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東京。
富堅錘了捶老腰,斷更拖稿好一段時間後, 總算一鼓作氣畫完了接下來的內容。
他用私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如同特務交頭那般小心翼翼地聯係白綺。
“白綺君,我是富堅。”
因為太宰治對他的監視, 富堅在得到白綺的叮囑後,前麵兩個月可謂是生活得草木皆兵,害怕自己什麼說漏嘴,就倒黴的暴斃身亡了。
“請問……我現在可以連載那部分內容嗎?”
“可以。”
“我、我能多嘴問一句, 上次那個人拿的石頭是真是假?”
“是真的,你想試試嗎?”
“不不——!我有直子了!”
“嗯,騙你的。”
“……”
你的人設是冷酷理智的庫洛洛·魯西魯,不是賣假萌的伊爾迷·揍敵客啊!
富堅內心的吐槽欲和求生欲一樣爆棚。
在憋住半天後。
他問出了一個忐忑的話:“白綺君,你能告訴我……是怎麼得到它的嗎?”
在自己的漫畫筆下,貪婪之島是金·富力士製造出來的遊樂場, 算是一個害羞的好爸爸為自己的兒子未來準備的曆練場所。
岡·富力士能夠打敗無數成年的念能力者,第一個通關貪婪之島, 也是有一點開了綠燈。
這裡的通關獎勵,是父親給兒子的禮物。
其他人得到的難度太高了!
就算是庫洛洛·魯西魯和西索也彆想單打獨鬥能通關,遊戲涉及團隊合作和考驗, 以兩人的塑料同伴情, 在關鍵時候發生什麼意外都不稀奇。除非——參與這場遊戲的是幻影旅團大部分成員, 他們齊心協力幫助團長攻略遊戲!
這麼一來, 劇情時間線就對不上!貪婪之島篇裡的庫洛洛·魯西魯已經失去念力, 再憑借對方的理智選擇, 怎麼也不會選懷孕之石!
白綺肖似某個盜賊頭子的輕笑聲出現。
“你以為,隻有你可以知道‘未來’,而局中人不可以嗎?”
“!!!”
“自我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沒有庫洛洛·魯西魯了,已知的命運不再是命運,譜寫獵人世界劇情的你……難道還沒有發現一件事嗎?”
從來就沒有什麼漫畫世界。
有的,僅僅是以漫畫形式在另一個世界傳播的故事而已。
這個故事……
隻存在漫迷們的心中。
……
一個月後。
《全職獵人》在廣大漫迷的千盼萬盼下,連載到了貪婪之島篇。
某塊神奇的石頭終於有機會登場。
懷孕之石:S-1。
【把三公斤重的石頭佩戴在身上一個月。】
【佩戴者石不離身,滿足條件後,一個星期不論男女必定懷孕。懷孕之石有男石和女石兩個種類,帶上想產下的性彆的石頭即可。】
看到漫畫的內容,太宰治不小心捏碎了茶杯。
富堅說它是人類未來的希望。
難不成人類未來的希望……就是想生男就生男,想生女就生女嗎?生命大和諧的產物居然要靠道具,獵人世界的人類是沒救了吧!
在同事疑惑的目光下,他若無其事地把茶杯碎片丟入了垃圾桶。
最近他的行為舉止沒有任何變化,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武裝偵探社裡隻有三個人知道他的底線,又顧忌他的心理狀態不會泄露給其他人。所以到目前為止,他與白綺君的交鋒暫停,沒有擴大影響範圍,彼此有了其他更重要的想法。
太宰治的指尖點了點漫畫雜誌,心不在焉地想到自己的身體情況。
他沒有打掉這個孩子。
不論他內心處於何種理由,留下了就是留下了,當然,他不會那麼好心的告訴其他人,讓那些家夥有所顧忌和好奇才能利益最大化。
這個命大的孩子要再過七八個月才能出生。
所以——
先定下一個小目標吧。
至少,稍微認真一點的……活到明年那個時候。
在太宰治下定決心不久,圍繞著橫濱展開的一場新陰謀接踵而至,許久不見的死屋之鼠首領又準備給他的好朋友一場“驚喜”。
生命不息,搞事不止。
這個平行世界的文豪們放棄用筆,選擇用信念和智慧改變世界。
普通人隻能在看不見危險的地方前行,沒有知道真相的權利。與之對應的,他們走在一條由異能力者們破壞與守護的拉鋸戰中,鋪出來的安全之路,雖然他們天生沒能擁有超凡的能力,卻活得比異能力者要安全多了。
……
日本,橫濱。
距離那場懷孕之石帶來的惡作劇,已經過去了整整十二個月。
也就是一年。
白綺從十九歲變成了二十歲的標準青年,身高艱難的長了兩個厘米,在此之後穩定在一米七七就沒有發生過變化。
他遠離了橫濱大部分的混亂,並且對橫濱保持吃瓜看熱鬨的態度。他不在乎每一次的爭鬥帶來的傷亡,不在乎是武裝偵探社勝利還是港口黑手黨勝利,亦或者是外來的那些組織們怎麼壓迫本土組織,本土組織如何奮起反抗。
他對外釋放的信息向來就隻有一條:織田作沒事,我就不插任何事。
身為異能力“謎”,來曆“謎”,防禦力和單體進攻性極強,又有種花家異能特務科高層保護的白綺可以說是跳脫棋盤之外的存在。
在各方一致的默契下,織田作之助是黑白兩道不願牽扯進來的人。
就算牽扯進來,也不能隨便弄死。
代價太高了。
白綺在確保了織田作的安危後,如今最想吃的瓜隻有一個——
太宰治!
因為織田作與太宰的關係,白綺不好明擺著要看笑話,退而求其次地跑去了中原中也的地盤,看看對方這幾個月有沒有晉升為奶爸。
“中也,已經一年了。”白綺感歎了一聲,視線略過對方的帽子。他一米六的時候,中也一米六,他一米七的時候,對方還是……一米六。
真慘。
僅次於飛坦了。
中原中也被他約出來吃飯,在西餐廳裡神色恍惚,“有這麼快啊……”
白綺興味道:“舍不得時間過的快嗎?”
“呸!”剛才還有一些詩意般文藝的橘發青年,臉色扭曲,“我被太宰使喚了一年啊!他每個月花光了我的工資,害得我沒有多餘的錢買紅酒!這個人得寸進尺的程度比猴子爬樹都快,根本就沒有臉皮這種東西!”
白綺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淺嘗一口道:“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不要臉。”
太宰治此人,與織田作之助就是兩個極端。
墮落起來比誰都快。
“他要你的工資,你就給他?”白綺反問,“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溫柔體貼?”
中原中也難以啟齒:“他跟我說……是奶粉錢。”
瞪了一眼捂唇發笑的白綺,中原中也破罐子破摔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他猛給自己灌了一杯紅酒,雙頰泛起輕微的粉色,“但是我真的不清楚啊,那個傻子太宰想隱瞞什麼事情的時候,精明得要命!這一年又發生了那麼多變故,他和首領都差點出事,我想要查他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繼續說說看。”
白綺支起耳朵,聽著橫濱內部的港黑乾部喝醉酒說出的獨家情報。
有了聽眾,中原中也怨念很深地碎碎念。
“上吊,跳河,吃毒蘑菇,找美女殉情這些就算了,我和他計較這些根本沒用,還不如找機會把他的地址送給那些美女,讓他頭痛……”
“被捕進監獄,吃牢飯,我知道的時候差點笑死,猜到他是為了某個目的,主動暴露自己的過去,才滾進監獄去與他那個同伴作伴。他愛怎樣我管不著,武裝偵探社的人被冤枉又怎麼樣,他們不是偵探嗎,自己查啊!”
“那個該死的魔人也出現了……事情進一步複雜,他和太宰的戰場,誰牽扯進去就誰就倒黴,我真心討厭這些靠腦子吃飯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