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見到這番變故, 楚明遠還有幾分不知所措。
楚父和楚母大概是也沒料到, 應怡然的父母竟然當眾就差點嗆起聲來。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直接拉住了自己的兒子,稍稍給應父應母留出了足夠的空間,打算等他們一家人的問題解決了之後, 再出麵關心兩句應怡然的傷勢。
楚父心細,還貼心的朝著周末末也招了招手,想讓她也避開現在這個尷尬的場麵。
不過, 周末末卻是笑著和楚父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係統正有些奇怪的在腦海中和周末末說道:“應父A型血,應母AB型血的話, 應怡然怎麼也不可能是O型血啊!而且, AB型血的應母,一般情況下來說,也不會有O型血的孩子。”
“是啊,除非碰巧遇到了Rh陰性的熊貓血, 不過這個幾率太低了, 一般可以忽略。”周末末微微一哂,輕描淡寫道:“顯然了, 這夫妻二人大概各有問題, 所以,應父剛剛見到了一個O型血,情緒一激動,直接就去質疑應母了。”
係統眨了眨眼睛, “那他現在豈不是很尷尬?”
周末末聳了聳肩,“反正我看熱鬨不嫌事大。”
係統點頭,“也對哦!”
和係統嘀咕完之後,周末末一探頭,朝著應母微笑了一下,提醒道:“阿姨,我的高中生物老師說,父母是AB型血的時候,孩子幾乎不可能是O型血。”
周末末說完這句之後,轉過身來,就看到楚父、楚母正一言難儘的看著自己,“這孩子,你——”
其實這也正常,應父、應母剛剛純粹是兩口子吵架,在大多數人眼中,遇見這種事情,肯定是兩頭勸的說和,像是周末末剛剛的舉動,說成是火上澆油都不為過。
不過,周末末的心理素質,也絕對是不虛的。
她禮貌的向楚父、楚母微微頷首,旋即便要轉身離開。
反正,楚明遠還在這裡戳著呢,應家的事情,她早晚能知道,她和應怡然又沒有什麼交情,完全沒必要繼續在這裡守著了。
然而這一次,周末末要走,剛剛站在父母中間左右為難的應大哥卻突然追了出來,一把抓住周末末的胳膊,沉著臉冷聲道:“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想到周末末之前在酒店裡和他說過的,她自己是個正在尋訪親人的被拐賣的女孩子的事情,再加上剛剛周末末拿明顯在挑事的舉動,應大哥自然是直接就懷疑起了周末末的身份來,“你剛剛在酒店的時候,就是故意的?”
楚父和楚母看著應家老大追出來了,並且還一把鉗製住了周末末,竟似也有內情的樣子,自家現在竟是連躲都躲不開了,臉上的表情免不了有些無奈和犯難。
楚明遠和周末末畢竟有點交情,尤其是他對周末末的好感度還挺高的,再說了,就算是同班同學,一個男生看到班上的女孩子這麼被人欺負,他也不可能就坐視不管……
楚明遠頓時也轉身折了回來,試圖去幫周末末,微微擰著眉看向楚明遠,“你做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周末末的反應,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眾目睽睽之下,她反手扣住正抓著她不放的應大哥,臉上的表情都沒怎麼變,便輕描淡寫的一把把人反向摔在了地上。
係統瞅了“嘭”的一下背部著地被摔得七暈八素的應大哥一眼,還忍不住的給周末末鼓勁道:“這個暑假沒白練!”
周末末微微挑眉,“那當然。”
周末末站直身子,在那裡居高臨下的瞅著懵了一瞬的應大哥,心平氣和的說道:“講講道理,剛剛在酒店的時候,是你找來的服務員先找錯人和我說話的,然後你自己又冒了出來。在此之前,我甚至沒和你說過一句話,情急甩鍋也要講基本邏輯的。”
應母聞聲走出來,她鬢邊的發絲有些微微的淩亂,明明這會兒正鐵青著臉,但是背脊挺直,儀態很好,給人的感覺,卻是依然優雅而從容的。
應母將應大哥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抬起頭看了剛剛摔人的周末末一眼。
周末末朝著應母點點頭示意,依舊是若無其事的鎮定自若。
應大哥站起身來,忍不住看向一臉平靜的周末末,言語間還有幾分遲疑,“媽,我——”
應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安靜下來,旋即,她輕輕的拍了拍自己兒子衣服上的灰塵,還順便動作輕柔的幫他理了理衣領的位置,打理好自己的兒子之後,應母輕描淡寫間,直接輕飄飄的拋出一句宛若驚雷的話語,“我們都去做一份DNA親子鑒定,我,你,你父親,還有你妹妹,所有人一起。”
周末末頓時抬頭看向應母。
感覺到周末末灼人的目光,應母也回頭看過來一眼,微微蹙眉,“你——”
周末末隨手從兜裡掏出來一張自己上次做DNA半血緣鑒定的醫生名片,徑直走過去放到了應母的手裡,“如果您有更好的選擇,直接把這個名片扔掉就可以。”頓了頓,周末末一笑,自我調侃道:“就當我是打工幫忙拉人的推銷吧!”
周末末揶揄了自己一句之後,這才旁若無人的徑自離開。
楚明遠本來還想要追過去,結果,卻被一直皺著眉的楚父給按住了肩膀。
這會兒,就算是中考狀元、成功跳級、高中數學聯賽一等獎等諸多光環加在一起,也已經無法挽救周末末在楚父心裡的印象了,“明遠,你這個同學是怎麼回事?”
楚母也不由得皺眉,想想周末末剛剛一臉平靜卻一股腦的乾出來的這點事,不喜道:“這不是整個一攪家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