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都是胡亂扯的,洛暖心裡一直在意的,還是他的手串。
這樣鋪墊了半頓飯的時間,她才假裝平常地開口,像說閒話一樣問薑印白,“薑總,才發現你怎麼還戴手串?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薑印白瞥開目光看了下自己手腕,手串已經被掩在了袖子底下。
他沒看出洛暖的“彆有用心”,直接道:“小時候我媽給編的,戴習慣了,說是能轉運。”
洛暖順著這話繼續問:“能給我看看嗎?”
薑印白轉頭看向她,從她這句話裡聽出了一點奇怪,不過他也沒多問,直接拉開手串,脫下來送到洛暖麵前。
洛暖接下手串仔細看了看,看得呼吸越發緊繃。
雖然手串已經很舊,雖然已經過了十幾年,可洛暖還是覺得,巧合是不是也太多了點?
長得像,愛吃薄荷糖,又戴了一個和她編過的一模一樣的手串。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洛暖這回沒再太過流露自己的心思。
看完後她便還給了薑印白,故意笑一下說:“我就不會編這些東西。”
薑印白看不出她說的話是真隻假,但能感覺出來她有點奇怪。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可能又是和她的沈問哥哥有關。
不過他不想問。
一個字也不想問。
他把手串戴回手腕上拉緊,繼續吃飯。
洛暖也拿
起筷子來繼續吃飯,和薑印白說話的語氣已然好了很多。
好像一瞬間親切了,真覺得他可親可敬了一樣。
***
對新工作熟悉了半天,洛暖下午沒有全坐在辦公室,中間有跟王大發去參加會議。
她去主要是多看和多學習,學著先做會議筆記。
一下子從底層跳到這裡,其實很多東西都是聽不懂的。
好在王大發沒有給洛暖壓力,她也就平心靜氣認真看認真聽認真學了。
接觸的多了,自然都會有懂的一天。
到了晚上下班,因為要陪薑印白去參加應酬,洛暖自然沒按時下班。
在辦公室等到薑印白下班,跟著她一起下樓去赴宴。
坐到車上的時候,洛暖還在想著自己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問薑印白:“我穿這樣行嗎?”
薑印白看看她,白內搭小西裝外套,長發披卷在背上肩膀上,就是普通上班族。
他又不是真讓她去應酬的,隻道:“很好,沒問題。”
怕她胡亂緊張,又道:“不是特彆正式的應酬,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也算是老朋友,吃個飯而已。”
聽了這話,洛暖果然放鬆了一點,衝他點頭,“哦,好。”
薑印白沒再多說什麼,踩上油門出停車場走人。
他帶洛暖到城郊的避暑山莊。
沿著山路一路開上去,約好的人都已經到了。
薑印白見了人握手談笑,洛暖跟在他旁邊,就做個話少的小秘書。
除了話題落到她頭上,否則她是不開口說話的,就怕拿捏不好說錯話,給薑印白丟臉。
於是這一晚上,她便就微笑著當背景板。
聽他們聊了很多事情,有的她聽得懂,有的她聽不懂,總之都裝作能聽懂並很感興趣的樣子。
因為要開車,薑印白也沒讓她喝酒。
於是她就吃吃水果餐食,當然也不多貪嘴,好像沒見過世麵一樣。
而即便這樣什麼都不用做,就端著表情端一晚上,也是夠累的。
等結束這場應酬回到車上坐下來的時候,洛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都笑僵了。
薑印白多喝了些酒,上車後就靠在椅背上合著眼。
洛暖伸手過去幫他係安全帶,伸手過去的時候整個人幾乎快趴到他身上,手指剛拽到安全帶
,薑印白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眼神略顯迷離,看著她說:“彆總是勾引我。”
洛暖被他說的臉色一赧,忙拉過安全帶扣上,解釋道:“隻是給你係個安全帶,你想多了。”
薑印白又閉上眼,嘴角牽起一絲笑,沒再說話。
洛暖也沒再多管他,自己拿出手機搜出導航路線,按導航指的路回薑家。
兩個人一路上都沒說話,車上除了導航裡的指路的女聲,剩下的就是呼呼風聲。
洛暖專心開著車,偷空看了薑印白兩眼,發現他好像是睡著了。
順利找到薑家院子大門外,洛暖直接開車進門,一直把車開到薑印白的房子跟前才停下。
停好車拉起手刹,她解開自己的安全帶,轉身去叫薑印白。
薑印白睜開眼睛發現到家了,便自己解了安全帶下車。
洛暖怕他走路不穩,便跟著下車扶了他一段。
扶著他開密碼鎖,進了房子大門,讓他在大客廳中間的沙發上坐下。
他坐下後便又閉了眼,似乎是真的醉了也累了。
完成任務,洛暖鬆了口氣。
她站在沙發前看著薑印白,和他說話:“任務完成,那我先走了。”
薑印白沒睜開,開口道:“開我的車,明天開去公司就好了。”
洛暖知道這裡不好打車,而且天這麼晚了,也就沒有多推辭答應了下來。
拿著車鑰匙轉身打算走人,走兩步忽又停住。
洛暖站在原地頓了一會,回頭看一眼還是閉眼狀態的薑印白。
也就那麼一瞬,腦子突然冒出一個出格的想法。
既然已經有了那麼多個巧合,那會不會還有最後一個巧合?
洛暖記得,沈問的腰上有一道疤。
這樣站著想了好一陣,心跳慢慢加速。
心裡的好奇欲讓她邁不開步子,洛暖深深吸下一口氣轉身回去。
輕著步子走回到沙發邊,輕聲在薑印白旁邊坐下來,又小聲問:“薑總,您睡了嗎?”
薑印白沒出聲回答,甚至睫毛都沒動一下。
洛暖仔細看看他,覺得他應該已經睡著過去了,畢竟喝了不少酒。
雖然如此,她心裡還是十分緊張。
目光慢慢往下,從薑印白的臉上落到他腰上。
她屏著呼吸,小心翼翼往他伸出
手去。
伸出去之後是猶豫,想著是直接把他的襯衫拽出來,還是先解一下皮帶呢。
稍微猶豫了一會,洛暖選擇先鬆一下皮帶。
於是伸手過去,捏著皮帶扣打算給鬆開。
結果搗鼓了半天不會弄。
然後在她正著急的時候,突然聽到薑印白說:“這次也是我想多了?”
洛暖嚇得身子都僵了,慢慢抬起目光看向薑印白,尷尬得想把自己的手剁了。
碰上薑印白的目光,她像觸電一樣忙縮回手,下意識就要起身跑路。
結果她剛一站起來,就被薑印白拉住手腕一把拽了回去,順勢把她困在了沙發一頭。
洛暖慌得一把推住他的胸口,緊張道:“薑總,你聽我解釋。”
薑印白握住她的手按到旁邊,看著她的眼睛,“你說。”
洛暖調整一下呼吸,“我隻是單純地想看一個東西,沒有彆的心……唔……”
薑印白沒讓她把話說完,其實根本也沒聽她在說什麼,直接低頭堵住她的嘴,吞掉了她所有的聲音。看她懵愣一下睜大眼,也沒給她任何反應時間,托握住她的後腦,順勢侵入唇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