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愛在少年。
那個暑假直至快結束的時候, 宋沫沫依然沒有等到媽媽回來。
她非常失望, 儘管媽媽在電話裡, 跟她百般道歉,說走不開,給她買了禮物做補償, 國慶回來,明年就不走了.......
都沒能哄好宋沫沫, 她已經進入了青春期, 沒哭, 性格變得很倔強。不想與爸爸媽媽通話, 宋熠勸她:“跟媽媽說兩句,彆讓她難過。”
宋沫沫問哥哥:“那媽媽有沒有考慮過, 我也很難過?”
她從六月份就開始期盼, 三個月了, 每次都把人哄的好好的,然後一次次的放鴿子。
哪有這樣耍人的?
她甩上門回了房間, 躲在被子裡嚎啕大哭。
騙子, 都是大騙子。
宋熠情緒也不高,做哥哥的已經做到了極致, 儘量把父母該儘到的責任都儘到了,可還真比不上父母。妹妹在家裡名義上是最受寵的孩子,可各種待遇是比不上哥哥的, 至少父母離開家做生意, 是在宋熠成年以後, 他前麵的十八年,是在家庭的溫暖裡。但宋沫沫就不一樣了,才十歲就當了留守兒童,孩子是最需要父母的陪伴的。
把小女兒寵成了小公主,又毫不留情的拋下了,當她是個玩具嗎?
每每說到這件事情上,宋熠是幫著沫沫的。但又不好指責父母的做法不對,隻能說:“沫沫那麼小,你們多少上點心陪陪她。你們剛走的時候她天天晚上做噩夢,哭鬨,你們不是不知道。”
父親在那邊沉默,也愧疚,長久的歎息著。
媽媽可能在一旁抹淚,是因為兒子的拷問。
做哥哥的聽到在親戚家沒人搭理她,都不舍得把妹妹放在被人家養著,父母怎麼舍得的?
宋爸爸說:“我這也不是為了你們考慮嗎?現在苦一點,你和沫沫將來的日子就順一點。”後父親又倒苦水,說太多大人的事情不方便跟沫沫說,但宋熠是個大人了。現在社會都不容易,父母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孩子,讓兄妹倆以後的基礎好。
車,房,事業,不都是要錢的麼?
宋熠不想再聽下去,直接問父親:“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沫沫和我,我本不想多說什麼,可你自己算算,沫沫一個小孩子從出生到現在真的花了那麼多錢嗎?你說壓力大,我念完醫科大學就不再花家裡的錢,也能承擔沫沫的花銷,家裡就隻需要養一個孩子了,花錢不多,那你就回來吧。”
父親還是長久的不出聲,沒法反駁。又說:“一件事怎麼說停就停呢?那邊的公司還養著那麼多工人呢。”
宋熠冷聲:“您彆等沫沫對你們徹底失望,到時候就晚了。”
宋熠這輩子唯一的不好,就是心軟。
太心軟了。
都說長兄如父,他也隻能對沫沫更好一些來彌補她的缺憾。
宋沫沫經過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也麻木了。嘴上再也不提要爸爸媽媽回來的話了。
以至於到後來,他們回來的時候,宋沫沫已經長大了,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注意,不高興和父母親近了。
因為宋沫沫不願意去姑姑家吃飯,宋熠自己也有學業要兼顧。就給宋沫沫報名了學校的住宿。有了同住的室友,她也就不再孤單了。
一次周五下午,宋熠沒課,開車去學校接宋沫沫回來。他說:“這周是你的生日,爸爸特地給你打了一筆錢,作為你生日會的基金。買禮物,請同學來家裡吃飯好不好?”
宋沫沫沒什麼反應,淡淡的“哦”了一聲。
“怎麼了?”
“沒意思。”宋沫沫說。
“那哥哥帶你出去玩?周邊城市兩日遊。”他又提議,隻想她開心些。
“不去。”宋沫沫坐在哥哥旁邊,百無聊賴,“回家看電視吧。”
青春期的女孩子心思敏感,宋熠也不好多說。
周末,兄妹倆在家裡。
宋熠的那些個朋友想來他家裡造。也就他家裡大人不在家,房子又大,乾啥都行。
宋熠欣然答應。熱鬨點也好。
沈綻青周六是和元音一起做作業的,就推脫說不去了。劉峰道:“來唄來唄,沒有妹子,我們學習也不帶勁啊。”
宋熠淡笑,去廚房裡給大家準備吃的。
沈綻青說:“你滾吧,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好嗎?你當我是什麼啊?”
又說:“我還要給初中生做家教呢。”
元音有些抱歉,“綻青姐,你去玩兒吧,我自己可以的。”一個人呆在家裡早已是常態了,也沒什麼不習慣的。
宋熠也說 :“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過來吧。我們一群大男人給小女孩兒過生日挺尷尬的。”
沈綻青有些猶豫,依然決定不去了。壓低了聲音說:“元寶一個人在家呢。”
宋熠聽了微愣,過了一會兒說:“你把電話給元音。”
“喂?”元音還挺納悶的,找她做什麼呢?
宋熠在電話裡輕柔的說:“元音,我是宋熠,還記得我嗎?”
“記得的。”
“你願意來我家嗎?我想請你吃飯”
元音看看沈綻青,不知所措,有點想去,但又害羞,隻說:“我得問問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