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朔:“…………”
蕭朔失笑,將雲皎往懷裡抱得更緊些。
一夜無話,次日雲皎醒來,身旁空蕩蕩的,雲皎斂下心底的情緒,掀開床幔下床,不想卻在衣櫃前看到了本以為已經離開的人。
“你沒走?”雲皎湊上前去,“在找什麼呢。”
“打包衣裳。”蕭朔道,挑著騎裝和收袖的衣裳全拿了出來。
雲皎:“拿我的做什麼?”
“你同我一道去軍營。”蕭朔道,雲皎要用上的東西早就讓崇遠準備好了,若不是這兩日實在太急太忙碌,帶雲皎去軍營無暇顧及,他早就帶她去了。雲皎能和玉珂處得好,去了軍營有他在,又有玉珂陪著,雲皎應該能儘快適應。
雲皎眼睛一亮:“好!”
雲皎快速洗漱,換上騎裝,束了發,眼巴巴望著蕭朔。
蕭朔輕咳一聲,牽著雲皎出門。
玉珂守在一旁,見他們出來後行禮,望著雲皎的眼神亮晶晶的,夫人穿騎裝也很好看。
蕭朔:“…………”
蕭朔:“玉珂。”
玉珂訕訕笑了笑,跟在他們身後出門。蕭朔和雲皎共乘一騎,玉珂獨自在後。
眼前的景象不斷往後掠,雲皎道:“我想自己騎馬。”
來青夷的路上,雲皎學得七七八八,可蕭朔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騎,雲皎還沒試過她一人騎馬是什麼滋味。
蕭朔:“行,不過得我守著。”
軍營很快便到,軍中士兵皆知曉他們的大將軍成親了,據長立長白營帳中傳出的消息,將軍夫人是仙女一樣標致的人兒,現如今可算見著人了。
從軍營入口至蕭朔的營帳,雲皎好奇地打量四周,同時,營中士兵軍士也在偷偷看她。
不肖片刻,將軍攜夫人來軍營之事,便長翅膀一般傳遍了軍營。
駿馬停在蕭朔起居的營帳前,蕭朔帶著雲皎翻身下馬,一同進入營帳。
帳內,一座八折的屏風似隔開了兩個世界,正對著營帳簾子的是一張書案,側麵是一把紅纓□□以及一襲銀色盔甲。屏風另一側,是床榻梳妝台衣櫃,擺放的位置雲皎很熟悉,是他們成婚時新房內的擺放。
帳外傳來喧鬨聲,雲皎聽不大清楚,蕭朔耳朵好使可聽得一清二楚。那群未見過雲皎的十二衛,能尋著機會前來的都來了。
他們為何對雲皎興趣如此之大?!蕭朔咬牙,同雲皎道讓她先看看有無哪兒需要改動,他去去就來。
蕭朔掀開簾子,七八個湊在一起你推我我推你,商討誰前去求見比較好的幾人,猝不及防看到蕭朔,頓時靜了一瞬。
蕭朔嘴唇微動,張嘴說出的是無聲的‘滾’!
幾人一哄而散。
玉珂作壁上觀,看完了熱鬨才大踏步離開。
蕭朔折回,同雲皎一起慢慢收拾,該規整的規整好,收拾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有人來請蕭朔了。
蕭朔叮囑雲皎兩句,便急急忙忙走了。不多時,帳外傳來玉珂的聲音,玉珂來了。
要送往富州的精兵蕭朔已經挑選妥當,共一萬人。也已定下由崇遠和九衛十衛帶領,前往富州,一切聽從蕭翊調遣。
今天便是出發的日子。
蕭朔替他們踐行。
一萬人太多太顯眼,分三路由他們三人帶領,從不同的位置出城,在路上彙合前往富州。
崇遠帶兵離開,蕭朔左膀右臂沒了一半,沒人幫他處理尋常軍務,其餘九衛都有各自的要務,也提不出人來幫他。
蕭朔隻得自己處理,一邊處理一邊想,著實得想辦法提人幫他。
精兵不說以一抵十,但可一抵三、抵五,送走一萬人,蕭朔心在滴血,可又能如何,隻能重新練。
蕭朔從軍營上下選了五千人,慢慢操練。他盯得緊,又要處理事務,忙到上火。
同處一處,蕭朔就是再忙,也能同雲皎一起用飯,不時便能見著麵,心中有所慰藉。雲皎看他上火,給他泡敗火的涼茶讓他多喝。
蕭朔忙,雲皎也沒閒著。
剛開始兩日不習慣,練兵、換防的號角,巡邏的步伐,都讓她難以適應,一旦熟悉了,也你覺著有何不適。就是那些將領軍士看見她,大多都目光如炬,熱情不已卻又十分克製……好似她是稀有動物一般。
按玉珂的話說:你可是將軍夫人誒!將軍夫人!
雲皎:“…………”
玉珂用了兩天時間,帶她走遍了軍營,營中到處都是營帳,單看營帳,幾乎沒有差彆,隻能通過營帳周邊守衛的嚴密程度,粗略判斷那處或是那片營帳的重要性。
雲皎記了個五六成,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夥房和傷兵營。
她吃飯不挑,蕭朔也不挑,大鍋飯做啥他們吃啥,雲皎都去端好多次飯了,每次她去,刷臉便能得到許多肉。
至於傷兵營,雲皎去看了,多的是近來被蕭朔操練摔打的鼻青臉腫的士兵,拿藥油擦一擦便好。
雲皎還抽空去演武場,遠遠瞧蕭朔練兵,振奮的口號刺破蒼穹,雲皎聽著便覺振奮人心。
日子眨眼而過,雲皎早已適應軍營生活,蕭朔忙起來,她也能自得其樂,看看醫書,或是去傷兵營幫幫忙,蕭朔有閒暇時間,便出去走走,或是回將軍府,或是在青夷城內看看。
天氣轉暖,枝椏尖兒冒出綠芽,迎春花開了。一次雲皎同蕭朔回將軍府,院子裡種下的花兒打理的很好,抽出新芽來,有些花開了,但大多是花骨朵,待下次回來,定然全開了。
雲皎想騎馬,玉珂時常陪伴她,她便想讓玉珂教她,不想她的想法叫蕭朔知曉了,蕭朔不願玉珂搶他的活,愣是抽出半日來,教雲皎騎馬。
趕路那一月,雲皎早就習慣了馬上的奔波,學起來也快。雲皎控馬,蕭朔在她身後虛虛護著,跑了兩圈後,蕭朔下馬讓雲皎自己跑。
陽光明媚和煦,風從身上吹過,揚起發絲衣衫,打在臉上有些許刺痛,雲皎卻是真心的歡喜。
雲皎在軍營呆了許久,深層的了解不多,但許多變化都看在眼裡。軍中糧倉布防嚴密許多,三步一人五步一崗,青夷城周邊的防護也嚴了,就連周邊散落的村子,都不時有人去巡防。
蕭朔也更加忙了,自打來到軍營後,雲皎與蕭朔日日相見,有時蕭朔忙起來回營帳晚,但總是會回來,還未有過蕭朔連營帳都未回的情況。
雲皎問了玉珂,玉珂道:“和七衛一同出營了,應該是去邊境線了。”這個月是六衛、七衛負責邊境線的巡守。
雲皎點頭,蕭朔如此嚴防死守,是憂心敵夷來犯,若真刀真槍打起來,傷患隻多不少,雲皎想應當多準備些消炎的藥材,婆婆丁、穿心蓮、黃連和青蒿等。雲皎不是學製藥的,如何提取其中有效成分她不知道,但煎水熏洗和煎服同樣能有效用。
傷兵營的負責藥材采買看管的人叫張長榮,一個中年男子,他負責此事已有五年,蕭朔同他說過,雲皎所提可以采納,是以雲皎同他提出時,也熱情的應下。常規藥材早有準備,雲皎說的藥材軍中有備,但量不那麼巨大,雲皎既說對外傷清洗極為有用,那便添些。
有用最好,若是無用,也有將軍在後兜底,張長榮忙碌了兩天,陸續采買了兩批回來。
雲皎守在營中,看軍中士兵形容匆匆,閒來無事便去傷兵營,每日訓練總會有磕碰傷著的軍士,雲皎時常幫著處理,現在熟悉些,日後若真打起來,也能幫得上忙。
春雷震震,天邊烏雲壓低,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卷起地上黃沙,雲皎見天色不對,早早回了營帳。風吹得營帳晃動,營帳紮得牢固,雲皎心知不會被風掀開,但看著順著風向被吹得鼓起的營帳,心中甚是不安。
“咚——咚——咚——”
集合的鼓聲敲響,隨風而來,營帳外頓時想起整齊的步伐聲,皆朝著演武場而去。
雲皎出營帳站在門口,看著隊伍在極短時間內出發,帶隊之人騎在高大的俊馬上,雲皎遠遠望著,隱約認出了那人——是七衛馳遠。
玉珂不是說他和六衛同蕭朔一起巡防邊境線去了嗎?他回來了,蕭朔呢?
雲皎腦袋嗡的一響,看見玉珂朝她走來,雖極力掩飾,但周身氣息極不平靜。
雲皎快步走向她問道:“馳遠召集兵力做何去?”
玉珂沉默許久,觀察雲皎神色,好一會兒才緩緩道:“將軍昨日夜裡遭到伏擊,馳遠帶兵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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