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沒了?
是活但不見人,是死卻沒人去找屍。
紀恒的臉突然陰沉到可怕。
紀家是體麵人家,莫名其妙沒了一個妾,傳出去會被人議論,紀茹當時知道葉蘇不見了之後便沒報官,隻派了幾個家丁出去做個樣子找了找沒找到,沒過幾天紀府便又恢複了平靜。
紀恒甚至不知道該怪誰,已經一個月了,他竟現在才知道。
“姐姐也是為你好,報了官這事情可就傳開了,她要是突然死了倒罷了,但若是又生了以前那樣的事,你的臉麵該怎麼辦?”紀茹察覺到紀恒心情不是很好,特意上去解釋道。
以前給紀恒訂婚的王家小姐成婚前一日竟跟府裡一個粗鄙憨樸的家丁私奔了,這事當時在京城裡被議論了好久,紀家那一陣麵上無光透了,紀家英俊才乾的少爺,竟還比不過一個粗鄙醜陋的家丁。
紀茹歎了一口氣,“你若是還掛念著就再派點人去找找吧。悄悄找。不過是一個妾而已。”
葉蘇當初本來還是紀茹相中挑給弟弟的,指望著她好生養能給紀恒生個兒子,哪知五年過去寵在弟弟那裡承的比誰都多,肚子裡卻沒有一點兒響動,生不出孩子,紀茹對葉蘇便也淡了。
在紀茹看來,紀家的妾不過是是紀家的一點財產,紀家的財力,又怎會在乎這個七年前用六兩銀子買來的小丫頭,冰山一角都比不上。
紀恒沒太說什麼,獨自回了書房,召來了幾個最得力的手下。
“找回來,不遺餘力。”
他麵對著牆,冷冷吩咐。
“是。”手下立刻領命走了,不遺餘力這四個字,紀老爺從不輕易說。
書房裡隻剩他一個人,紀恒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
黃底瓷製的圓盒子,麵上工筆畫著精致的芙蓉圖。盒子周圍鑲了一圈兒銀製鏤空雕花的邊兒,觸在手裡沉甸甸的。
紀恒按了一下銀邊上的那個珍珠圓扣,小盒子啪地一下打開。
一麵是小小的鏡子,一麵芬芳撲鼻,乘著滿滿一盒水紅色的胭脂。
胭脂盒的小鏡子裡倒影出男人深鎖的眉。
怎麼就不見了?這胭脂,他還沒送出去呢。
《長歌》片場,葉蘇正翻出化妝包在補妝。
梳化師正忙著給陸承粘鬆掉的假發套,沒工夫管她。
葉蘇擦掉已經脫了一半的口紅,從包裡翻出兩根細長的紅管唇釉。
肖雨給她舉著小鏡子,葉蘇拔出那根玫瑰豆沙色的唇釉在唇中點了兩點,用無名指指腹在整唇暈開,啞光絲絨的質地,暈開的時候順滑到像巧克力化在了唇上,毫無攻擊力的豆沙顏色溫柔無比。葉蘇照著鏡子,又擰開那根同係列最火的斷貨斷到死的橘紅色,在唇中點了一點。這回她沒有在整唇暈開,隻用指腹在唇內側塗成咬唇。
葉蘇對著鏡子抿了抿唇,顏色過度自然。她唇色偏淺,所以用豆沙色先打了個底,然後再用橘紅色作主色,整個人氣色的瞬間被提了起來。
葉蘇拿了把小眼影刷沾了點橘色的眼影暈在唇周,唇線太明顯的話會顯得人氣質鋒利,用同色調的眼影中和一下便會好很多。
肖雨掏出手機,抓拍。
“蘇蘇你這張好好看啊~快發微博。”
葉蘇旋回唇釉,包裝設計中最後旋好後那卡扣的啪嗒一下讓人十分有滿足感。
“哪一張?”葉蘇拿過肖雨手機。
是挺好看的,照片裡的女人正在對著鏡子專注地補妝,背景虛化,眉眼清淡,著重突出了她剛化的唇妝,很有些化妝品海報的質感。
葉蘇剛想誇誇她,突然又看到了下麵照片欄裡的前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