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我的食客不是人 少地瓜 8055 字 11個月前

牧魚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您是擔心黃玉華被害嗎?”

夏長清道,“不是擔心,我幾乎可以肯定她出事了。”

包括她師父在內的幾名同事都認為黃玉華被害的可能性非常大。

這是一種直覺,長期奮戰在刑偵一線的刑警們特有的直覺,很少出錯。

“張勇這個人對內有非常明顯的暴力傾向,而且相當狡猾大膽,每次家暴都在不斷試探底線,有兩次直接掐脖子,就是非常典型的表現。”

對這類人而言,從施暴到謀殺,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麼難跨越。

說到這裡,夏長清用力搓了搓手,長長地歎了口氣,“但是我們沒有證據。”

最最關鍵的是,他們既沒有黃玉華被害的直接證據,也找不到她的屍體。

當時張勇報的是失蹤,但警方卻發現疑點重重:

就算戶口本和換洗衣物來不及拿,可誰離家出走會不帶身份證?

黃玉華是個外來的家庭主婦,性格也內向,娘家離得遠,幾乎沒有任何社交圈,每天兩點一線就是家和菜市場。

而她買菜也沒有固定攤位,都是哪家便宜去哪家,有時可能在路邊看見鄉下進城賣菜的小販隨手就買了。

這就直接導致搜尋工作非常困難,因為沒人會注意到她消失。

當時發現疑點後,警方傳喚了張勇。

可惜十多年前的康城監控係統沒有現在這麼發達,監控畫麵不清晰,且存在大量死角。

隻要有心,很容易躲過去。

因為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隻好又把張勇放了。

後來走訪時有鄰居回憶稱,張勇報失前幾天曾聽到夫妻倆爭吵,一度上升到扭打,然後就沒有動靜了。

但這種事發生過多次,黃玉華自己立不起來,大家也都沒在意。

結果幾天後,張勇說黃玉華卷了家裡的錢,跟野男人跑了時,還有幾個鄰居私下覺得痛快:

看吧,娶了老婆不知道珍惜,這下跑了,後悔了吧?

但當夏長清他們詢問具體細節時,沒有一個人說得出來。

“那肯定跑了嘛,打成那樣,誰不跑?”

“見倒是沒見過,不過張勇自己說的嘛……”

“嘖嘖,真是狠心呀,就像那麼小的孩子不管。”

“瞧你說的,她一個女人家跑到外麵去怎麼帶孩子?虎毒不食子,張勇再壞,還能把兒子打死?”

沒有任何一個目擊證人看到黃玉華離開家。

“那天聽了你的話之後,回去我就一直在想,都說人有冤屈會死不瞑目,魂魄也不能入土為安。”

夏長清的神色有些尷尬,顯然這種求助完全顛覆了她迄今為止接受的教育和理念,“能不能請你幫幫忙,確定一下黃玉華現在是否還在人世?”

這起失蹤案幾乎成了她的一塊心病,哪怕如今已經不再是刑警,也還是放不下。

偶爾外出,看到街上說笑玩鬨的母子時,她就忍不住會去想,如果黃玉華沒死,她現在在哪裡?

如果她死了,又會是多麼絕望無助?

她知道求助鬼神有些荒謬,說出去恐怕也沒人相信,但是……

除此之外,真的還有其他的方法嗎?

國內對惡性凶殺案的追訴期是20年,而現在,時效快過了。

牧魚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請求。

問生死?

沒經驗呀。

之前都是鬼來找他,他還沒主動找過鬼呢。

如果夏長清為的是自己,牧魚肯定就怕麻煩推掉了。

可現在?

他抿了抿嘴,低頭看到手邊的胖頭魚銀鏈,“我試試吧。”

既然都兼職了,總該有點能力吧!

見他答應,夏長清明顯鬆了口氣。

牧魚才要說話,她就擺擺手,“我理解你的顧慮,就算沒結果,我也謝謝你。”

說罷,站起身來,鄭重地朝他敬了個禮。

送走夏長清後,牧魚開始思考怎麼找黃玉華。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前者交給夏長清,他隻需要專注後者即可。

在陽間守株待兔是不成了,那麼……

牧魚拿起那條胖頭魚銀鏈擺弄起來。

既然兼職無常,總該有點技能吧,比如說通陰陽什麼的?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他就覺得身體一輕,然後不受控製地往前去。

扭頭一看,自己的肉身正趴在桌上呢!

哎?!

哎哎哎?!

師無疑見他竟大白天就靈魂出竅,也是愣在當場,見他竟還有心思在身上摸來摸去,不由啼笑皆非。

牧魚短暫地適應了下,學著白無常的樣子將那條自行車鎖,不是,迷你版勾魂索纏在腰上:勘勘一圈,那條蠢萌蠢萌的胖頭魚正好垂在腰後。

“走,找人去!”

牧魚自覺有了身份,立刻抖擻精神,大手一揮,率先往前去。

其實他是不認得去地府的路的,可戴上勾魂索的那一瞬間,冥冥之中就有了感覺,腳一抬,地上的路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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