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龍抬起頭在她腿邊蹭了蹭。
也就是在這時,青梧忽然覺得自己神識隱隱有些不對勁,還未反應過來,一隻彩鳳從她神識中飛出來,撲向虛弱的小金龍,然後繞著它轉了一圈,又附身下來,輕輕地啄了啄小金龍的頭,用巨大的彩色雙翼,將它包裹住。
與此同時,青梧的神識好像忽然凝滯,有種說不出來的奇妙感覺湧上來,仿佛是陷入雲朵當中,飄忽又溫柔,還有那麼一點止不住的酥麻戰栗。
等到回過神,她的神識已經從燕鳴的身體裡離開,身體不知何時出了一身汗,而剛剛那種戰栗的餘韻仿佛還在。
她怔了半晌,終於反應過來,原來燕鳴就是傳說中真龍之魂。而剛剛在他的識海裡,自己的鳳凰與那條小金龍的行為,大概也許是在……雙修。
她驀地睜大眼睛,看向對麵的男人,隻是對方仍舊闔著眼睛沒醒過來。
想到他識海裡那條虛弱的小金龍,想必還得睡上幾日。
她伸手摸了摸男人俊朗的麵頰,在他額頭輕吻了下,歎了口氣,低聲道:“燕鳴大哥,既然你已經斷了情根,又何必勉強自己?我不是你的責任,隻要你好好活著,無論我們是什麼關係,我都不在意。”
說完這話,她又凝視了他半晌,然後悄無聲息下床,出門回自己房間。
直到現下走到院子中,她才後知後覺覺察不對勁。
她眉頭一蹙,想到什麼似的,飛快跑進阿善的房間,可那張架子床上,哪裡有小人兒的身影。
“花容月!花容月!”她驚慌失措地大叫兩聲。
“誒!”花容月從她房間裡匆匆跑出來,應道,“怎麼了?”
青梧失控吼道:“阿善呢?”
花容月一臉茫然:“阿善不是在房內睡覺麼?”
“房裡沒人。”
“啊?這夜半三更他跑去哪裡了?”花容月腦子顯然還沒太清醒。
青梧想到什麼似的,幾步走到戚文修房門口,一腳將門踹開,這房子果然是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戚文修人呢?”
花容月終於清醒過來,睜大一雙圓眼睛,支支吾吾道:“怎麼……怎麼不在了?”她飛快跑出去,一頓劈裡啪啦的動靜,將人猿小二們都叫醒。
過了片刻,又心急火燎跑進來,道:“太子和他手下全都不在了。難道是……”
此時的青梧正拿著一張信箋在看。這信箋是戚文修留在桌上的,簡單兩行字,言簡意賅。
她深呼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阿善被太子帶走了。”
“太子偷偷帶走阿善作何?”
青梧抬起頭,手指輕抖,掌中的信箋,瞬間化作一團齏粉。她一字一句道:“他說帶阿善去都城玩玩耍,讓我去皇宮找他。”
花容月大怒:“這王八羔子想乾什麼?”
青梧道:“他應該是知道了我鳳凰神女的身份。不管什麼原因,既然阿善在他手中,我就得馬上去。”
“我跟你一塊。”
青梧搖頭:“皇宮布防森嚴,他既然說了隻讓我一個人去,你們必然進不了。戚公子……”她頓了頓,本想把燕鳴的身份告訴她,但想著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也就作罷,“他受了傷,可能得昏睡幾日,你好生照顧著他,除了蕭大人,誰都不讓接近。”
花容月點頭:“明白。”
青梧道:“香滿樓一切就交給你了。記住,除了戚公子和蕭大人,你誰的話都不要聽,不要信。”
“好。”
青梧道:“那我走了。”
說著匆匆走出屋子,又朝燕鳴房間深深望了眼,踏上竹劍,飛快朝東邊飛去。
蜀城離都城頗有一段距離,青梧晝夜未停,到達都城宮門,也已經是隔日傍晚。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九州的皇宮。
落日之下,紅瓦青牆,飛簷走獸,透著宏偉巍峨的氣勢。
戚文修想必是早有準備,她一在宮門出現,便有一個抱著拂塵的老宮宦迎上來,身後跟著兩個抬著肩輿的小內侍。
那老太監恭恭敬敬指向那肩輿,道:“青梧姑娘有請,殿下已經在東宮等候您。”
青梧雖然很想一怒之下,將這皇宮掀翻,但阿善還在人手中,她實在是不敢輕舉妄動,皺了皺眉,坐上了那抬人的肩輿。
這皇宮果然是大,一路穿行,走了整整半個時辰,才抵達太子的東宮門口。
“殿下!”老太監揚起那把尖利的嗓子,高聲道,“青梧姑娘來了!”
朱紅隔扇門從裡麵打開,身穿雲紋錦袍,頭戴紫金冠的戚文修,一派風流倜儻地從裡麵走出來,朝青梧笑容可掬地道:“阿梧,你來了?比我預計得快多了。”
青梧寒著臉道:“戚文修,阿善呢?”
她話音剛落,旁邊那老太監便怒道:“殿下麵前豈容爾如此放肆!”
戚文修擺擺手:“阿梧不是凡人,不需講凡人之理。”說著又朝青梧笑眯眯道,“阿梧不用擔心,我讓人帶阿善去了一個很有趣的地方,玩得正開心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