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到還要再過個一二年,等小姑娘的身子徹底好了後,才會有身孕的。
誰成想竟來的這麼快?
胤禛盯著給年姒玉把脈的太醫,他倒是有點緊張了,盼啊盼的,也不知能不能得償所願。
他是真想要一個和小姑娘生的小孩子呢。
這脈象很明顯,太醫沾脈就把出來了,穩妥起見,還是遷延了一會兒的。
確定穩當後,錢太醫才到:“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確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胤禛大喜,叫賞。
一時跟前伺候的,人人高興,人人都是喜氣洋洋的。
年姒玉也跟著笑,自個兒瞧了瞧還平坦的小腹。
她有了身孕,她要有小寶寶了。
和胤禛,和皇家,和愛新覺羅氏的緣分,又深了許多。
她得了這個機緣做了年姒玉,也不知將來如何。但這個孩子,得好好的生下來,還要好好的保護他才成。
小牡丹不會無緣無故結下三顆小花苞。
要照著這麼看,怕是她會和胤禛有三個孩子吧。
等他們都高興完了,年姒玉叫人都出去了,打發姚黃魏紫去和錢太醫說話,跟前不留人伺候,連蘇培盛都叫出去候著了。
她趴在胤禛懷裡,扒著他的衣襟,握著他的手,去輕輕的碰那顆小花苞。
胤禛碰到了,也感受到了那溫熱與搏動。
年姒玉眨眨眼,輕聲說:“皇上,嬪妾的花不是妖物。”
胤禛失笑:“朕知道。是靈物。”
他說:“你莫怕。寶兒,朕會護著你的。”
六阿哥的事,弘盼的事,還有皇貴妃的事,福宜的早殤,他知道,這都是小寶兒知道的。
他的寶兒如今有了身孕,感同身受,由人及己,怕是心裡揣著不安的。
年姒玉抓著他的衣襟,輕聲說:“嬪妾不怕的。”
“可是,皇上,這花是嬪妾的命根子。嬪妾重傷痊愈,全靠這花護養。嬪妾這回能不能順利生下孩子,也要倚仗著它。皇上不但要護著嬪妾,也要好好的護著嬪妾的花。”
這是第一次。
胤禛第一次聽年姒玉提起這花與她之間的事。
竟是情理之中了。難怪那樣的重傷,她能痊愈。暗傷也能慢慢的好起來。
難怪說這花是她的命根子。又難怪她這樣寶貝。又難怪說這花是靈物。
胤禛鄭重道:“玉兒,你放心。朕會好好護著你們的。”
小寶兒的命怕是也和這小牡丹牽連在一起了。不然,那小花苞怎會如人的心腔一般搏動呢?
她腹中的骨肉,怕也是和這小牡丹性命相連的。
原本隻當這花是小姑娘的愛物,他養著護著。從此時起,這花在胤禛眼中,成了心愛之人性命相連的要物了。
那可是輕忽不得的。他心尖尖上的人,還有未出世的骨肉,都全都落在這花上頭了。
叫了小姑娘安心,胤禛抱著人,有個壓抑已久的想法冒了出來。
他忽的就很高興:“玉兒,朕要下旨,冊封你為皇貴妃。”
皇貴妃位同副後,隻居於皇後一人之下,看誰還敢欺負他的小寶兒。
“這個恐怕不行。”年姒玉說。
對上胤禛不高興的眼神,年姒玉忙道,“嬪妾是想,皇貴妃位同副後,要協理六宮,處事權拿在手裡,嬪妾有了身孕,懷著孩子怎麼理事呢?”
“況嬪妾忙起來,還要養育孩子,可就要少於陪伴皇上了。皇上能高興麼?孩子們陪伴少些了,怕是不高興的。”
“嬪妾剛有孕就晉封皇貴妃,那以後生了孩子,就進無可進了。皇上不給嬪妾留一點進步的餘地麼?”
年姒玉輕輕撫著胤禛的眉毛,嬌聲和他商量,“要不然,皇上進嬪妾做貴妃吧?”
貴妃就挺好的。除皇後外,位分宮中最高。對上皇後也有底氣。
是她早該有的位分了。
小姑娘說的很有道理,胤禛縱使不大情願,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以後時日還長,這皇貴妃,遲早是他的小寶兒的。
貴妃就貴妃吧。他也舍不得勞累了他的寶兒。
晉封貴妃,但待遇和地位,就比照著皇貴妃來。
小姑娘都已經是貴妃了,那自然誰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胤禛想通這一節,心裡又高興起來,立時傳旨,晉寶嬪為寶貴妃。
隨著晉封旨意傳出去的,便是年姒玉有了身孕的消息。
這消息無疑是在皇後千秋後安靜了許久的園中帶來了巨大的震動。
誰能想到,在這個時候,寶嬪,哦不,是寶貴妃。寶貴妃居然有了身孕了。
這有了身孕,就不能伺候皇上了。
也不知多少人的心裡頭,開始慢慢的活泛起來了。
皇上再寵愛寶貴妃,剛有孕就晉了貴妃,但那又如何呢?
頭三個月,寶貴妃要安胎,不能伺候皇上。
那她們這些人的機會不就來了麼?
皇上不是個輕易招人侍寢的人。前頭幾個月也不是沒有忍過。
可寶貴妃懷胎十個月,這十個月裡,難道就一點機會都沒有嗎?她們不信的。
總會有那麼一兩次,皇上要找人侍寢,而寶貴妃,能次次都攔著皇上麼?
多少人的心思活動起來。
就連住在四宜書屋那外頭不知名院中的武氏,都悄悄的去給皇後請安了。
聽到消息後,住在外頭的劉氏,不也冒著大冷的天氣,到皇後那兒請安去了麼?
胤禛陪了年姒玉一整日。
到了下午,年姒玉就把人趕走了。
胤禛忙得很,蘇培盛都不敢進來催,年姒玉都瞧見了,三四波的人從外頭來,想請皇上去勤政殿,偏蘇培盛不敢進來回稟,還是姚黃悄悄進來說的。
年姒玉就把胤禛趕走了。這人賴在這兒了,不趕都不走的。
她是懷了身孕,又不是那樣的矜貴,也不用在他眼皮子底下放著。他該忙忙去,怎好為了她耽誤前頭大臣們的事情呢?
胤禛也確實是忙,隻好走了。
聽說他走後年姒玉就睡下了,精神頭好得很,他也就放心在前頭理事了。
天擦黑的時候,允祥允禵來見他。
叫兩個兄弟坐了,都有差事在身上,一塊兒用了晚膳。
允祥允禵還有事要說,這兒還沒開口呢。
暢春園那兒傳來消息,太後跟前的大太監,把幾位阿哥公主送回來了。
特特的往胤禛這兒遞了消息。
說:“六阿哥和四格格在無逸齋著
了惱。處置了幾個奴才。太後老人家說,得知會皇上一聲。衝撞六阿哥四格格的奴才,已叫阿哥們杖斃了。留下一個管事,太後交與園中刑司審問去了。”
允禵謔了一聲:“這是出了什麼大事?怎麼把六阿哥和四格格惹惱了?杖斃這是誰出的主意?阿哥們都還小,怎麼能鬨這樣的事情?”
這兩個小家夥,最是和氣活潑不過了,怎麼會有不長眼的奴才,跑去惹了這兩位小祖宗呢?
要知道,自從那回後湖落水的事情後,尋常的奴才可是不能輕易靠近這幾位小祖宗跟前的。
這事兒聽著就透著不對勁。
還是在無逸齋著惱,聽聽這地方。這要說不是有人暗地裡處心積慮,允禵絕不信。
無逸齋,那可是從前二阿哥在暢春園讀書習字的地方啊。
“杖斃是我的主意。”六阿哥牽著四格格走進來。
他們兄妹這天天到處玩兒跑來跑去的,年歲不很大,可瞧著就跟個小大人似的。
笑著的時候清淩淩的機靈,不笑的時候板著臉,還挺唬人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