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這人雖然不靠譜,但為人絕對算得上和善。可此時跳上擂台,麵對姬耀,卻是一臉的凶神惡煞,仿佛和對方有什麼殺父之仇一般。
不等青梧好奇問原因,戚文修已經在她身邊笑著小聲道:“我表哥與姬三公子當年打過一架,表哥搞偷襲把姬三的手差點廢掉,姬三氣不過,跑去給他爹告黑狀,龍虎門便派人上青龍門討說法。我舅舅乃正道魁首,哪裡丟得起這個人,當場就把我哥抽了十鞭子。那鞭子可不是你們凡人的鞭子,威力直逼雷電。我表哥雖然皮實,但也臥床一個月。臥床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原本跟人下了注去鬥雞,因為沒去成,下的注白給了彆人,整整一千兩,表哥差點沒氣死,發誓要報仇。偏偏舅舅下令,若是他再和姬耀發生衝突,決不輕饒。這下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我估計姬三是慘了。”
青梧看了眼台上的殷二公子,果真跟鬥雞一樣,頭發都差點豎起來。她想了想,好奇問:“我見那姬耀剛剛比武時,修為不一般。你表哥本事我倒是沒怎麼見識過,擂台也不能偷襲,彆被打他的是吧?”
戚文修笑眯眯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人人都道我大表哥是百年一遇奇才,二表哥是青龍門敗類,殊不知,二表哥天資其實並不比大表哥遜色,就是不好好修煉,天天弄些歪門邪道。<ahref=://>舊時光文學</a>_”
“是嗎?”
青梧明顯不以為然。
“你等著瞧吧。”
不用等台上的比武已經開始。姬耀先發製人,兩隻流星錘毫不客氣朝殷璃擲去。
那流星錘布滿尖錐,滋滋閃著火光,卷起一陣強勁的罡風。
若是凡人被傷到,隻怕能被打個灰飛煙滅。
但殷璃顯然早有防備,他咧嘴一笑,身子卻沒動,隻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網兜,猛得一張開。那流星錘砸進網兜,就像是拳頭打入棉花,勁道一下消失。
姬耀神色一變,扯著鏈條,想將流星錘拉回去,卻發覺像是陷入深不見底的沼澤,根本拔不出來。他大怒:“殷二,你搞什麼鬼?”
殷璃笑嘻嘻道:“這可不是鬼,這是千年鮫絲網,專門以柔克剛。你的流星錘越剛猛,鮫絲網就吸得越緊。要怪隻怪你一出手就這麼重。”
他輕輕一拉,被鮫絲網裹住的流星錘,化成了一灘水。
姬耀氣得臉都變了形,丟開手中的鏈子,直接朝殷璃飛掠過來。殷璃等得就是這個,手中鮫絲網再用力一拉,變成一條長繩,往飛來的姬耀身上一扔,輕易便將人裹住。
被困的姬耀使不出靈力,狼狽地摔在擂台,惱羞成怒大罵:“殷二,你又使陰招?簡直卑鄙無恥。”
殷璃笑道:“姬三,你可彆冤枉人,我堂堂正正使用武器,沒暗算沒偷襲,你自己技不如人怪得了誰呢?”
說罷跳起來,往他身上用力一坐,兩手雙腿毫不客氣招呼上。
修界比武竟然還用拳打腳踢式,底下的人被這頓騷操作給驚呆了。
連青梧肩膀上的阿狸都用肉墊捂住眼睛。
最後還是沈琅看不下去,一聲怒喝:“殷璃,夠了!”
殷璃這才念念不舍地起身,拍拍手,還不忘踢了一腳地上的人:“你就這德行,還想做朱雀門女婿,彆做夢了!”
姬耀又怒又羞,卻因為渾身是傷,就算殷璃抽了縛住他的鮫絲,也沒法反抗,最後被兩個師弟抬下去了。
殷璃自認大獲全勝,得意地朝台下觀眾揮揮手,對滿場的一言難儘視而不見。
等他下來,青梧笑道:“殷二公子的王八拳著實厲害,小女子佩服佩服。”
殷璃接過存放在她手中的雜物,又從戚文修懷中掏出玉佩,帶進脖子裡,擺擺手道:“謬讚謬讚!”
青梧無言以對。
殷璃來打擂台就是為了教訓姬耀,所以下一關,就學了蕭寒鬆的方法,不等對方出劍,便躺在地上認輸,自然又是惹得一片嘩然。
被他來了這麼兩出,整個比武擂台都仿佛變了點味道。
最後剩下四人時,一身紅衣的柳冰雪,拎著鞭子,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三個長老,頗有大小姐氣勢。
四人飛掠上台,柳冰雪朝擂台下方掃了眼,在燕鳴臉上微微停留,然後一臉倨傲道:“最後幾位公子一塊上,若是誰能在半炷香之內留在擂台上,誰就能做朱雀門的乘龍快婿。”
四個年輕修士一聽,頓時眼睛亮了,個個拿出兵器嚴陣以待。
柳冰雪雖然性子跋扈囂張了些,但本事確實不算小,加上三個長老的修為,在整個修界都算得上鳳毛麟角。這八人的比試,頗有有看頭。
隻見擂台上幾人飛掠而上,卷起一陣飛沙走石,然後隻聽得砰砰砰幾聲,待台下人再看清楚,那四個留在最後的年輕修士,都已經倒在擂台外。
沒想到一場比武招親,最後誰也沒留下。
殷璃搖搖頭道:“這位柳大小姐分明就是誰也沒看上。”
青梧難得同意他一回。
他話音剛落,柳冰雪已經飛掠而至,站在燕鳴跟前道:“燕公子,我父親想請你喝杯茶,不知可否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