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詣的求婚,溫錦柔自然是要答應,不僅要答應,還得感動得淚灑現場。
興許是她演技太嫻熟,竟引得徐詣格外憐惜。
溫錦柔認識徐詣的時間除去這半年,還要更長,真要追溯起來,應該是在她年少的時候。
從知道這個人,從對這個人的恨在心裡紮根開始,她便留心觀察過他。
徐詣是一個極端的人,他若是無情,任何人都無法在他這裡討到一分好處,可如果真的被他記掛上,他卻又能為你畫地為牢,也許正因為如此,才會有那麼多女人為他前赴後繼,又為他肝腸寸斷。
而現在,溫錦柔聽到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初初。”
“初初。”
每一個音節,每一個字,一遍一遍,似乎都容納著他全部的溫柔。
溫錦柔閉著眼彎起唇,他的吻落在她唇角,“笑什麼?”
溫錦柔摟緊他腰:“好開心。”
徐詣有意溫存,任由她撒嬌般地往他懷中躲,唇角輕勾著,懶散地刮她鼻尖,也沒說話,就這麼看著她,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灼熱。
“彆看啦。”她羞得耳朵尖都發紅,用手捂著臉。
徐詣笑意微深,嗓音啞:“害羞?”
“那怎麼能不害羞?”
徐詣拿下她的手,把她手指捏在手中把玩:“還生氣麼?”
溫錦柔疑惑的看他,似乎後知後覺想起戴優苒的事,乖巧的搖頭:“我現在已經很滿足了,不生氣。”
她總是這麼善解人意,不會因為瑣碎的事和他爭吵。
但他不知道,她做這些是因為了解他。
徐詣向來沒什麼耐心,也不會去哄女人,在他這兒作等於找死,還不如聰明些自我消化,反而更能讓他憐愛。
她的懂事讓徐詣很滿意,縱然他喜歡她,也沒想過伏低做小,他是徐詣,這種事兒做不來,如今習慣溫錦柔的溫柔和順從,就更不可以將自己的態度放低了。
但是,他對她,可以說到做到。
“希望什麼時候嫁給我?”掌心裡的小手捏起來柔弱無骨似的,徐詣送到唇邊吻她指尖。
溫錦柔睫毛輕顫,害羞得不敢看他,“你決定。”
徐詣細想幾秒,最近他在忙重要項目,多家公司參與合作,是沒空準備婚禮了,隻有等忙完之後。
“年底怎麼樣?”他問話,看著她麵容,不想錯過她一絲極細微的表情,如果溫錦柔不想這麼晚,他可以提前一些。
她淺笑著點頭:“好。”
“真乖。”徐詣突然將她抱緊些,“婚禮要準備很多東西,算算時間,年底剛好,不過你什麼都不用管,給我生個孩子。”
溫錦柔小聲問:“為什麼要生孩子啊?阿詣很喜歡孩子嗎?”
“不喜歡。”
“那為什麼一定要生?”
徐詣總是不放心,他雖抱著她,雖真切的感覺被她愛著,還是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他有時候看著她溫柔的眼睛,總會產生一種,她並不愛他的墜崖感。
據說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是會產生這種患得患失感覺的,徐詣絕不容許自己沉浸在這種情緒裡,也絕不容許溫錦柔有離開自己的機會。
俯下身,他在她耳畔道:“有了孩子,你就插翅難逃了。”
所以這是要用親情血緣或者家庭牽絆住她?
前段時間還說好聚好散,現在就開始打彆的主意,論狗,徐詣在渣男中簡直難出其右。
溫錦柔紅著臉點頭:“你說什麼我都聽。”
他笑:“那好。”
男人嗓音低暗:“親親我?”
溫錦柔仰頭快速地親他唇,聽到男人低悶的笑聲,“真乖。”
“睡吧。”
他掌心放在她小腹上輕撫,有些粗礪的手指緩慢的摩挲她嬌嫩肌膚。
徐詣很期待,期待這裡孕育他的孩子,如果是溫錦柔為他生的孩子,他會好好對待。
黑暗裡,姑娘的嗓音輕輕軟軟響在他耳畔:“阿詣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都喜歡。”
徐詣輕拍她頭,柔聲:“隻要是初初生的,我就喜歡。”
溫錦柔閉上眼睛想。
你還不如做夢。
**
溫錦柔最近和徐詣很恩愛。
大抵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意,他開始關心溫錦柔平時在家的日常生活,會經常抽空陪她,知道她在家裡等,晚上也不會加班到太晚。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吳嫂每天樂嗬嗬,常常對溫錦柔念叨:“小姐,我就知道你會熬出頭的!”
溫錦柔莞爾:“是啊。”不過眼神中的深意卻是吳嫂看不懂的。
薑梨最近已經進入徐詣的公司學習,也常常在下班時間約溫錦柔出來喝杯咖啡說說話。
溫錦柔在這個城市沒什麼朋友,薑梨性格不錯,她也是真心喜歡,常常赴約。
倆人的見麵,十有九次都是在同一家咖啡店,薑梨並不是能閒得住的性格,在最新一次見麵時,興致勃勃的拉著溫錦柔的手詢問:“我們去酒吧找找樂子怎麼樣?”
溫錦柔神色猶豫:“找找樂子?”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薑梨算是知道溫錦柔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單純姑娘,擔心她誤會,趕緊解釋:“就是去喝杯酒聊聊天,成天在這兒喝咖啡多沒有意思啊,我有朋友是開酒吧的,挺熱鬨,放心,酒吧都有管製的,不會出什麼事,有我保護你。”
溫錦柔並不是沒有去過酒吧的人,故作猶豫的思考一會兒。
薑梨慫恿:“雖說徐詣的確很可怕,但你也沒必要怕到那個地步,我不會讓你出什麼事兒,放心吧。”
溫錦柔點頭,薑梨立即拉著她起身:“但是你回家可不能說你去哪兒了,徐詣要是知道我帶你去酒吧,指不定怎麼收拾我呢。”
溫錦柔抿唇淡笑:“我不會說的。”
**
徐詣正在公司,楊總助敲門進來:“徐總,戴小姐來了,要見嗎?”
徐詣沒抬眼:“讓她進來。”
大約幾分鐘後,戴優苒笑著推開門:“我還以為徐總不會見我了呢。”
徐詣放下鋼筆,取下辦公時會戴的眼鏡,指腹捏了捏鼻梁骨,“坐。”
徐詣這個態度倒叫戴優苒安心了,看來已經沒有再生她的氣,她更加放心,含笑在他辦公桌前桌下,也仔細打量對麵這個好幾天沒見的男人。
徐詣的年紀不大不小,相比商圈裡許多中年人來說,他是典型的年輕有為,而相比起身邊的一些無所事事隻知吃喝玩樂的富二代,他更顯成熟內斂。
徐詣相貌英俊而有鋒芒,做事果決不給自己留退路,也向來成功,在俞城富豪圈裡,他無論哪一方麵都是佼佼者。
他就像天生的上位者,威嚴穩重,薄情冷性,壞男人總有某種致命的吸引力。
徐詣鬆了鬆領帶靠在自己辦公椅,眼神淡淡的睨著她,語氣玩味:“戴小姐看夠了麼?”
戴優苒笑了笑:“我如果說一輩子都看不夠呢。”
徐詣輕哂,合攏手指,指腹習慣性的摩挲自己拇指上的扳指,“說正事。”
戴優苒:“上次我提的婚前協議,徐總是怎麼想的?”
徐詣:“戴小姐,我要結婚了。”
戴優苒一怔,一時沒有明白他說這話的深意。
難不成答應簽下這份婚前協議,答應和她結婚?
她眼神立即亮了起來,可是下一秒,徐詣說:“和我的初初。”
戴優苒眼中的驚喜瞬間凝固,逐漸變成交織著的複雜和不敢置信:“溫錦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