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鳴微微一怔,輕笑道:“既然是壞透了的人,青梧姑娘就把他忘了吧。”
青梧轉頭,借著月色去瞧他。她覺得自己可能是喝醉了,眼前分明是一張毫無乾係的臉,但就是莫名從他身上看到燕鳴的影子,而且這感覺異常真實強烈。
她怔怔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半晌沒說話。
燕鳴見她眼神渙散迷離,輕笑了笑,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道:“青梧姑娘,你是喝醉了嗎?”
青梧回神,搖搖頭,扶額道:“好像是有點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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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鳴道:“那我送你回房休息。”
青梧點頭,正要起身,卻忽然看到東南方向的天空出現一絲異動,她眉心一蹙,酒意頓時清醒了八分:“是子規山!”
燕鳴也看到了天空一閃而過的動靜,他神色凝重地點點頭:“沒錯。”
“走,我們去看看。”
青梧將隨手將酒瓶子一扔,但在瓶子落地之前,又想起這院子的人這會兒都在休息,於是飛快一指,那本來快要摔在地上發出劈裡啪啦脆響的瓶子,在沾地之前,碎成了一把齏粉,隻有一點酒水悄無聲息沒入黑夜中的地麵。
其實到現在,青梧還時不時會感歎一下修真/世界的不可思議,尤其是從一個凡人眨眼間變成靈力滿級的靈族,每次使用靈力時,自己都恨不得替自己鼓個掌。
太玄幻了!
兩個標準修真/世界的修士,從屋頂啟程,禦風而行,到子規山也就是半炷香的功夫。
今晚的子規山跟之前不一樣,因為開山工都逃跑,四周營地除了一地殘跡,沒有半個人影,連範氏的人都全部撤掉。黑沉沉的一片,顯得十分蒼涼,仿佛是剛剛打了一場仗。
那個挖了很深的隧洞也是漆黑無聲,沒了先前的燈光,好像這塊原本繁忙的地方已經被拋棄了一般。
但剛剛天空的異動不假,這裡分明就發生過什麼。
燕鳴從懷中的錦囊裡拿出一枚小小的夜明珠,這光芒雖然不算太亮堂,但也勉強能看清周遭。
其實他們這個修為,都有夜視的能力,有沒有光亮,並不影響。想當初,剛剛身負靈力時,青梧半夜起來去茅房,見沉沉夜色中,入眼之處一目了然,差點嚇了一大跳。
她畢竟做慣了凡人,還是更習慣凡人的生活方式。
比如現下有了這枚照明的夜明珠,她本能就覺得安心了許多。
燕鳴道:“我們進去看看。”
青梧點頭。
兩人點著水麵,飄進黑暗油漆的隧洞。因為來過一次,還差點吃了虧,兩人都十分警惕,幾乎是背靠背注意著周遭的情況。
但一直到走近那塊邪性的石壁,也沒發生任何異動,甚至感覺不到半點異常。
青梧舉起竹杖在岩壁上戳了戳,忽然看到上麵有幾處斑駁的暗紅,她皺了皺眉:“血?”
燕鳴上前看了眼,點頭道:“還沒完全乾涸,應該是剛剛留下的。”
青梧轉頭看他,道:“也就是說,剛剛有人來過?”
“可能還沒走。”
兩人環顧了下四周,安靜得隻有淺淺流水聲和外麵的夜風聲。兩人又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卻心照不宣往後退開一步,幾乎同時舉起手中的劍,朝岩壁用力劈去。
這一回那堅硬的岩壁,像是海綿一樣,朝兩邊分開,甚至都讓人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外力?
青梧和燕鳴小心翼翼上前一步,朝裡麵看去,隻可惜兩人的靈力,竟然都隻能看到黑漆漆一片,似乎是個深不見底的山洞。
兩人對視一樣,點點頭。燕鳴一手舉起夜明珠,一手舉著天命劍,先跨了進去。青梧回頭看了眼後方,確定什麼都沒有,才緊隨其上。
外麵引過來的河水,並沒有進入這山石裡麵,兩人倒是能踏踏實實踩在地上,不用浪費靈力。
“青梧姑娘,這裡不太對勁,我們小心點。”
青梧點點頭:“你感覺到妖邪之氣了嗎?”
“沒有。”燕鳴頓了頓,道,“如果真的有妖邪,卻讓我們感覺不出,那可能修為深不可測。若待會有不對勁,青梧姑娘你先走,不用管我。”
青梧有點想笑:“戚公子,您還真是大俠做派。放心,我自保的本事還是有的,指不定關鍵時刻還能拉一把你。”
燕鳴笑:“戚某知道青梧姑娘靈力高深,但邪魔外道詭計多端,有時候光靠法力也不頂用。”
青梧道:“看來戚公子對邪魔外道很了解啊!”
燕鳴道:“這兩年我遊曆九州,斬殺過不少妖邪,還算有幾分了解。”
青梧聞言,忽然有點汗顏,作為一個應該與天選之子攜手拯救蒼生的天選之女,這幾年她一直在蜀中,除了幫助人猿族重歸社會,過上正常的生活,還真沒做過幾樣斬妖除魔的事。
她想了想道:“既然我們是一塊進來的,沒道理遇到事我先走。你不用擔心,我們兩個加起來,應該沒什麼怕的。”
燕鳴輕笑了笑:“也是。”
兩個邊說邊往前走,隻覺得好像走了許久,卻始終沒有到頭,也沒遇到任何狀況。直到前方忽然出現一處幽潭,方才攔住他們的腳步。
“戚公子,你看!”青梧朝幽潭對麵一指,那裡半空浮著一抹球狀幽光,光芒中是一隻灰色小鳥。那小鳥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仿佛是在沉睡中。
燕鳴眯眼看向那青梧指的方向,道:“這是杜鵑鳥,也就是子規鳥。”
青梧不怎認識鳥類,不過看這隻鳥長得倒不算特彆,似乎就是山裡常見的杜鵑。她點點頭:“這裡是子規山,有子規鳥很正常,不過這鳥是怎麼回事?莫非是子規鳥成精了?”
燕鳴道:“你應該聽過子規啼血的傳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