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臨煊已不是毛頭小子了,可是這樣主動與女子親近卻還是頭一遭。
他呼吸急促起來,心口的跳動也漸漸失序,在她背上的手不自覺地越發用力,將她更深地壓進自己懷裡。
她的唇瓣粉嫩潤澤,此刻因緊張微抿,長而濃密的眼睫亦翕翕顫動,顯得弱小、無助。
沈珺悅也很緊張,與他交握的那隻手發熱發麻,而另一手則搭在皇帝胸口,不自覺地就揪住了他的衣襟。
兩個人如被互相蠱惑般,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沈珺悅承受不住盛臨煊似有火苗在燃燒般的灼熱眼神,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呀”
那兩片唇在慌亂中倒是碰上了,但也僅止於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毫不拖泥帶水。
沈珺悅如受驚的兔子一下躥到盛臨煊身後躲起來,像個迷途的孩子揪住他的衣袍,臉已經紅得不像話。
她此刻隻覺整個人如同燒起來了一般,給她澆盆水下來,頭上都能冒煙了。
盛臨煊卻是五分尷尬,十分懊惱。方才的氣氛太好,喜歡的佳人又在懷,他竟一時沒有控製住自己。
現如今這樣的局麵,不知該怪誰,隻能自己窩著火,卻還要好生安撫身後羞澀的嬌姑娘。
山石後麵的李榮玉環跪了一地,尤其是玉環,頭抵在地上慌慌張張地告罪道“奴婢該死,請皇上責罰。”
方才他們幾個一直綴在成徽帝二人後頭,走在最前麵的李榮一發現不對馬上就要轉身後退,不想卻跟玉環撞在一起,玉環下意識便驚叫了一聲兒。同時也看見了前麵成徽帝與自家主子的動作。
玉環簡直不敢回想方才成徽帝瞥來的那一眼。
她自然知道自己壞了皇上的好事,而且說不定還帶累了主子。還當自己比玉璧穩重才讓她跟來的,結果這事鬨的,玉環真是悔都悔死了,此刻又氣又怕,真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嘴巴子。
聽見玉環的聲音,沈珺悅也回過神來了,她忍著羞臊扯了扯成徽帝,聲若蚊呐“皇上,您彆怪罪她”
是她的人,成徽帝當然不好責罰,況且她都開口了,就是心裡再不爽快也不能不應。
“無事,都起來吧。”說完轉過身,又若無其事地重新牽起她的手,溫聲道“走吧,回去用膳。”
視線掠過她的唇瓣,想起方才那溫軟的觸感,雖然隻是匆匆,但是這種體驗太過特彆,整個過程雖然混亂,可是那一刻飽脹的情緒,洶湧的情感,卻騙不了自己。
再怎麼刻意平息,腳步也略微亂了。
反觀沈珺悅,真是比傀儡娃娃都乖都聽話地給他牽著走,腦袋空空,一句聲兒都沒有。
一路無話地繞回觀星樓前院,幾人移步到花間,裡麵晚膳都已備妥,隻等著主子們入席了。
可接下來的這頓飯吃得沈珺悅不自在極了。
雖成徽帝極力粉飾太平,可是她作為在公共場合當眾上演親密戲碼被圍觀的女主角,實在很難在短短的半個時辰內就調整好心態,與男主角在目擊群眾的再度包圍下歡歡喜喜地用餐。
就是幫她布菜的玉環,拿筷子的手也快僵得夾不住菜了。
隻有李榮這樣的老油子,才能麵不改色地配合著他主子,唱念做打地演完這一出。
飯後,沈珺悅幾乎是落荒而逃,盛臨煊也不為難她,隻讓李保多帶幾個人提燈送她回摘星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