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33(1 / 2)

清穿之嬌妃 韓金書 14680 字 8個月前

“姑姑說誰來了?”年姒玉抱著她的小花盆在窗下曬太陽。

如今天愈發的冷了,年姒玉本來也不愛出門,如今在翊坤宮裡好吃好睡的,趁著天氣好的時候抱著她的花曬個太陽,日子愜意得很。

她這裡基本是沒人上門的。每日隻要候著胤禛來就行了。

那夜的撫仙閣小宴,她是一戰成名。齊妃熹妃如今還不能自由活動。聽說弘昀弘曆往胤禛跟前走了一趟,胤禛也沒鬆口,還是要齊妃熹妃靜心在自己宮裡待著。

瞧著這個樣,估計要等年節的時候,才會放出來的。

她和宮裡其他的嬪妃們素無往來,她隻是嬪位,加上宮裡鬨得沸沸揚揚的事,都知道她是不好招惹的性子,無事不會到她這裡來,有事也不敢來招惹她。

怎麼還有人敢上門呢?

她就聽見魏紫說:“長春宮的武嬪想要見主子。”

“武嬪說,她也隻比主子入宮早兩個月,瞧著主子入宮了,但因著宮裡規矩大,她也不敢亂走。後來跟著皇後娘娘籌備頒金節大宴的事,就顧不上來和主子見見麵說說話。現如今宮裡安泰了,就想著和主子住得近,便想來和主子正式見一見,說說話。”

年姒玉倚著小榻沒動,笑道:“皇後出來理事了,武氏倒也跟著出來走動了。她這話說的,還挺周全的。”

魏紫說:“武嬪這幾日已去過裕嬪處,懋嬪處,熹妃和齊妃那兒她進不去,就作罷了。那些個貴人常在答應,武嬪去瞧過幾個從潛邸裡跟出來的,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現如今,就奔著咱們翊坤宮來了。”

年姒玉笑道:“她不是要學著清冷出塵麼?怎麼現在倒這麼活躍了?”

魏紫說:“怕是先前主子同太後皇上,怡親王還有十四爺在雲巧軒小宴的事,讓皇後心裡頭有了些想法。這才趕著理事,又將武嬪給推出來了。”

那一套說辭倒也齊全,把武嬪一開始的清冷出塵說成是謹慎小心,如今就方便把活潑性子露出來了。隻怕皇後心裡也明白,清冷出塵得不了皇上的喜歡,就叫武嬪由著性子來了。

年姒玉撥弄了一下小花盆裡的土,眯著眼笑著說:“姑姑去回了武氏。我不見她。和她不熟,也沒什麼話想說。”

魏紫答應了,卻猶疑了一下沒有就去。

年姒玉瞧了她一眼,對上了魏紫欲言又止的眼神,她正經坐起來,笑道:“姑姑放心吧。我知道武氏的心思。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皇上如今隻來翊坤宮,她若開了這個頭,我若見了她,她也會總來翊坤宮。與我說話是假,想等著偶遇皇上是真。我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當初皇後將武氏安置在長春宮,不就是這麼個打算麼。

武氏要折騰自己折騰去,她才不會給她做跳板讓她得利呢。

這話魏紫一聽就放了心。她們主子聰慧得很,既然看透了武嬪的用心,那她就不必多嘴了。

隻不過見了武嬪,這話也不能這樣說了。

魏紫沒出麵,叫淡彩去的。

淡彩笑得柔和,規矩也好:“武嬪娘娘恕罪。我們主子現下忙著六阿哥和四格格的事,怕是不得閒見您。若是真有話,您與奴才說說,奴才轉達給我們主子也是一樣的。”

武嬪從皇後處得了指示,花了這幾日的時間在各宮轉悠走動,齊妃熹妃處不敢去,彆的地方都去過了,最後才往翊坤宮來。

就是怕第一個來翊坤宮年嬪不見她。若旁人都見了她,想必年嬪會顧及些,說不準是肯見他的。

現如今這宮中,便就是翊坤宮的門最難進。早先就聽皇後娘娘說過,皇貴妃的翊坤宮是宮裡最華麗的宮室。哪怕皇貴妃不住在翊坤宮了,這兒也是最好的。

後來皇後娘娘雖然壓著年嬪減損了些,但年嬪入宮後,皇上又做主為年嬪宮中添置了許多的東西。

瞧著年嬪那幾回的穿戴就知道,年嬪性子張揚最愛華彩,那這翊坤宮中自然是金碧輝煌得很。

武嬪早就想去看一看了,本來以為八成能進去的,結果竟叫翊坤宮的大宮女給攔下了。

武嬪當時就有些不高興,什麼叫有話與奴才說,與奴才說,那她成什麼了?

她好歹也是嬪位,也是一宮之主,她的長春宮也不差的,她比年嬪還先進宮,年嬪在她跟前擺什麼架子?

可武嬪到底是沒這個膽子闖宮。皇後娘娘叫她動一動,沒叫她得罪年嬪。

要是得罪了年嬪,年嬪在皇上跟前告狀,皇上罰了她,她還怎麼出頭呢?

武嬪思及於此,倒是也沒有糾纏,帶著她的宮女走了。

淡彩就回去複命:“武嬪回長春宮去了。奴才回複了武嬪,言說主子忙,不得空見她。她一開始還有些不大高興,過後像是想轉了什麼似的,神色又好了。都沒有停留,就帶著她身邊侍候的人回去了。”

姚黃說:“武嬪怕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便是武嬪自己想退,那後頭的皇後也會推著她走的。

更何況,這新入宮的嬪妃尚未承寵,武嬪既願意留下來,又甘心被皇後擺布,自然是也有野心的。

如今既然扯掉了那層偽裝的皮,這會兒連裝也不裝了,自然是想儘辦法也要達成目的的。

魏紫也是這樣看:“武嬪的長春宮離咱們的翊坤宮太近了。有心想要做些什麼都是很容易的。不若,派人暗中盯著長春宮,看武嬪有什麼動作?”

她們現如今跟著年嬪主子過日子,外頭的事情不主動摻和,但也不能是聾子,總是要知道的。翊坤宮外的事情,他們不好插手,但長春宮就在邊上,想要讓人暗中盯著,也不是難事。

年姒玉笑著說:“姑姑派人盯著也行。但可千萬彆去壞了武氏的好事。就隨她折騰去,咱們這兒知道就行了。彆的都不用管。”

“這——”這魏紫就不大明白了。

她們早知道,年嬪主子與從前的皇貴妃性子大不一樣。便是為人行事都是大不相同的。可姚黃魏紫卻不曾想到,連這個上頭,竟也是完全不同的做法。甚至是大相徑庭的做法。

皇貴妃雖是以側福晉的身份高調入府,入府後就得了皇上的寵愛,之後一直盛寵不衰,有了皇貴妃後,皇上就沒怎麼再去找過旁人了。

可皇貴妃入府後,府裡頭並不消停。多少人等著截胡,多少人暗地裡使絆子。

那會兒這盛寵,也是皇貴妃暗地裡費了好多的心思才維係住的。

像武嬪這樣的事,那會兒不知多少,皇貴妃要防的滴水不漏,她們這些人自然是要打起精神來為主子籌謀,皇貴妃的身子不好,心思又重些,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要是皇貴妃處事,武嬪壓根就蹦躂不起來。

可聽年嬪主子的意思,竟是隻讓她們盯著,而非破壞,竟是要讓武嬪自己隨便折騰的意思。

年姒玉進宮前,關氏就與她說過了。

她姐姐身邊的這兩個姑姑,是一身的本事。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從前跟花兒養在皇貴妃身邊的那幾年,她一麵休養自己,一麵也偶爾會瞧瞧皇貴妃的生活。

皇貴妃為了維係寵愛,確實是費了心力的。皇貴妃是力求完美的性子,從來都隻願意叫胤禛看見她最好的一麵。她私底下怎麼折騰自己,從來不叫胤禛知道,就隻希望在胤禛眼裡的自己是最好的。

這原也沒錯。但年姒玉可做不到這樣。這太累了。她不想折騰自己。她好不容易做了一回人,想做最真實的自己。

這樣的事情,說到底還得看男人自己的想法。男人要是沒想法,彆人怎麼折騰也沒用。

她是想要胤禛真心的人,不隻是想要那獨寵,是要他的心他的人。

單單一個武嬪就防的這麼緊,那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呢?她要是把胤禛勾住了,彆人再怎麼折騰就真的沒用了。

在皇貴妃那兒,兩個姑姑大有用武之地,到了她這兒,就隻能讓兩位姑姑先藏起刀鋒了。

再說那個武嬪,也未必能把胤禛折騰過去。這個自信她還是有的。

年姒玉有了話,姚黃魏紫奉主子令,就隻讓人盯著長春宮,彆的一概都沒有了。

這一盯著,倒是叫魏紫聽見了個有趣的事,拿來說與年姒玉解悶。

“長春宮裡也有個小太監盯著咱們。還是日夜盯著的。”魏紫道,“依著主子的吩咐,咱們的人沒有驚動他,那小太監吃喝都有人管著,都沒挪動過。定是武嬪吩咐的。大約有一段時日了。”

魏紫很是汗顏,這成日裡打鷹的倒是讓鷹啄了眼睛。那小太監藏身隱秘,他們若是不讓人盯著,隻怕都發現不了。

這武嬪行事,可真夠鬼祟的。

年姒玉渾不在意:“沒事兒。讓他盯著吧。他們進不來,也隻能這樣盯著。這也不是盯咱們,是盯著皇上呢。”

她有預感,武嬪是要作大死的。

十四阿哥回京不久,胤禛就下旨了。進封十四阿哥為恂郡王,命辦理工部事務,兼理藩院事務。

西北從軍,大將軍王一體做主,將恂郡王的性子養的直來直往的,照著胤禛來看,曆練是有的,謀算更是有的,可到底還是需要磨練的。

工部事情瑣碎,理藩院事務更是繁雜,這兩處都是曆練人的地方,胤禛要大用他,自然先要叫他去再磨練磨練的。

磨練好了,才好協助老十三辦差,乃至於自己獨立奉差。

原本這兩處地方的差事,胤禛是打算留給老八的。

老八到了如今,支持者眾,為穩定人心,胤禛還不能不用他,隻是一直猶豫著,尚未著手。

而後年嬪就進宮了,出了趙全的事,老八的詭譎手段暴露在眾人麵前。撕開了光風霽月八賢王的偽善麵具。

老十四與老八的疏遠,外頭人議論紛紛,胤禛就趁勢將要交給老八的差事交給老十四了。

用老十四他心安,用老八他心不安哪。

隻是這朝中,總還是有些人惦著老八的,胤禛隻沒想到,敢頭一個出來為老八在他跟前說話的,是隆科多。

胤禛在養心殿聽隆科多說了大半個時辰的話,心裡厭煩極了,偏偏這個舅舅如今不好得罪,耐著性子把人送走了,再一瞧時辰,晌午剛過了一刻鐘。

剛才還餓著的人,這會兒真是氣都氣飽了。

胤禛在養心殿待不住,抬腳就往外走。

也有四五日沒去瞧年嬪了,他這兒不想再用禦膳房的東西,去翊坤宮用膳好了。

一出養心殿才發現,外頭竟下雪了。

一轉眼還不到兩個月,竟又入冬了。這雪落下來,便是今冬的初雪了。

隨著龍輦的宮人們,腳步都加快了不少。

外頭冷,可不好將萬歲爺凍壞了。

胤禛到了翊坤宮跟前,翊坤宮這兒早得了消息,年姒玉笑吟吟的迎了出來。

胤禛握著她的手,有些心疼:“不是叫人傳了話,不要到外頭來迎朕?外頭下雪了,仔細凍壞了。”

年姒玉笑著去握他的手:“嬪妾不冷。嬪妾才出來,就出來瞧了一眼雪,皇上就來了。”

小姑娘的手果然柔軟又溫暖,胤禛握在手心裡,這才放了心。

雪大了些,胤禛跟著也瞧了一眼,眼角餘光就瞧見了那邊宮道上站了一群人。隔著雪也瞧不清是怎麼回事,就站在那兒怪奇怪的。

宮裡規矩嚴,太監宮女都有差事在身上,不會沒事站在宮道上。天氣這樣冷,主子們也都在屋裡待著,誰會跑出來挨凍呢?

這兒離翊坤宮的地界不遠,胤禛就下意識的看向年姒玉。

年姒玉打定了主意的一問三不知:“皇上彆看嬪妾,嬪妾可什麼都不知道。”

她就是知道,她也不會說的呀。

胤禛懶得管,這也不該他管。他是皇帝,後宮該皇後管。皇後不是出來理事了麼?怎麼宮裡還這樣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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