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蕭朔到達寧安坊時,車隊帶回的藥材已卸下七七八八,雲皎不在外麵,蕭朔走向任辛,問他:“雲皎呢?”
“雲姐姐在庫房呢。”任辛答完,忽覺問話的聲音十分耳熟,他猛地轉身,“蕭大哥!你回來了!”
蕭朔嗯了聲,隻覺他叫的蕭大哥真刺耳,雲皎都沒叫他蕭大哥。
“你可算回來了,”任辛放下抱著的藥箱,湊近蕭朔壓低聲音,“雲姐姐可想你了,想得都睡不著!”
真的假的?蕭朔不大信。
任辛道:“你有沒有看到雲姐姐眼睛下的青黑,那就是證據!”
是有青黑,雲皎真如任辛所言,想他想得睡不著?蕭朔既欣喜又心疼。
任辛催促,“蕭大哥,你快去見雲姐姐!”
蕭朔無端覺得,他這聲蕭大哥順耳多了。
搬上兩箱藥,蕭朔走進藥鋪,穿過後堂進入院子,一眼就瞧見雲皎站在庫房門口,指揮搬藥箱的車夫將藥箱往哪放。
蕭朔走上前,任辛的話振奮了他忐忑不安的心,他看見雲皎,便忍不住的開心。
雲皎看了他一眼,見他傻樂,怔了一瞬,眼底彌漫不易察覺的笑意,指著他放藥箱子。
柳彥禎在裡頭接應,扭頭恰好撞見他們兩短暫的對視,一陣牙酸,大聲道:“這這這,放這!!”
來回幾趟,藥箱子都搬進了庫房,柳彥禎已做過一遍入庫清點,怕有錯漏,分了一半記錄給雲皎,兩人再重新清點一遍。
蕭朔幫不上忙,便站在庫房門口,看雲皎忙活。
柳彥禎每往門口看一眼,都見蕭朔目光落在雲皎身上,直白又熱烈,恍若他這個大活人不在一般。
柳彥禎越看越不是滋味,後悔不已,他當初就不該教蕭朔如何討女孩子歡心。
“庫房重地,無關人等不得靠近。”柳彥禎啪一聲關上門。
蕭朔:“…………”
雲皎聽見聲音轉身,疑惑地望向柳彥禎,柳彥禎語重心長同她道:“丫頭,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孤身一人,拿不定主意的事兒,可以同我說說,彆被人哄了去。”
柳彥禎殷殷叮囑,雲皎不由想到了爺爺,爺爺關懷她時,也是同柳彥禎一般,雲皎心裡暖暖的,“好!”
柳彥禎暗暗點頭,孺子可教也。
清點完藥材,再出門時,蕭朔已不在藥鋪,雲皎走了一圈也沒瞧見他。
任辛心裡跟明鏡似的,看她找了一圈沒找著人,流露出不甚明顯的失望神情,他才道:“許大人方才派人來將蕭大哥請走了!”
雲皎點頭,關懷問,“傷寒論背完了嗎?柳大夫說了要考教你。”
任辛:“……快了快了,我這就背!”
時辰還早,雲皎又回到後院去,同柳彥禎一起挑藥材中的次品,規整收拾。
太陽西斜,是時候回去了,雲皎回家時,繞路去了許府巷口,許府大門緊閉,雲皎知道蕭朔肯定在那,不知他們在談什麼,何時才能談完。
雲皎到家時,楚笙已經回來,她坐在簷下,抱著那根碗口粗的竹棍,手裡拿著銼刀,在磨竹棍凸起的竹節。
雲皎好奇,“你磨這做什麼?”
楚笙嚴肅道:“磨家法。”
“啊?你還要留著,不怕林姨真動手打你呀?”雲皎擔心道,林姨看著不像會打人的樣子,但昨晚氣成那樣,棍子都準備好了,萬一呢,這麼粗,打得多疼啊。
楚笙道:“我不留著,送給你。”
雲皎傻眼了,“送給我?我用不上啊,況且這麼粗這麼重,我單拿著還行,掄起來打人就算了。”她掄不動的。
楚笙:“用巧力,我教你。”
雲皎眨了眨眼,“好!”就是以後不掄竹子打人,和楚笙學兩招防身也是好的。
“我先去看看晚飯吃什麼,你磨完竹節叫我。”
“嗯。”
蕭朔蕭翊回來,便見楚笙坐簷下抱著竹子專注地銼銼銼。
楚笙聽見動靜,抬眸瞧了眼蕭朔,以往對他產生的信任友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敵意。
蕭朔敏銳察覺到她的變化,卻不知這變化是為何。
楚笙掃掉磨出的竹沫,朝庖屋內喊,“雲皎,竹子磨好了。”
她對雲皎態度依舊,對他卻是戒備與敵意,蕭朔隱約明白是為何了。
雲皎走出來,看看楚笙磨的竹子,再看立在石壩上的蕭朔,恍然大悟,明白楚笙送她家法的意思了。
楚笙送她家法,是讓她揍蕭朔。
蕭朔多次隱瞞哄騙,情節屬實惡劣,確實該揍。
雲皎打量蕭朔,轉頭同楚笙道:“阿笙,快教教我怎麼用巧力。”
楚笙拉雲皎到一旁去,避開蕭朔視線,給雲皎演示。
蕭朔:“…………”
雲皎和楚笙更親近了,然而他連‘蕭大哥’的稱呼都沒了。
“雲姑娘要同你算賬,擇日不如撞日,我的賬也一起清算了罷。”
蕭翊展開蕭朔留給他的字條,上麵明晃晃的六個大字,挑釁至極。
“你太慢,你不行,”蕭翊掐住蕭朔後脖頸,“你同我說道說道,是什麼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蕭朔,祝好
柳彥禎:飛起一腳踹翻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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