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的地麵多出一道成年男人的影子。
織田作之助朝他走來,不緊不慢,單手插在口袋裡,沒有其他人那麼急切。但是在白綺注視著他的時候,織田作之助說出了一句隻有他能說的話。
“早該回來了,在外麵彆玩夠了就回家休息吧。”
他的手放在了白綺的頭頂。
揉了揉。
不止是身高差,織田作之助用自己內心的溫柔軟化接觸了更廣闊世界的少年。
在他的大手“摧殘”下,白綺的表情微微鼓起,貓兒眼漆黑有光,修剪細碎的黑發就淩亂起來,打破了回日本後的那種冰冷的疏離感。
少年疏離的不止是人,還是這個並非他土生土長的世界。
但是,他還是回來了。
種花家能夠給他一個根,卻給不了一個溫暖的家,家裡的這些人,不在乎國界,不在乎來曆,用對這個世界最樂天向上的精神態度感染著他。
快樂……從來不止是毀滅的時候。
白綺心裡想著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臉上變臉極快。
“你再揉……我就要翻臉了哦。”
“很在意發型?”
“我可是立誌要做一個比太宰還帥的美少年,才不是不修邊幅的織田作呢。”
“我也沒有不修邊幅啊,隻是隨意了一點……”
“我說有就有。”
與織田作拌嘴幾句,白綺就把視線看向專門跑來接機的吉田雅正身上。
“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今天會回來……”
吉田雅正一時間笨嘴笨舌,覺得來得有點魯莽,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臉色偷偷發紅,心道:白綺君越長越好看了!
“是這樣啊。”白綺記得異能特務科與吉田中學聯係過,順帶付過學費吧。
他非常熟稔地拿走吉田雅正手裡的漫畫雜誌,翻了翻幾頁內容,“又是《周刊少年Jump》,我在國內都買不到最新的期刊,也不知道漫畫連載到哪裡了,不過你還真是沉迷這些漫畫雜誌,周末可以好好在家裡玩遊戲嘛。”
吉田雅正呐呐道:“一個人無聊。”
白綺把《周刊少年Jump》合上,沒有在機場大廳看下去。
“好吧,這個理由我接受了。”
“……”
看到那雙黑色的眼瞳裡的自己,吉田雅正暈乎乎地覺得空氣都安靜下來了。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就是非常的吸引人!
吉田雅正胡亂地覺得下一次日本有什麼Cos的活動,一定要讓白綺君也參加試試,比起那些人,白綺君才是真正能表達出漫畫人物精髓的人啊!
白綺有一些進入變聲期的嗓音,溫柔沙啞到令人動容。
“謝謝了。”
這一句話的殺傷力,隻看吉田雅正呆懵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了。
“咳——”
織田作之助好意地提醒對方回過神,心道:白綺這是要向太宰轉變的趨向嗎?
撩女人就算了,撩男人……這是要出事的節奏啊!
白綺察覺織田作之助的無奈,不高興他總是認為自己在學太宰治。那家夥有什麼好學的!自己見過那麼多老司機,隨便挑幾個人模仿一下就可以了!
“我沒有學太宰。”
“嗯……”
“我自己也很厲害的,根本不用學,笨蛋織田作!”
“你不必解釋,我隻想說……挺溫柔的,隻要保持住合理並小於二的數量就可以了。”
“……”
“會翻車的。”
怕白綺無法理解他的意思,織田作之助特意解釋道。
前車之鑒就是太宰,他以前從不擔心太宰會死於情殺,因為太宰並沒有情殺對象。可是隨著太宰最近的表現,兼之芥川龍之介在路上對他凶神惡煞的態度,他覺得比起死於女人的情殺,男性的概率也特彆高。
吉田雅正陷入一種迷糊狀態,困惑地看著在談論這個話題的兩人。
為什麼他們說的每個字我都懂!
合起來就聽不懂啊!
白綺對不定時思維脫韁的織田作,做出了一個讓對方相信的表現。
他拉下對方的襯衫衣領,迫使對方低頭。
男人的藍眸一如橫濱港口的海平麵,蕩漾著陽光,可以覆蓋掉深處的黑暗。這不是什麼火紅眼,也不會令他聯想起酷拉皮卡充滿憎恨的藍眸。
對方僅僅是織田作。
也隻有這個家夥,才會把他視作一個好孩子,完全不防備他平時的一舉一動。
以信任換信任,以包容換未來。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讓他回想在日本的經曆,思考自己與織田作的定位是什麼,要是想要讓這個“家”不做出改變,不再加入其他人又需要做什麼。
他喜歡現在的織田作。
不喜歡為任何人再進行改變的織田作。
白綺忍不住舌尖舔過嘴角,唇瓣乾燥,體會到西索盯上一個人滋味。
“我們不會拒絕任何東西,所以也彆從我們手上奪走什麼。”
“?”
織田作之助的頭頂上仿佛升起問號。
白綺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脖頸,很輕,卻以念的方式在那裡寫了一句話。
【クロロ=ルシルフル——所屬。】
姑且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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