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柚清茫然的看著自己並不細膩的手,能清晰的感覺到一波又一波的絕望襲來,讓她很想在胳膊上,腿上,劃幾道口子冷靜冷靜。
但她忍住了。
她第一次感覺到,哪怕身體在顫抖,但意識依然清明沉靜,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單元樓下,昏暗的聲控燈旁邊站了一個人。
那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人渣,長著一張很容易讓人相信的臉,老實憨厚,身材寬大。
如果不是眼睛裡時不時閃過的貪婪和戾氣,那再高明的人都容易被這張麵皮騙過。
陳柚清知道,這就是這幾年懶得裝了而已,那會她媽媽想離婚的時候,鄰居親朋都覺得媽媽無理取鬨,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好人。
她倆連證據都沒有,那人打完人之後,如果她們身上的傷不好利索,是不可能讓他倆出門的。
如果不是這人後來沾染上賭博,本來頗為殷實的家財輸的一乾二淨。不知道幸運還是不幸,正因為賭博,讓大家看清了這人的真麵目,哪怕證明不了家暴,但賭博的理由也足夠起訴離婚了。
陳柚清沉了沉心思,她隻要選擇不聽話,等待她的就是沒完沒了的糾纏,無賴。
她應該是不敢的。
可矛盾的是,她的動作比思緒還快。
晚上十點半,小區隻有零星幾點燈光,但還是陸陸續續有人回來,畢竟是學區房,在這裡租房子的學生不少,高三學生回來的更晚一些。
陳柚清站在一處草坪旁邊,揮手示意。
趙立雷看著高高瘦瘦的女孩……手裡的信封,眼前一亮,大跨步走了過去。
草坪旁邊光線很暗,什麼都看不清。
“想要錢?趙立雷,麻煩你認清自己。你跟我媽早就離婚了。”
女孩湊近男人的耳邊,幽幽說了一句。
趙立雷愣了一下,深深看了女孩一眼,就好像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男人嘴角扯出一抹微笑,這個女兒她實在是太了解了,這層故作狠辣的外殼,著實是一戳就破。
本質就是一個膽小鬼。
趙立雷胳膊一伸,直接把人攬過來,大手死死捏在陳柚清的肩膀上,已經能聽到骨頭摩擦的哢哢聲。
“一定青了。”陳柚清心想。
“但是不夠。”
陳柚清天真的朝著趙立雷笑了笑,纖細的指尖以迅疾的速度戳進了肚擠眼下方三寸的一個位置。
就一層毛衣阻隔,根本影響不到這一指的力量。
趙立雷頓時覺得整個下半身一麻,難以忍耐的疼痛從小腹升起,就像被人捅了一刀一樣。
這麼多年他早就拿捏慣了這對母女,竟然受傷了?
陳柚清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雙指並攏,精準的戳在好多個穴位上。
疼……麻……哆嗦……甚至是失禁感……
趙立雷慌了,他根本顧不上想這就是個小女孩,直接當成了平時混社會打架的敵人。
捏在肩膀上的手直接移到領口處,一巴掌就要扇上去。
陳柚清的瞳孔顏色更深了,橫掌直接切在對方胸腹處。
趙立雷雙腿無力,忍不住就要跪下去。
陳柚清撲進了他懷裡,撐著他不倒下去。而男人的手,正處於陳柚清口袋的位置。
“趙立雷,高位截癱,想試試麼?”陰森森的女聲讓趙立雷心裡一驚,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出了大問題。
陳柚清當然不可能讓他高位截癱,那就是故意傷害罪,周邊這麼多目擊證人,她狡辯都沒得可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