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趴在沙發上,費力地用爪子撥弄著手機,在租客群裡發了一條公告:【房東外出幾天,有事短信聯係。】
她現在是一隻貓,很多事情沒法做,隻能等她把身體帶回來再說,也不知道下次穿越是什麼時候,但願不用太久,否則她的身體恐怕要發臭了。
米粒從沙發上跳下來,噔噔噔地跑到櫥櫃前,將貓糧叼出來。既然變成貓,那就乖乖吃貓糧,免得吃壞小白的肚子。她之前嘗過味道,感覺還可以,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吃飽後,米粒用毛巾擦了擦嘴巴和爪子,然後回到客廳,在沙發上擺了一個舒適的poss,抱著遙控,隨意換著台。
看了一會,困意上湧,米粒打了一個哈切,關掉電視,將身體蜷成一團,閉眼睡覺。
夜色漸深,室內一片寂靜,隻有馬路上的車聲時不時從窗外傳來。
正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響,米粒耳朵微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道光束從緩緩打開的大門照進來。
米粒心中疑惑,從沙發扶手上探出腦袋,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摸進來,輕輕將門關上,一雙賊亮的眼睛四下掃視。
米粒很快確認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小偷!
她白天剛剛發了公告,晚上就有小偷上門,也不知道消息是怎麼泄露的,難道她的租客中有小偷?
米粒叼起自己的手機,輕盈地躍下沙發,如鬼魅般躥到櫃子底下,睜著一雙亮閃閃的貓眼,陰森森地盯著他。
小偷毫無所覺,貓著腰準備潛入臥室,尋找值錢的物品。
就在他即將摸到門把手時,客廳的燈突然全亮了。小偷猝不及防地亮瞎了眼,懵逼地抬起頭,被手機攝像頭拍了個正臉。
不等他搞清狀況,電視屏幕自動打開,音量被放到最大,震耳欲聾的廣告在客廳中響起:【人人都為禮品愁,我送北極海狗油!】
小偷全身毛發炸起,驚悚地看著電視,隨即緊張地環視四周,企圖找到那個搞事的人,然而,寬敞明亮的客廳中,沒有一個多餘的人影。
躲在暗處的米粒對小偷露出一個瞄之蔑視,爪子一伸,將音響打開,隨意點播了一首威武雄壯的大華**歌:【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高亢嘹亮的歌聲,極具穿透力,幾乎將整棟樓的住戶都驚醒了,怒罵聲此起彼伏。
“吼你麻痹,叫你麻痹,哪個龜孫子,大半夜的放軍歌!”
“我艸你大爺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馬丹,有病吧?!”
……
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小偷終於扛不住了,倉惶朝門外,打算一鼓作氣衝過樓道,遠離作案現場。
在他身後,客廳的燈滅了,屏幕黑了,音樂也停了,一隻小貓從黑暗中踱步而出,抬起爪子,將沒有關閉的大門緩緩合上,一切又歸於平靜。
今晚注定是小偷的失足之夜,他剛剛衝出樓道,就被出來查看情況的租戶堵了個正著。見他穿得像個山寨特種兵,哪裡不知道他是來乾嘛的?當即一擁而上,拳打腳踢地將他製服。
在潛入米粒家中前,他已經盜竊了一家住戶,背包中裝著兩千現金、一台手機、一台平板和幾件金器,可謂是人贓俱獲。
米粒站在陽台上,看著小偷被警察帶走,心裡做了一番自我檢討,覺得自己有必要加強清微家園的防盜措施,以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第二天,租客們都在談論昨晚發生的小偷事件,相互打聽那個放軍歌的人是誰。大家現在都明白了,那人放軍歌是為驚嚇小偷,提醒其他租客。雖然手段簡單粗暴,但非常有效。
對於眾人的議論,米粒沒什麼興趣,她此刻正在和小白交流。今天早上,小白的意識突然蘇醒,並且感應到她的存在,試圖與她親近。兩團意識就像同極磁鐵,相互排斥,最後,米粒在小白歡快的追逐下,被無情地排出了它的身體。
意識脫離,隨後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入了另一個空間……
米粒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拍拍受驚的小心臟,逐漸從突然失重的感覺中恢複過來。
低頭檢查了一下身體,身上還穿著之前那套居家服,腳上還包著紗布,確定自己的靈魂又回到本體,米粒終於鬆了口氣。
床下擺放著一雙男士拖鞋,她穿上去,足足大了一圈,拖拖遝遝地走出房間,尋找老白的蹤影。
“你醒了?”剛走進院子,就聽到老白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米粒回頭望去,隻見析白辰站在廚房門口,襯衫半敞,一截衣擺隨意收入褲腰中,修身的牛仔褲包裹著兩條筆直的長腿,腳上踏著一雙和米粒同款的拖鞋,慢悠悠走過來。
“過來。”析白辰拉著她走進廚房,幫她打了一盆洗臉水,又給她拿了一套嶄新的洗漱用品。
“謝謝。”米粒頂著一頭亂發,毫無形象地在析白辰的注視下刷刷洗洗。
“你的衣服臟了,暫時先穿我的。”析白辰遞給她一件襯衣和一條休閒褲。
“哦。”米粒接過來看了看,順口問道,“有內褲換嗎?”
析白辰:“……沒有。”
米粒一臉憂鬱:“不穿內褲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內褲和人生有毛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