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走過去,慈愛地拍拍天內理子的肩膀:“沒錯,理子醬,你應該更信任悟醬和傑醬,他們都是很講義氣的孩子。”
夏油傑無奈道:“這句話還給你自己,說了要一起獨立,那當然會一起獨立啊,悟才不會跟著家裡人離開。不要莫名其妙地在那裡患得患失。”
五條悟不爽道:“就是。”
阿爾表示很感動,兒子們長大了,會彆扭地安慰沒有安全感的媽媽了,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正在阿爾開心的時候,天內理子也輕輕拍了拍阿爾的肩膀。
阿爾歪頭,“怎麼了,理子醬?”
天內理子一臉嚴肅地問道:“你,是誰啊?”
五條悟&夏油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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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時雨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
平凡到給人一種這家夥很像高專輔助監督的錯覺。
這一天,很像輔助監督的孔時雨先生帶來了第一個委托。
“委托人是我認識的一個家夥,她公司的同事被身份不明的咒靈襲擊了,目前正在醫院。這個任務沒有報酬——因為她也很窮,但據她分析,咒靈應該蠻厲害的。”
他雙手插在西裝口袋裡,對夏油傑道:“要麼能賺到錢,要麼能賺到咒靈,隻要符合上述要求就可以進行委托——這是你說的吧,夏油?”
“對,沒錯。”夏油傑笑眯眯道:“調伏咒靈後,我會根據咒靈的等級支付給你中介費,放心,既然打算長期合作,我不會在中介費的問題上耍花招的。”
孔時雨笑了笑,“啊,放心,我其實也挺信任你的——我是說,在收中介費這件事上。那麼,這就是地址和聯係方式。”
夏油傑接過便簽一看。
“川崎市……?”
川崎市離東京很近,與東京以及橫濱街區連成一片,坐車的話,隻需要坐一個站就能順利到達了。
正好五條悟最近對反轉術式又有了新的感悟,於是這一天,夏油傑隻帶著阿爾出發。
“悟醬的反轉術式,總覺得快成了呢。”
“嗯,差不多吧。”
阿爾和夏油傑一前一後走出川崎市的車站,車站外麵的風景沒有□□鬨,卻乾淨舒適,是個充滿生活氣息的城市。
紫色長發的英靈甩了一下頭發:“上一次和傑醬單獨出門,還是回傑醬家裡的時候吧。”
夏油傑點點頭,似乎有點感慨。
“是這樣,說起來也快一年了。”
阿爾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地問他:“不打算回家看看嗎?”
夏油傑笑容無奈道:“不了吧,我每個月按時給家裡打錢就可以了,他們估計還不知道我輟學了。”
自從上了高專,他就叛逆到沒邊了,留長發、打耳洞、改造校服、動不動就翹課,現在直接升級成輟學自立門戶,還打算發展教會。
乍一聽簡直就是個完全沒救了的失足少年。
這麼想著的時候,他就被阿爾攬住肩膀,頭發被狠狠親了一口。
“沒關係!傑醬有媽媽就可以了!”
夏油傑哭笑不得:“……是是是。”
他拿出手機,翻了翻電話簿:“聯係人……我看看,是叫菅田真奈美對吧?”
“哎呀,是那個人吧?”
“嗯?”
夏油傑順著阿爾的目光抬眼一看,一個大波浪卷、穿著得體西裝的大美女正在朝他們招手。
於是夏油傑也向他揮了揮手。
果不其然,得到回應的大美女身姿婀娜地走了過來,自我介紹道:“我是菅田真奈美,你們就是孔時雨介紹的……嗯,和尚?”
“是的。”夏油傑麵不改色道:“我們就是孔先生介紹的驅魔人,叫我齊藤一二三就可以。”
齊藤一二三,算是阿爾、五條悟、夏油傑三個人共同使用的假身份,至於為什麼把名字取得這麼敷衍……那就得問阿爾了。
大美女輕笑一聲:“真是好敷衍的名字,你們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和尚。”
阿爾笑著道:“哎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天太熱了,傑醬不想穿袈裟呢。”
夏油傑低聲道:“阿爾,不要叫我傑醬,叫我齊藤一二三。”
阿爾立刻改口道:“哎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天太熱了,一二三醬不想穿袈裟呢。”
大美女:“……”
她不明覺厲地點點頭,指了指阿爾,又指了指夏油傑:“你叫阿爾,你叫傑醬,這一點我已經記住了。”
夏油傑大笑。
他們坐著菅田真奈美的車,出發去川崎市的醫院,菅田真奈美道:“那家夥是三天前出事的,就在公司樓下的大廳裡,背部撕裂開一道口子,流了一地的血。但是當時在大廳裡的所有同事都可以證明,他並沒有被可疑人士襲擊,是自己莫名其妙倒下的。”
阿爾挑眉:“咒靈?”
“嗯,應該就是咒靈吧,畢竟普通人也看不見咒靈不是嗎?”
菅田真奈美一邊開車,一邊道:“我們叫了急救車,本來以為事情就那麼過去了,但遺憾的是,我昨天去看望他的時候,發現他狀態很差。”
“狀態很差?”夏油傑問:“是傷口沒有愈合嗎?如果是這個情況的話,應該是被咒靈的咒力侵蝕了傷口,導致傷處愈合不了才會流血不止。”
“你確實很懂。”菅田真奈美欣慰道:“看起來孔時雨給我介紹了一個不錯的咒術師,起碼不是騙子。”
夏油傑挑眉:“你很了解咒術師?”
“以前當過一段時間的個人咒術師,但這個工作即危險又沒有安全感,所以最後還是辭職了,現在在很普通的公司打工。”
“個人咒術師的話,乾不下去也很正常……”夏油傑溫和道:“可以冒昧問一下您的實力嗎?”
菅田真奈美聳了聳肩:“大概——是一級?”
哇哦。
一級。
咒術界的一級咒術師寥寥無幾,而這個女人能一臉坦然地說出自己的實力是一級咒術師,說明她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了自信。
那麼,能讓她不得不向其他咒術師求救的“事件”又是什麼樣的呢?
他們到達醫院後,見到了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
“菅田前輩……您又來看我了啊。咳,咳咳咳咳——”
男人說話時,不斷嘔吐黑色的血。
阿爾默默抬起手,將夏油傑擋在身後。
紫色長發的英靈眉頭緊簇,他低著頭,清楚地看到男人咳出來的黑色血液裡蠕動著一隻隻綠色的毛毛蟲。
這是不祥之物,肮臟之物,人類不該沾染。
正在咳血的男人卻對此渾然不覺。
他看不見血裡的蟲子,驚天動地的咳了一陣以後就開始找水。
“水,水……”
他摸到床頭的空瓶子,忽然勃然大怒,他歇斯底裡地尖叫道:“水!水!水!水!”
菅田真奈美推開門,去跟護士要水,無論是菅田真奈美還是外麵的護士,都表現得見怪不怪,說明住院的這些日子一直都是這樣的。
夏油傑迅速掃了眼病房裡的擺設,注意到這間病房的窗簾黑漆漆的,明明是大白天,病房裡卻昏暗又悶熱。
他走過去,正要打開窗簾,男人卻暴怒道:“不要拉開!”
夏油傑充耳不聞,一下子將窗簾拉開一半,刺眼的陽光照亮病床,男人忽然哀叫一聲,像蟲子一樣痛苦地翻滾起來。
“……他害怕陽光。”
得出這個結論後,夏油傑才把窗簾拉回了原位,正巧這個時候護士拎著一箱水進來,阿爾從她手裡接過那箱水,親手拆開,給男人遞了一瓶。
男人立刻爬起來,擰開瓶蓋,開始大口大口地喝水,像是在沙漠裡渴了好幾天的旅人。
夏油傑問護士:“請問他這陣子一直喝這麼多水嗎?”
護士愣了愣,隨後點頭道:“是的,一天能喝一箱吧,今天的量好像又增加了。”
夏油傑又問:“他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護士看起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的傷口已經初步愈合了,經過檢查也沒有其他問題,我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
“……這樣啊,謝謝,您去忙吧,我們在這裡照顧他就好。”
護士點點頭,很快離開了病房。
菅田真奈美關上病房的門,看著男人迫不及待地擰開第二瓶水灌進喉嚨裡的樣子,輕聲道:“你看出來什麼了嗎?”
夏油傑神情凝重道:“懼怕陽光,不停地進水,性情變得暴躁易怒……阿爾,看看他的血裡有沒有更多蟲子。”
阿爾聞言,毫不猶豫地握住男人乾瘦的手臂,他用匕首在男人的手臂上輕輕一劃,鮮紅的血流了出來,和鮮血一起冒出來的,還有一隻隻蠕動的蟲子。
“……”
菅田真奈美看得直皺眉頭。
夏油傑的語氣輕而篤定:“魄魕魔。”,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