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綻青拍起桌子:“你那個後媽、欺人太甚!”
元音拉下她,“這沒辦法。我奶奶選擇他們,我隻能尊重老人的意思。”她笑,回想過去種種,道:“你知道,我在北京也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但我想回來,其中一部分就是他們。”
“但現在,我連過年去哪兒都不知道。
沈綻青沉默,
元音低聲說:“我沒有辦法,他們沒選我。”
明明知道賣了房子,她就沒家了。
沈綻青忽然握住元音的手,問:“所以,你想跟宋熠也撇清關係,是覺得自己永遠一個人過好了。不付出,就不失望,是麼?”
元音調笑:“這你都知道了?”
“你還有膽兒來真的?看老宋不打斷你狗腿!”
元音告饒:“開玩笑。”
“不要開這種玩笑,你實話告訴我,這衣服是不是從他那兒收拾回來的?你想乾什麼?”
真是的,元音也隻是萌生了一個想法而已,並不是分手。她隻是並不想過度依賴宋熠。
兩個人因為性而在一起,太過容易,她陷進去的又深。
“你手機呢?”學姐問。
“啊?昨晚狀態不好開了飛行模式,忘記關了。”她打開手機,一下子跳出來十幾條消息。還好這是她私人的號碼,工作上還有另外一個手機,朋友都不知道。
沈綻青有些生氣,說:“你關機宋熠找不到你,讓我來問你。我看你白天也不在醫院你同事說你休息。我一猜你就躲在這。”
“宋大哥他,找我了?”不是很忙嗎?她酸澀地說。
“再忙也是女朋友重要啊。”沈綻青苦口婆心,今天是宋熠擺脫她的,他們這群人都比元音大,習慣性地謙讓她。
“小姑娘,選了老宋,就不是一個人了。受了困難,你們得溝通,老宋怎麼說都是比旁人靠譜的。”
“我知道了。”元音訕訕道,自知這事兒給人添了麻煩,是自己不厚道了。
沈綻青讓元音搬回宋熠那兒去,省得他回來倆人有矛盾。元音借口說住這裡方便,一個人睡挺害怕的,等宋熠回家她再過去。
說什麼獨立,不再依賴,其實挺矯情的。
沈綻青嘲笑:“得、我明白了。原來是跟老宋睡成習慣了?怎麼著元寶你睡覺還得他哄才肯睡麼?”
元音臉紅著還嘴:“是啊,不行嘛?”
*
也沒搞定元音是個什麼意思。
但是宋熠回來的那天,元音還是沒去和他見麵。
兩人在醫院裡匆匆一瞥,他去工作,她要下班了。都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
晚上沈綻青袁少棋他們在他家裡碰頭。已經很晚了,宋熠回家發現燈是黑著的,問元音在哪,她說在自己那兒。
宋熠說:“我去接你?”
元音拒絕:“好累了。想自己待會。”
但凡有點眼力價的都會認為,這兩人是在鬨矛盾了。
沈綻青發現不對勁,猜測是元音單方麵耍脾氣,糾結地替她跟宋熠解釋:“元寶家裡出了點事。她那個爸和後媽總不乾人事。”
宋熠皺眉,沈綻青又複述一遍事情始末。
袁少棋也回味過來,以為元音和宋熠因為這事兒鬨隔閡了,關心說:“你有沒有跟她講講道理?你是過來人她應該聽得進,哎、小姑娘的心思可真難懂。”
沈綻青說出自己的觀點,“其實關鍵還是看宋熠的。”她明明白白問他:“你包括你父母,要是結婚的話,在乎女方家庭環境麼?”
袁少棋忍不住悲觀起來:“早就說過,宋熠不要去招惹元音,大家做朋友不好麼?也不枉費高老師對我們這麼好。禮尚往來,咱們照顧她女兒。”
“都到這一步了,你不要馬後炮行麼?元音說分手了?”
“我這是在理智地討論,朋友該不該發展成為情侶。”
沈綻青笑了兩聲,“照你的意思是不該!好在老娘當時及時甩了你投入他人懷抱,不然讓你這渣男折磨?”
袁少棋熄了聲。
沈綻青問:“難道你倆真就這樣黃了?怪可惜的。隻是這個孩子太苦了,性格有點古怪是可以理解的。”
這時,一直沉默的宋熠開了口,低聲斥責:“胡說什麼?”他摁著自己的太陽穴,“不過是今晚不回家而已。”
他說:“我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和元元在一起,就會永遠對她負責。”
這不是少年氣血,而是成熟男人篤定的承諾。
袁少棋不說話,沈綻青也沉默著。
宋熠走到窗邊,看到下麵的燈火。一想到她獨自過的這幾年,所有的委屈,心裡如刀割一樣難受。
他說:“她不是在鬨脾氣,也不是埋怨。她隻是,怕我也不要她了。”
所以乾脆讓自己不要陷入的那麼深,以免受傷。
說完不等兩人反應,衝裡麵道:“走的時候給我把門帶上。”挾著一身的冷意出了門。
袁少棋和沈綻青尷尬對坐,主人都不在了,倆客人愣著乾嘛呢?
片刻,沈綻青問:“你說早知道,不讓他們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袁少棋敷衍著。
沈綻青不信,又追問:“那年高老師走了,元寶和宋熠還好好的,後來就生疏了,宋熠甚至連她的麵也不見。每一次都是拜托我去北京,安慰那孩子,給她帶東西。”說疼吧,宋熠是這幾個師兄師姐中最疼元音的了。
可也是他表現的最是疏離。
“老宋沒跟你說過原因嗎?”
袁少棋怕自己那張嘴摟不住,起身逃走:“彆套我話了。根本沒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