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摘月奪冠,陳紫檸第三。
裴炫還是老樣子,第一。
這是華國女子隊拿到的第一個個人射箭金牌。
全隊沸騰,季摘月獲得金牌,不僅是她個人的榮耀,更是整個隊伍的,少了一兩個人都不行,其他人都是她的競爭對手,她的磨刀石。
季摘月接受了四十多分鐘的媒體訪談,口乾舌燥,然後薛大萌把她救下來。
薛大萌責備地看了陳斌一眼,陳斌怎麼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呢,人孩子都說的嘴巴冒泡了,也不知道擋一下媒體。
陳斌汗顏,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之大的陣仗啊,那娛樂圈的體育圈的各大電視台以及視頻媒體,層層包圍著季摘月,他想擠都擠不進去。
相比而言,裴炫也是第一名,但是他的媒體采訪少多了。不比季摘月裡三層外三層,他大概就一層……
陳紫檸早就跑了,和少女毛見麵去了。
季摘月剛被薛大萌帶下來,陳紫檸圍上來,咬牙切齒,“恭喜你拿了第一呀!”
季摘月莞爾,“在奧運會上我也要拿第一!”
“你!”陳紫檸氣的嗷嗷叫,“第一會是我!”
隊員們一窩蜂圍上來道恭喜,季摘月跟大家一一說謝謝,沒有他們就沒有今天的華國單人項金牌。
不知道隊員們有意還是無意,薛大萌又被擠出來,擠到隊伍後麵,不讓他接觸季摘月。
薛大萌抬著手,往前擠了擠,“誒,誒!”
隊員們小聲嗡嗡,“他是季摘月的經紀人,季摘月是要參加奧運會的,不能再回娛樂圈。”
薛大萌滿臉無奈,對於自己當年對季摘月心軟,放虎歸山的行為,悔不當初。
陳斌也走在後頭,望著生氣滿滿的射箭隊,雙眸浸滿淚意。
之前的每一年比賽結束後,女子射箭隊隊員們每個都垂頭喪氣,失去信心,年年如此。今年不一樣了今年有了季摘月,而陳紫檸也克服心裡障礙,成功參賽,奪得第二的好成績。
她才19歲啊,比季摘月還小2歲。陳斌望著女兒,老父親滿臉感慨,對虧了季摘月這一年的鼓勵,陳紫檸才走上賽場,完成比賽。
於陳斌而言,季摘月是他的“恩人”。
這天晚上,射箭隊舉行了表彰大會後,再是慶功宴。
陳斌喝醉了,拉著季摘月和陳紫檸的手哭,一口一個我家紫檸,我們小月,是國家隊的榜樣。
男女雙冠一直是陳斌的夢想。
陳斌個人其實很有能力,帶出了男子隊第一個金牌和團體金牌,女子隊的努力不比男子隊少,但卻一直未獲得金牌,是他的心頭病。
這年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他喝了許多酒。
隊員們把陳斌嚎啕大哭的樣子給錄了下來,準備第二天拿給他看。
有隊員“搞事”,奸詐地問,“教練,你喜歡陳紫檸多一些,還是季摘月,裴炫多一些,排個序唄。”
陳斌大著舌頭,“裴炫倒數第一!”
隊員們哈哈哈大笑,“裴炫,你倒數第一!”
陳斌繼續說,“我家紫檸第一,小月第二。”
隊裡的人都知道他和陳紫檸的血緣關係,“那當然那當然。”
“爸,你少喝點。”陳紫檸淺笑了下。
陳斌紅著眼,“檸檸你叫我什麼?”
陳紫檸撇開臉,“你少點喝酒。”
“檸檸叫我爸爸是不是?”陳斌拉著隊員的手,紅著眼炫耀,“我女兒叫我了,我女兒叫我了……”
季摘月沒喝多少酒,她對酒不熱衷,適度的酒精對身體好,過多了對身體有損傷。做運動員要懂得什麼時候克製。
季摘月參加完慶功宴後,老季和季媽媽連夜把她接到醫院。
奶奶病了好幾天,因為她在參賽,季爸季媽一直沒和她說。本來有所好轉的,這天晚上病情加重了,人在床上疼得直哼哼。
季摘月著急地問病情。
老季說,“是胰腺炎。今晚突然加重了,本來好了的。”
她知道,生病的事,奶奶肯定是不願意跟她告訴她,怕影響她參賽心境。
每到醫院,季摘月心情就很低落,到處都是生病的人,極少有人臉上是笑著的。上輩子,因為她的抑鬱症,爸爸媽媽陪著她來了醫院很多次。
乘了電梯上去,幾個人一路小跑,到了病房。
病床上奶奶縮成瘦小的一團。鼻子上連著長長的抽管,正□□著。
季摘月一陣心疼,走到病床邊,“奶,我比完了,我來看你了。”
季奶奶聽到她來了,止住了□□,強顏道,“月月來了,小月月比賽結束了嗎?”
“結束了奶。我拿了第一名,我拿了金牌。”
季摘月把金牌放到奶奶手裡。
奶奶捏了捏,“是金子。”
季摘月看出奶奶嘴唇顫抖,鼻腔酸澀,“奶,你疼就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