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興奮不已,記下枇杷樹所在方位,才攀著石頭下去,步伐雖慢,但每一步都踩得很穩。
拿起木棍,雲皎折返回休息的地方,腳步都輕快了。
她出去不一會便折返,神情也高興極了,蕭朔問:“可是有何好事?”
雲皎眼睛彎彎,笑眯眯道:“我發現離這不遠有幾棵枇杷樹,已經掛果了!”
雲皎滿心惦記著枇杷,抱上瓦罐,“走,咱們去摘枇杷!”
蕭朔起身,“好。”
“我走過去,你帶上馬兒一起。”雲皎興致衝衝先行一步,蕭朔牽上馬兒慢了一步,隻瞧見雲皎雀躍的背影。
蕭朔無奈,隻得跟上她。
枇杷樹有十來棵,形成小片枇杷林,離路邊較遠,雲皎拿棍子敲打草叢探路,走向枇杷樹。
待走近了,雲皎卻傻眼了。
枇杷遠處看著多,走近了才發現枇杷樹上沒幾顆果子,矮處枝丫上一顆也沒有,隻有高處樹頂上有幾顆。
就這幾顆,還有鳥兒不斷飛來啄食!
雲皎:“…………”
真真是白高興一場。
雲皎咬牙,她就不信這個邪了,她不信這裡十幾顆枇杷樹,她連一個枇杷都吃不上!
雲皎放下瓦罐,繞著每棵枇杷樹都走了一圈,一棵一棵的觀察,倒叫她找到一棵果子沒被摘完,也沒被鳥兒啄食的枇杷樹。
樹上枇杷位置比較高,卻又藏在枝丫樹葉下,鳥兒沒發現。
雲皎爬上主枝乾,用拐棍勾著,把枝丫拉下來。
枇杷近在眼前,可她雙手用力握著拐棍,稍一放鬆,枝丫又會彈回去,根本摘不到。
蕭朔恰好跟來,雲皎喊他,“蕭、蕭大哥,過來幫幫我。”
他身量高,雲皎拉下枝丫,他抬手就能摘到,兩人配合,很快就摘了二十幾顆枇杷。
雲皎仰著頭,仔細找了又找,除了還沒熟的,已經沒有漏網之魚。
揉了揉仰久了發酸的脖子,雲皎抱著枝乾要下去,蕭朔伸來右手,五指虛握向下扣,雲皎一頓,扶著他小臂跳下枝乾,道了聲謝。
雲皎迫不及待拿起一顆大枇杷,剝開外皮,遞給蕭朔,“嘗嘗。”
她那麼想吃枇杷,為何第一顆卻給他,蕭朔深深看了她一眼,接過她遞來的枇杷。
枇杷水潤,縈繞著淡淡果香,蕭朔一口咬下,酸得一激靈,臉都僵了。
這枇杷,也太酸了吧?!
雲皎滿眼期待:“好不好吃?”
蕭朔艱難咽下,違心道:“……好吃。”
雲皎眼睛一亮,“酸的甜的?”
一瞬間,蕭朔好像明白了什麼,他笑了笑,“甜的。”
雲皎剝開一個,放心大膽一口咬下,瞬間扭頭吐了出來,酸得五官扭曲,不可置信地瞪向蕭朔。
這就是他說的甜?!
雲皎幽怨的眼神刀子似的,一下又一下刮過蕭朔。
蕭朔偏偏一本正經問她,“甜不甜?”
雲皎:“…………”
雲皎咬牙切齒,可她牙酸得做不到,她怎麼早沒發現,蕭朔蔫壞蔫壞的。
“甜,可太甜了!”雲皎皮笑肉不笑,往蕭朔手裡塞了好些個,“你多吃幾個。”
蕭朔捧著一捧枇杷,看著雲皎氣鼓鼓的模樣,既無奈又好笑,分明是她先作弄他,怎麼還生氣了。
看著手裡一堆酸倒牙的枇杷,蕭朔失笑,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麼叫拿起石頭砸自己腳。
雲皎蹲在地上數枇杷,即使它酸得難以下咽,雲皎也舍不得丟了。
且不說這是她費力摘的,就說路上吃食短缺,好不容易有個能換個口味的果子,她怎麼可能丟。
有了心理準備,雲皎小口小口把手裡剩下半個枇杷吃完,雖然酸,卻汁水充裕,還算好吃。
不過雲皎不敢多吃,她怕酸掉牙。
雲皎把枇杷裝好,“我們就在這再休息一會吧?”
蕭朔無可無不可。
春日裡最不缺的就是野菜,地裡野菜多,不僅有婆婆丁,還有苦菜馬齒莧折耳根等等。
雲皎不嫌吃的多,即使是野菜也一樣。折耳根根部埋在地下,挖出來洗乾淨浪費水,雲皎便沒挖。其他幾樣,雲皎每樣都摘了許多,專挑水嫩翠綠的尖兒摘。
雲皎蹲著摘野菜,蕭朔閒著無事,在周圍走動一圈,適當活動身體,也能促進傷口更快恢複。
“剛才我在周圍查看了一圈,此處有一批人停留的痕跡。應該是昨晚,約摸三十五人在這修整。”
雲皎曾說過,她同行的隊伍在前麵等她,在這休息的那批人,應當就是那批。
“你怎麼看出來有三十五人?”雲皎抓住重點,枇杷被摘了,肯定有人停留過,蕭朔能看出來並不奇怪,但他是怎麼估算出來有三十五人?!
原主和女主分道揚鑣後,女主一行共計三十六人,蕭朔雖未說對,但也差不離。
蕭朔指向被壓塌的草,清理過後成堆的平整石頭,新鮮的柴火燒過後泥土的痕跡。痕跡雖細微,但也能瞧出來,“你且看石塊和被壓塌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