“曲小小同學,你對你的父親怎麼看?”蕭清挑了一個隨便怎麼回答都可以的問題作為開場。
“沒有什麼看法。”曲小小有些冷漠的說出這句話。
“他對你不好麼?對比起你母親,他應該在家的時間更多一些吧?”蕭清說道。
“他從來沒關心過我,成績,生活,情緒,連佩姨都會關心我,他從來不會過問。”曲小小靠進了沙發裡縮成一團,她的聲音雖然小,但是吐字十分清晰。
明顯的缺乏安全感和排斥動作。
蕭清知道曲小小所說的佩姨是萬家的傭人,負責做飯的。
“你和你爸爸交流很少麼?”
“嗯。”
“他死了你好像挺難過的。”蕭清試探了一句。
曲小小抬頭看著他,蕭清這才發現,這個小姑娘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如同美麗的黑曜石,動人心弦。
“警官大人,他再怎麼說也是我爸。”
蕭清又跟曲小小聊了一會,甚至還問了問她在學校的情況,成績怎麼樣之類完全和案情無關的小問題。
“多謝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那我們就先走了。”
蕭清和洛爵很快離開了死者的家。
返回辦公室的路上,蕭清突然說道:“有什麼想法麼?”
洛爵揉了揉眼睛,合上手中塗鴉的畫本,說道:“有八成的概率猜到凶手,但是沒有證據。”
“而且如今也查不到殺人動機,按照咱們的規矩,人都不能抓回來。”
“你猜到凶手是誰?”蕭清饒有興致的看著洛爵。
“你已經想到了吧?是不是想笑話我之前那個多人作案的推理……”洛爵有些尷尬。
“我看過所有的筆錄和證詞,剛才萬虹說過死者已經形成了行為反射,不可能醉酒。但是那位目擊者和報案人說過,死者死前的那個晚上喝醉了。”
“所以,她撒謊了。”
“如今回想一下,因為玻璃上那個恰到好處的洞,我們理所當然的認為凶手是從管道爬上來,然後開了一槍。”
“現在想一想,可能是故布疑陣。那個報案人,有八成的可能性,就是凶手。”
“她一直和死者呆在一起,有充足的殺人時間。”
“死者從背後被人開槍打死,這也是可操作的,那些人之間玩一些情趣,綁個眼睛,做些什麼,那個報案人都可以隨機操作,創造出殺人時機。”
洛爵說到這裡,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動,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彙報機器。
“再之後,她也有充分的時間打開那個玻璃上的洞,擺好凶案現場。”
“然後以出去叫人為借口,銷毀或者藏匿凶器。”
“融化在死者體內的子彈,完美的掩蓋了一切線索。”
“作為和死者光明正大一直在一起的人,她不需要消除自己的指紋痕跡,因為她的指紋,掌紋,腳印,留在哪裡都不奇怪。”
“隱藏在報案人和唯一目擊者的身份之下,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背著嫌疑,反而沒有人想過她就是凶手。”
洛爵說到這裡,看著路口的紅燈,就像回憶起了當時的凶案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