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懷疑戒備,蕭翊看得清楚明白,他道:“應當是許留年來了,楚姑娘不妨留下來看看。”
他直呼許留年名字,楚笙直覺微妙,停下腳步。不久後,來人漸近,確實是許留年。
許留年一來就激動地行了個大禮,“微臣拜見太子殿下!”
楚笙蹙眉,太子殿下?!
蕭翊讓許留年平身,許留年心神激蕩,表著一腔忠心,滔滔不絕,涕泗橫流,蕭翊出言打斷,道先回鎮上。
許留年連連點頭,一眾人打道回赦南鎮,許留年過了最開始激動不能自已的階段,恢複如常,有問必答,回答蕭翊詢問的所有問題。
楚笙走在一旁,神色沉重,蕭朔兄長是太子,蕭朔不是侍衛,蕭朔騙了大家……
蕭朔騙了雲皎。
老四和與書相攜走在一旁,見楚笙黑沉的臉,莫名的對視一眼。
他們傷成這般模樣,都未多言,楚笙將他們打成這樣,怎的還黑了臉。
楚笙神情不對,不止老四與書察覺,許留年和蕭翊也察覺了。
許留年深知來龍去脈,略一想便知楚笙變化是為何,無非就是發現六皇子騙了她們。許留年偷偷朝蕭翊擺了擺手,他們彆介入多言,待蕭朔回來自個處理。
有蕭朔的樂子可看,蕭翊自然不會插手,他收回望向楚笙的目光,朝赦南鎮走去。
眾人入了鎮子,許留年將人帶往許府,楚笙有心想多探聽些消息告知雲皎,但許留年同蕭翊並未提及太多有用的信息,楚笙思量後,不再跟去,道了聲她要回家,和眾人分開,拐入另一旁小巷,朝山上走去。
她還未走幾步,剛拐進街道,便見雲皎打著燈籠從另一頭急急忙忙走來。
“楚笙!”雲皎喊了一聲,幾步跑過來,“你去哪了,這麼晚還不回家,我和林姨擔心得不得了。”
楚笙解釋,“老四接人回來,我遇上他們耽擱了一陣。”
換平日裡雲皎可能還會好奇老四接回來的人是誰,去瞧一瞧看一看,但現在家裡還等著一個又氣又急又擔心的林妙娘,雲皎再大的好奇心也被壓在了心底,她拉上楚笙,快步往回走,“你回去同林姨說吧,她要動家法了!”
楚笙愣住,“家法?”她家何時有家法了?
“是啊,你做防毒麵具剩下的竹子,她砍了那麼長一根呢。”雲皎比劃了一下,約摸有臂展長。
楚笙:“…………”
她做防毒麵具的竹子有碗口一般粗,那麼粗,那麼長,落身上……楚笙不願去想。
楚笙拉住雲皎,“……你勸勸她。”
“勸不了,我給你做了冪籬,如今在她眼裡你我是共犯,我話都不敢說,哪還敢勸她,”雲皎歎了口氣,幽怨道,“走吧,咱們快點回去。”
楚笙:“…………”
她這些日子早出晚歸往山上跑,惹林妙娘憂心,確實過了,讓林妙娘出出氣也好,但家法落身上到底疼,楚笙拉著雲皎的手晃了晃,“你要幫我。”
雲皎道:“行……就是那竹棍著實有些駭人,林姨若是真動家法,我不一定攔得住,到時你跑快點,彆打著你。”
楚笙鄭重點頭,“好。”
雲皎繼續出主意,“要不你先給林姨服軟,林姨不吃你這套堅持要動家法,你再跑……”
聲音漸漸遠去,蕭翊聽了全程,心中微動,那就是蕭朔心怡的女子,他還未謀麵的弟媳?
老四和與書麵麵相覷,楚笙打他們這麼狠,身手這麼好,還怕動家法不成。
許留年扯了扯嘴角,兩小姑娘說話也沒個避諱,許留年道:“殿下,今晚先去微臣府中歇息?”
蕭翊道:“不必,蕭朔住哪,我去他住處即可。”
“蕭侍衛……六皇子住在山上吊腳樓,就在方才兩位姑娘隔壁。”許留年叫習慣了蕭侍衛,一時半會改不了口,“我給您引路。”
蕭翊頷首,也不急著上山,而是去了趟許府,將臉上偽裝的東西去掉,才命許留年引路往山上去。
那廂,雲皎楚笙已經到達家中石壩,林妙娘坐在門檻上,旁邊門邊立了根碗口粗細的長竹。
她兩人剛出現,林妙娘怒氣衝衝的眼睛就瞪了過來,瞪向楚笙。
楚笙鬆開挽著雲皎的手,走向林妙娘,道:“阿娘,我回來了。”
林妙娘雙臂抱胸,語氣說不上好,“你知道回來呀,我還當你要宿在山裡。”
楚笙還是第一次見林妙娘發這麼大火,心底隱隱不是滋味,她看了雲皎一眼,雲皎點了點頭,楚笙唇角微動,用雲皎教她的辦法,走到林妙娘跟前,“阿娘,我知錯了,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林妙娘歎了口氣,“不是阿娘要生氣,阿娘知道你身手好,可你身手再好也要愛惜自己不是?”
楚笙低下頭,“我記住了,下次不會了。”
林妙娘再生氣也發不出來了,狠狠戳了兩下她額頭,讓兩人趕緊進屋吃飯,飯還溫著。
逃過一劫,楚笙和雲皎一同走進堂屋,飯菜擺在桌上,用竹篾罩著,林妙娘揭開竹篾,招呼兩人用飯。
這頓飯比平時晚了一個多時辰,三人都餓得前胸貼後背,雲皎吃了一碗半,林妙娘和楚笙還在吃,她放下碗筷,同平常一樣出門在石壩上走動消食。
月光下,隱約可見有兩人上山,正朝這走來,看身形像是許留年和……蕭朔!
和許留年一道,還能走他前麵的,也就隻有蕭朔了,蕭朔回來了?!
雲皎麵帶笑意,穿過石壩,往山下走,“蕭大哥!”
作者有話要說:雲皎:社死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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