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講完,飛鷹一聲“告退”,瞬間又消失無蹤。
盛臨煊踱步到窗前,看著殿外新葉漸繁的綠植,一雙水盈盈的美眸不期然地又浮現在眼前,頓時心悅神怡。
瞟了李榮一眼,李榮忙笑著湊上前“皇上有何吩咐”
盛臨煊沒說話,再瞟了他一眼,李榮笑得更諂媚了。
“你這殺才,朕不提,你便也忘了嗎”盛臨煊氣悶道。
李榮這下是真摸不著頭腦了。通常成徽帝一個眼神,他就知道這主子想乾嘛,可這回是真不知呀。他仔仔細細回想近幾日的事兒,也沒發現自己漏了什麼吩咐。
當然,話不能這麼直接說,為了項上人頭與榮華富貴,主子永遠是對的,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他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胖臉,阿諛道“奴才這笨腦子,竟一時想不起來,煩勞主子爺您說說,奴才哪件事兒沒跟上,這就立馬去辦。為不叫誤了主子的事,回頭再來主子麵前請罪”
成徽帝知道李榮什麼德性,看他是真不曉得自己讓他乾嘛了,心裡略有不快。這自己宮裡的女人自己不認識,還得派人打聽,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頓了頓,還是說了“路婕妤在禦花園暈倒那一日,後頭從石洞門處出來的宮妃是何人,你可知道”
李榮傻眼了,那日在場的宮妃好幾個,情況又混亂,他是知道後來又出現了個誤入的女子,但是他也不知道是誰啊
李榮察言觀色,發現成徽帝的態度很是曖昧,且過了這麼些時日還能想起來問,他琢磨著成徽帝對那女子應是有些在意的。
主子有需要,奴才服其勞。他衝成徽帝打躬作揖地告罪道“皇上日理萬機,後宮人眾,皇上記不得也是常事。隻奴才眼拙,當日竟也未看清那位是哪一宮的娘娘。奴才這就去打聽,保準下午晌就能來給皇上回話。”
李榮這老小子就是會說話,盛臨煊心裡緩過來,“嗯”了一聲,擺擺手讓去。
這邊沈珺悅有心撩皇帝,卻總也想不到什麼好招。
禦花園偶遇,這個在美貌與運氣加成之下其實已經成功了,但她自己不知道,隻以為當日給皇帝留下的印象還不夠深,所以沒能讓皇帝主動來找她。
其他的在宮中放風箏,她怕招來的不是皇帝是“暴雷”;精準蹲守,太刻意了會破壞人設不利於以後發展;參加宮宴,宮中最近有什麼飲宴嗎,好像也沒有。
這樣不妥,那樣不行,沈珺悅縮在榻上,越想越煩。正要喊兩個婢女過來,一起集思廣益,忽然外頭傳來了動靜。
她坐起來從窗口望出去,隻見玉環玉璧正與一個小太監說話,沒一會兒就見玉璧一臉喜不自禁的樣子進來,高興得話都說不囫圇了“主子主子,您快,快來”
見沈珺悅疑惑地看著她不動,直接便上手來拉她“我的好主子,皇上那邊來人啦”
沈珺悅心裡“咯噔”一聲,還沒回過神來,就被玉璧半拉半扶地帶了出去。
那個乾泰宮的小太監低眉順眼地給她請安,起來的時候順勢往她臉上一掃,立即唇角一翹,笑眯眯地解釋道“奴才李保,是乾泰宮的行走太監。這次是奉乾泰宮大總管李榮之命,前來給貴人主子請安。”
乾泰宮她知道,李榮她也知道,可是合起來這話她卻實實在在沒聽明白。
看這沈貴人芙蓉麵上仍是不明的樣子,那小太監想到乾爹李榮給他透的話音兒,便湊近了些小聲提點道“貴人前幾日在禦花園賞花兒,誇那牡丹開得好,這不皇上當時也在,看著也覺好麼。”
一句話如醍醐灌頂,瞬間澆醒了沈珺悅。她立刻進入狀態,裝作又驚又喜的樣子問道“皇上不怪我禦前無禮嗎”
“嗐,那哪能呀,皇上向來寬和溫煦,貴人可彆想岔了。”李保來之前已經打聽過,這沈貴人自進宮以來,因性子荏弱兼年歲尚小,一直獨居在這西六宮中最僻靜的雲溪宮不與其他妃嬪來往,幾乎是不問世事。
看她見了皇上一麵就驚疑不定的樣子,就知她“多年隱居”,對皇上是什麼樣的人也是一概不知了。
這後宮之中竟還有這樣的一朵奇葩,李保也算是開了眼了。
他因乾爹李榮之故多少知道些成徽帝的秉性,對這美貌過人卻還單純如白紙似的沈貴人印象不壞,故而有心賣好道“貴人如今這樣兒很是妥當,實不必畏懼皇上。若皇上來了,貴人恪守宮妃本分,好好地伺候便是。這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說完不等她回應,便往後兩步“奴才這會兒還有彆的事兒,就先告退了。”
打個千兒彎著腰退後,轉身快步走了,連玉環遞過來的荷包賞賜都沒要。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