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霆啊。”
範滿貴麵對張雲秀一個瘦小的女同誌能夠強硬的起來,可對上人家丈夫就沒那麼理直氣壯了。
淮香縣這邊,女子出嫁就是潑出去的水,那就是人家男方屋裡的人了。
以前白霆在外頭工作忙的幾乎沒時間陪張雲秀回來,很多人都不認識他,以為張雲秀在家裡跟丈夫的關係也不好呢,哪知道自從這小子出事兒之後,倒是隔三差五就陪著她回娘家。
範滿貴也聽說過這個叫白霆的本事。
據說以前是當兵的,後來退伍轉業回老家在市裡找了個司機的工作,跟不少人都有交情,是個不好惹的。
“白霆同誌,我們這邊的醫療條件是真的不好,要不然我也不會豁出老臉在這個日子上門來勸呀!”範滿貴擺出一副苦大仇深都是為了隊員們好的樣子,“我們也知道這是在為難雲秀,可這也實在沒法子呀!”
“以前沒有我愛人的時候,廟二村的醫療情況不也這樣嗎?怎麼現在範隊長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我愛人不留在老家,以後誰要是生病出了問題,那就是她的責任似的?”
白霆不為所動,而是將身上的軍大衣脫下,裡麵竟然隻是傳了一條黑色的背心!
這大冬天的,看著就覺得讓人冷。
他捏了捏肩膀上的肌肉,又扭了扭脖子,淡淡的說道,“範隊長要是真的為了鄉親們好,就該去找公社的幾個乾部們一起去縣裡反應情況,而不是找這麼多人來逼我愛人表明態度。”
白霆聲音冷冰冰的,那雙眼睛裡帶著居高臨下的嘲諷,仿佛一眼就能把範滿貴心裡那點小心思看透。
“就算她真的答應下來,我也不會同意她留下來。我結婚是找媳婦兒過日子的,而不是分居兩地各過各的。”
張家不能做這個惡人,因為他們還要繼續在廟二村繼續生活下去。
可白霆就不同了。
他是外麵的人,本身也有點本事,範滿貴一個小小生產隊的隊長能夠對自己生產隊的人造成威脅,卻對他硬氣不起來。
白霆唇角勾了勾,上前拍拍範滿貴的肩膀,淡笑道,“範隊長也是結過婚的人,知道這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事兒,如果讓您年輕的時候跟媳婦兒分居兩地,隻怕您自個兒也不樂意的,您說對吧?”
範滿貴隻感覺拍在自己肩頭的那隻手快要把自個兒拍散架了,明明瞧著也沒用什麼力氣。
他咽了咽口水,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危險。
然後就看見麵前這個小夥子露出一個滲人的笑來,在他耳邊說道,“我相信範隊長你們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因為這件事情以後就為難我兩個舅子,您說是吧?”
“是,是啊,我,我不是那樣的人……”
寒冷的天氣,才剛剛下了一場大雪,但範滿貴卻出了一頭的汗。
等白霆鬆開他的時候,他就坐不住了,連忙起身,尷尬的衝著屋裡人的說道,“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兒沒處理完,這件事情回頭再說吧,大過年的也彆鬨得那麼不高興,我,我先回去了哈!”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跑了。
在場人又不傻,哪能看不出來範滿貴這是慫了。
沒了帶頭的人,剩下的也不好繼續鬨下去。
畢竟人家丈夫在這兒呢,真要是鬨起來……
瞧著白霆手臂上那漂亮又充滿力量感的肌肉,眾人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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