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窗簾的縫隙,季摘月看到窗台上出現一隻手,無名指戴著一個金色的婚戒。
很快,一個男人爬了進來,他身材高大,赤腳悄聲無息地落到地板。
季摘月的箭抵住他後背,“Donotmove。”
男人舉起手,嘰裡咕嚕說著太語。
季摘月沒聽懂,猜測這人英語都聽不懂,應該是個普通小偷,這個小偷膽子太大了。
小偷以為抵著他後背的是槍支,雙股打顫,用太語說,“你們華國人很有錢,我爬牆偷錢,彆殺我,彆殺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季摘月完全搞不清他在說什麼鬼登西。
就在他以語言麻痹她的時候,小偷忽然回身,試圖奪走槍支,季摘月忽然來了一個過肩摔。
“砰!”小偷一聲悶哼。
同時,門被人推開,許多人打著手電筒進來,裴慕影帝疾步衝過來,一把將季摘月拉到身後,順勢壓製住男人的肚子。
接著好幾個工作人員一擁而上,治服了中年男子。這時候彆墅終於通電,房間燈光晝亮,工作人員說,“是小偷把電閘給關掉了。”
歲何撥開人群跑進來,心驚肉跳的,拉住季摘月的手,上看下看,“有沒有事?”
季摘月搖搖頭,“沒事,他剛爬上來我就聽到了。”今晚吃撐了,十二點都沒睡著。正好被她捉到了小偷。
導演也問,“沒受傷吧,你要是受傷了我可擔待不起啊。”下午他才知道,季摘月這次又為國爭光了,把作威作福的太國女子射箭隊給打趴了,網絡上關於季摘月的好評非常高,原本他以為季摘月在上升期推出娛樂圈進體育圈,是非常不明智的事情,但季摘月這個女孩子,無論在那裡都會發光。
季摘月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地上還放著她的弓箭。弓箭是不能對著人的,殺傷力很大。剛才她沒有射箭,應該是有信心製伏歹徒。事情發生在劇組,他有必要作出表率,“保安和警察就在樓下,你們彆害怕。”
歲何還在氣頭上,“導演,我們不要住這裡了,一點都不安全,我們今晚去酒店住。”
當初選在這裡,是因為這裡離片場近,市中心彆墅區交通便利。
李導演安撫道,“我們已經叫警察了。小何,彆生氣。”
裴影帝站起來,高大的身影罩住季摘月,神情關切,“有沒有受傷。”
季摘月擺手,“沒有沒有。你們太緊張了。”
“這還不緊張呀!如果是我一個人睡在這裡,我都不敢往下想了。”歲何緊緊地挽住季摘月的胳膊,真的嚇死她了。
話音剛落,裴炫和幾個男生也跑了過來,剛剛季摘月聽到動靜,就發短信給他們了,沒有通知劇組,劇組很忙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趕過來。國家隊的彆墅離這裡近,趕過來也快。
在樓下,裴炫看到那個“小偷”,急匆匆跑上來,見季摘月神態平和,反而在安慰崩潰的歲何,於是放下心一些,他不敢想象如果季摘月遭遇不測,裴炫喉間哽了哽,絲絲委屈,“阿月。”
裴炫在路上跑掉了一隻鞋子,腳心破了。季摘月拉他坐到沙發,男孩子的左腳落到地板上,浸出絲絲血跡。季摘月這才看到裴炫沒有穿鞋子的腳心跑破了,又感動又心疼,摸了摸裴炫的腦袋,發絲不軟不硬,溫熱的。
少年仰起臉,燦爛道,“阿月,不疼的,我沒事。”
季摘月心疼壞了,連忙去找劇組醫生。
醫生提著藥箱趕過來,取出一個尖銳的石子,感歎道,“年輕人真能忍啊,這麼一塊石頭紮進肉裡,一聲不吭跑幾百米。”
歲何戳了戳季摘月的腰,“弟弟真不錯嗷。”
季摘月不明所以,沒聽懂歲何的曖昧暗示,單純感動粉絲的愛護行為,並且決定要對裴炫更好點,回報粉絲的愛護。
裴慕影帝抱著胳膊,在門邊,還沒出去,將一切儘收眼底,挑了挑眉。
歲何隔壁住著龔姝琪,龔姝琪幾乎和影帝差不多時間回來。她站在門口,看著一群群人圍著積季摘月團團轉,甚至總導演都在笑嗬嗬的“賠罪”,明明是她自己住到劇組彆墅的,遇到小偷,什麼事都沒有,其他人都這麼噓寒問暖的,有必要嗎?龔姝琪心底泛酸。
這便是實力的證明,如果你什麼都不是,什麼地位都沒有,人家就不會這麼圍著你團團轉。
龔姝琪的助理上樓,低聲跟她說,“琪姐,蛋糕送到啦。”
龔姝琪皺了皺眉,其實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買了個很大的蛋糕,準備請劇組的人吃蛋糕。和影帝、李導演拉近關係,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生日被攪黃了。
她原本以為季摘月遠離了娛樂圈,沒想到時不時出來膈應她,這個女人即使退出娛樂圈,網上求她回歸的人還有很多。
她目前接洽的幾部新戲,導演最開始屬意季摘月來演,因為季摘月不接戲了,才退而求其次來找她。明明季摘月出道比她晚,才紅了幾個月,龔姝琪卻一直活在她的背影之下。
小助理壓低聲音,“琪姐,蛋糕放在哪裡?”
五層的蛋糕,花了兩千多塊錢,太大了,放在一樓客廳不合適。龔姝琪說,“叫快遞員送到我房間吧。”
一樓,當地民警將小偷拷走後,給龔姝琪送蛋糕的店員也到了。
兩個店員將五層的大蛋糕送到龔姝琪房間,龔姝琪助理給了他們錢。
影帝路過,聞到奶油香味,忽然想起來,上午龔姝琪說過晚上請大家吃蛋糕。發生這樣的事,龔姝琪不方便慶祝生日。裴影帝右手拿著一雙棉布的拖鞋,他右手背到身後,“小龔,生日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龔姝琪一陣感動,影帝戲外是個很溫柔的人。“我待會讓助理給你送一塊蛋糕。”
影帝點點頭,“謝謝。”
他說完,忽然想起什麼來,他記得季摘月很喜歡吃冰淇淋,蛋糕應該也喜歡的吧,“小龔,也給歲何房間送兩份。”
龔姝琪想到影帝是為了季摘月吧,於是不太痛快,“歲何晚上不太吃蛋糕的。”
“沒事,小季吃什麼都不胖。小孩子運動量大。”影帝麵帶寵溺地笑笑。
“是哦,羨慕這種吃什麼都不胖的。”龔姝琪心裡麻了一片。
裴影帝給裴炫帶了雙拖鞋,裴炫腳上綁了白紗布,現在走路要用拐杖了。影帝不免感歎真是年輕,他早已過了少年這種炙熱滾燙的年紀。
季摘月特彆擔心會不會影響亞運會。
馬奔奔還開玩笑,“可以去參加殘奧會了。”
醫生說,“十天就能正常走了,運動員年輕力壯,用不了一周時間就可以跑步了。”
季摘月放心一些,有細心問了藥物的使用方式,什麼時候喝藥,有沒有忌口。
裴炫很不喜歡喝藥,但是在季摘月的監督之下,正常地喝了機理消炎藥。由馬奔奔背回後麵的彆墅。
老實人馬奔奔背著他,走遠了才說,“你身上好燙,你發燒了?”
“沒有。”裴炫臉紅彤彤的,越想越幸福,如果天天生病就好了。
“哦,那你是發騷了。”
裴炫:???
彆墅了一部分人醒了,等著裴炫和馬奔奔。
眾人看到裴炫的腿慘了,“怎麼了,好端端運動健將出去,殘廢回來?”
馬奔奔麵癱一樣的臉,剛放下裴炫,說,“裴炫發騷了。”
裴炫用抱枕爆打馬奔奔狗頭,撲棱著翅膀,否認到,“才沒有!”
“月姐一關心他,他就發騷了。”馬奔奔抱頭亂竄。
眾人問清楚情況,問清楚季摘月沒事,才爆發嘲笑。好幾個隊員紛紛說,“還是人多安全,我們去吧月姐接回來吧。”
“不用,明天再說,人家已經休息了。”
眾人才作罷,樓下大家打鬨的動靜太大,把陳紫檸給吵醒了,一問才知道季摘月那邊遭了小偷,非要去和季摘月一起睡,“我不管,我就要去。那邊多危險啊,季摘月居然還不回來!”
“還有一個人歲何,她不放心歲何一個人,我們這裡又住不下兩個人。”馬奔奔解釋,目光向陳斌那邊瞟,略帶指責。若非國家隊太窮,他們也不會住這個窮招待所。
陳斌羞愧地低下頭。
陳紫檸才不聽隊長的解釋,“我要去,我要去。”
幾個新入隊的女孩子,還以為陳紫檸和季摘月是對手,兩人關係不好。沒想到人家關係好著呢,陳紫檸就是個口嫌體直的妹妹。
陳斌攔住女兒,“這都半夜2點了,阿月那邊早休息了,你明早再去搬季摘月行李。”
“真的?”
陳紫檸半信半疑,才終於被哄去睡覺。
季摘月那邊,歲何老半天睡不著。季摘月早就呼吸平穩,完全睡著了。如果今晚上是自己一個人睡在這裡,要是歹徒臨時起意,她就完了……越想越心驚膽戰,歲何越睡不著,爬起來吃了一粒褪黑素。悄悄拉了拉季摘月的手,季摘月手背皮膚嬌嫩,指腹的繭子越來越多,充滿令人安定的力量,才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床頭的象牙果手串,發出瑩潤祥和的光澤。
第二天一早,季摘月比平常晚起了半個小時,起床簡單的洗漱後,照常空腹下樓,去跑步。跑了半圈,和國家隊的隊友相遇。眾人紛紛過來問早安,問她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季摘月誇下海口,昨晚我把小偷這樣那樣打趴下,小偷向我跪地求饒雲雲。
隊友們:“真的?”
季摘月點頭:“嗯哼。”
陳紫檸一臉崇拜,嘴硬道,“肯定是小偷太弱!”
“月姐好強。”
“月姐好強。”
巴頌也來晨跑,昨晚的事他已經知道了,季摘月根本就沒有打趴小偷。陽光下女孩子臉龐瑩潤,一本正經和隊友吹牛,可愛死了!想親一口。
裴炫練習新拐杖,不滿地瞥了巴頌一臉,這人真的淫/蕩。
季摘月心虛地接受吹捧,跑完五圈後回彆墅,忽然發現,房間裡自己的東西都不見了!
歲何蓬頭垢麵的站在床前,氣得發抖。
季摘月心一緊,“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你的隊友把你的東西都搬走了,什麼搬啊,都是搶走的。簡直和強盜一樣。”歲何捏著拳頭。一想到剛剛那群人的強盜行為,簡直不齒!她不讓季摘月走,他們就直接搶。嗚嗚嗚。
季摘月沒想到隊友會過來,“我們還有2天就要走了,你還要在這待兩個星期吧。還有,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防身術,有空多練習。”
歲何沒有辦法,隻能讓季摘月走了,“好,行了行了,你還要去訓練吧。我們今天要去體育場取景,中午找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