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中午主要吃的是魚,雞還剩下不少,蕭朔用葉子包著,放入洗乾淨的瓦罐內,將要帶的東西規整好,待雲皎緩過來後隨時可以出發。
太陽已經往西走了,雲皎肚子還有點撐,但不至於撐得難受,歇也歇夠了,又飽餐一頓,可以繼續趕路。
離開時,雲皎摘了許多青花椒,和高良薑放在一起。
填飽了肚子體力充沛,趕路也沒那麼累。
——
“老大!前麵有發現!”
探路的人騎馬回來,“前麵枇杷林,曾有大批人馬停留!”
沈大雙腿一夾馬腹,“駕!”
駿馬全力奔跑,不過一個時辰,一行人便趕到枇杷林,枇杷全被摘完,地上痕跡有新有舊,分明是不同人在在不同時間留下。
沈大愈發覺得沈十三收集的消息有誤,逃犯或許已經分成了幾隊逃跑。
官道就這一條,沈大不覺得那群京城裡嬌生慣養的主子,能穿過密林逃往其他地方,她們定然都在這條路上。
沈大:“痕跡很新,她們跑不遠,追!”
——
中午耽擱了許久,雲皎下午想多趕路補回來,然而她還沒喊累,蕭朔卻累了。
蕭朔拄著木棍,“我累了,休息一會再走吧。”
雲皎狐疑地看了他兩眼,他上午體力不是還很好嗎……罷了罷了,他身上還帶著傷呢。
歇了大概一刻,兩人繼續趕路。
隔了約摸一個時辰,蕭朔又喊累了,雲皎心裡咯噔一下,不好的猜想襲上心頭,趕緊讓他坐下休息。
雲皎忽然道:“你給我看看你的傷。”
她擔心蕭朔的傷並非他所說的要愈合了,而是又惡化了,隻是一直在硬撐。
蕭朔頓了下,“沒有,愈合得很好。”馬沒了,趕路太慢,他不想拖累雲皎。
他那一下停頓,像是被拆穿後的震愣,雲皎覺得自己的猜想得到證實,更不信他的話了,“你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不用……”蕭朔拒絕,卻見雲皎的神色是少有的嚴肅,他第一次見雲皎露出這種神情。
雲皎皺起眉頭,“衣服解開,我看看。”
蕭朔:“…………”
雲皎一個女孩子,叫男人把衣服解開,是怎麼做到說得如此自然?!
見他還不動,雲皎強硬道:“要麼你自己解,要麼我幫你解。”
“傷口已經結痂了,沒有大礙,”蕭朔解釋,試圖安撫雲皎,“我沒有騙你,你彆擔心。”
蕭朔軟硬不吃,還想繼續哄著她,雲皎又憂又氣。
雲皎真的想上手把他衣服扒了看看傷口,可蕭朔姿態防備,她再想也沒用。
難不成她和蕭朔硬碰硬?
她小胳膊小腿的,蕭朔一隻手就能製服她,何必自討苦吃。
雲皎氣得彆過頭不理他,他怎麼這麼倔,檢查傷口而已,她就沒見過這麼不配合的傷患。
又歇了一陣,夕陽西斜,雲皎估摸著已經酉時了,再走也走不了多久,乾脆今晚就宿在這。雲皎在周圍找了個避風的山坳,將蕭朔扶了過去,又將帶的東西一一挪過去,其間一言不發,一張小臉緊繃著,顯然還在生氣。
蕭朔極其不習慣,頗有些坐立難安。
雲皎去撿柴火,順便拔了幾根艾草回來,處理清潔完後,遞給蕭朔,吐出簡短的兩個字,“換藥。”
待蕭朔接過,她也不再多說,扭頭生火熱叫花雞。
蕭朔本以為她會說她來換,他已經準備好拒絕的說辭,不想她一句話也沒多說……望著背對他的嬌小身影,蕭朔頭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
晚飯兩人吃得都沒滋沒味。
雲皎氣都氣飽了,看著蕭朔的臉就生氣,越看越氣,乾脆轉身不看他。
蕭朔想要解釋,看著雲皎拒絕的姿態,不知該如何開口,怕開口會惹雲皎更生氣。
叫花雞還剩下大半,雲皎給包好放好,拿起木棍繞過山坳前遮掩的灌木。
蕭朔急道:“你去哪?”
“我在周圍看看,擇點野菜明早吃。”雲皎解釋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邊土質不好,沒找到婆婆丁,但雲皎找到了另外一樣野菜——苦菜。
苦菜生吃帶著苦味,但開水焯一下,就不苦了。雲皎挖了兩把苦菜,打算明早上把剩下的雞肉撕成肉絲和苦菜一起煮。
挖完苦菜,她卻沒回去,她想找些治外傷的草藥備上,以防萬一。
路邊野草多的是,能入藥的卻沒幾個,更遑論止血止疼的,雲皎埋頭找了好幾圈,都一無所獲。
天色已經暗了,雲皎準備回去,卻看見不遠處似乎有一棵龍血樹,樹矮墩墩的,葉子支愣著,很像。
龍血樹樹脂凝結成的血竭是生肌止血的良藥,千金難買,可遇不可求。
有了血竭,蕭朔的傷不好都難。
離得遠看不清,雲皎舍不得就這麼走了,快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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