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微亮,蕭朔醒來,習慣性伸手往旁撈雲皎,卻撈了個空,蕭朔睜開眼,床上哪有雲皎的身影。
蕭朔眉頭微蹙,下床尋雲皎,往外走,路過隔間,蕭朔腳步一頓,雲皎睡在隔間的軟榻上,蕭朔走上前,隻猶豫了一秒是躺上軟榻和雲皎一起睡,還是將雲皎抱回床上,蕭朔選擇躺上軟榻。
待再次行醒來,天光大盛,蕭朔此刻已是神清氣爽。
雲皎醒來,眼前是一堵肌肉勻稱的胸膛,雲皎往後仰,伸手推蕭朔,“一身酒味兒。”
蕭朔感受到了嫌棄,仔細聞了聞自己,“沒有啊。”
現在當然沒有,她昨晚給他洗乾淨了,雲皎道:“下次少喝些,對肝不好。”她昨晚就想勸了,沒尋著極會。
她勸得一本正經,蕭朔湊近抱著她,“好,昨天太高興了,以後不這樣了。”
雲皎點點頭,隻讓蕭朔抱了一會兒,便催他趕緊起床。
用完早食,蕭翊蕭朔同柳長風一道離開,應當是去議事了,雲皎同楚笙湊在一起,就見楚笙短短一會兒打了好幾個哈欠,看模樣實在困極。
雲皎疑惑:“昨晚沒睡好嗎?再回房睡會兒?”
楚笙點點頭,不知蕭翊是發酒瘋還是借酒裝瘋,黏人極了,令人疲於應對。
楚笙道:“好,我去睡個回籠覺。”
雲皎無事可做,乾脆也回了房。
——
書房,入京之事他們早有討論,都是大衍的士兵,隻因政治派彆不同,便要自相殘殺,蕭翊和蕭朔都不想看到這個場麵,但政權更迭,不可能不流血,他們想讓傷亡降至最低,能避免的就避免。
三人相商半下午,合計出一個萬全之策。
幾日後,京中風雲漸起,有人偷偷傳,他好像見到了太子殿下,但不敢確定。
太子殿下四字,在如今的京城中,仿佛是一個禁忌,無人敢公然提及,可私下打聽的卻不少。
太子殿下活著,太子殿下回來了,僅這麼一個隻在私下偷偷流傳的消息,也得到蕭澤的關注。
他一直知道蕭翊還活著,隻一直未尋到蹤跡,蕭翊不似蕭朔,有高強的武功傍身,在蕭澤心中,他不敢露麵,大概率是藏在某處,怎想竟有風聲說他來了京城。
無論是真是假,蕭澤都派人去探。
若蕭翊真的在京城,那蕭朔呢?蕭朔是尚在青夷城,還是偷摸潛入了京城。雖已早做好安排,各城池嚴防死守,但蕭澤內心明白,蕭朔若是想,他能輕易闖過層層關卡。
蕭澤隻要一想到蕭翊和蕭朔兄弟二人不知藏在何處窺視著他,便覺得後脊發涼,玄黓不離身的同時,皇城內的禦林軍防衛愈發嚴密,京畿的巡查守衛也變得更嚴謹。
蕭澤此舉在蕭翊等人的預料之中,他們不急著進攻,而是慢慢與蕭澤耗,任各種風言風語流傳,至於蕭澤派出查探的人,若有似無的提供個消息給他們,亦或是讓他們消失幾個。
蕭澤在明,他們在暗,一切舉措做起來都簡單不少。
零星的消息傳至蕭澤耳中,似淩遲的刀刃一道又一道刮著他。
京中有關蕭翊的風聲愈演愈烈,蕭澤暗中下令或砸或封了京中許多茶肆和說書的酒樓,才將風聲壓了下去。
此時的蕭澤已成了驚弓之鳥,任何一點風聲都能讓他神經緊繃。
與此同時,沈明遠也不遑多讓,他發現一件令他心顫的事,他已經近一月沒收到沈西泉的來信,沈明遠心知,沈西泉不會無緣無故斷了和他的信件往來,會斷,隻證明發生了一件事,沈西泉自身難保。沈西泉是他養大的孩子,沈明遠想到他或許已經出事,就心痛難當。
此事也給沈明遠提了個醒,程期有反叛之心,西泉又沒了消息,那蕭朔……沈明遠心思一凜,和近些日子京城中的風聲聯係起來,心中驚駭。
沈明遠沉思後,派出三路人馬,其中一路去青夷邊境,探沈西泉情況,隻要他還活著,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救出他。至於另外兩路,沈明遠想,他拚一把也不是不行。
眼看到時候了,蕭翊派柳長風打頭陣。柳長風族中在軍中人脈甚廣,有他聯係走動,京畿守軍中一個將軍達成共識。
兩日後淩晨,那位將軍值守城門,就在此時,柳長風領兵打入。
急報自城門送至皇宮,還不到兩刻,蕭澤就已收到了柳長風領兵攻打京畿北門的消息。
蕭澤一時竟想不出有誰可用,當初為打壓蕭朔蕭翊一脈的人,或貶或殺,其中官職空缺,他抬舉了許多人上位。
可那些人真的有相應的實力嗎?蕭澤不是不清楚,但他隻想先用自己人將安排上,待日後科舉武舉後有了有用之人,再提拔頂上。
可他才繼位一年,還不到開恩科的時間,現如今的官職上仍是他提拔的人。
蕭澤焦頭爛額,想來想去隻得派出柳家二叔領兵阻攔,他生在柳家長在柳家,雖比不上嫡係一脈,但實力亦是有的。
旨意傳出,同時蕭澤派人去宣沈明遠來覲見。
柳家二叔領的是柳家軍,相比起他,柳家軍的人更認柳長風,當場倒戈的人不在少數。
混戰一起,柳家二叔節節敗退,隻能攔在皇宮城門口,死守。
蕭澤收到這消息,臉色難看至極,派禦林軍死守皇宮,他殿外守衛的士兵少了一半。
“沈明遠人呢?!怎麼還沒來?!”蕭澤又派人去宣。
就是在此時,殿外爆發一陣響動,“有刺客!!保護皇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