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珺悅點頭應了,成徽帝便轉身出門往議事廳去了。
他走沒一會兒,李保就進來拜見,又複述了一遍成徽帝的安排,“皇上說了,貴人主子想吃點什麼,玩點什麼,到哪裡去,直管吩咐奴才,奴才一定伺候好您。”
有了這個李保,相當於有了一塊行走的禦前令牌,沈珺悅想想,帶著他,倒也沒什麼不自在的,行事反而方便許多,挺好。
因成徽帝不在,沈珺悅便也沒在觀月樓久留。今日確實精神不濟,提不起興致出去逛,便仍留了李保在觀月樓,自己帶著那本大盛旅誌回了摘星居。
果不其然,成徽帝這一去,忙到晚膳時分也沒見回來。
沈珺悅在稍間看了一下午書,後來不知不覺就歪在榻上睡著了。玉環等人也沒驚動她,幾個姑娘家在廳堂繡些小件。
時近黃昏時分,李榮打發了另外的小太監回來找李保,傳成徽帝的話,讓沈珺悅自行用膳。
夜漸深,盛臨煊才回到觀月樓。議了一天的事,就是他也感到有些疲憊了。
換了身衣裳,又坐到了書房的桌案後,繼續批閱起每日的例行奏章來。
朝中目下除了承恩公府及其派係所牽扯出的動蕩,其他事務倒還等閒,盛臨煊一目十行,左邊未批閱的奏章很快一折折換到了右邊堆起。
李榮在一邊幫著磨墨,分章,收攏。好不容易等成徽帝批完了最後一本,才笑著說“沈貴人那邊著人來問過皇上,知道皇上忙,又送了一盅湯羹過來,這會兒正溫著,皇上您用一點”
“端上來。”盛臨煊站起來道,隻覺煩悶、疲乏都略散了些,心裡有這麼一個人,想到她的時候,似乎都沒那麼累了。
一夜無話,到得第二日,盛臨煊連回觀月樓用膳的時間都沒了。
承恩公府之事已經全麵爆發,隨駕的大臣們關於如何處置這件事爭論不休。中間又夾雜著多少件貪贓枉法、欺壓百姓、草菅人命的大案,性質惡劣且牽連甚廣,各部司衙門查處起來也殊為不易。
擺在台麵上的案件尚且不好處理,而承恩公府這十數年來在暗處的經營也著實驚人。盛臨煊自有所察覺起便派人滲透進去,也是至今才接觸到周家的核心機要。
京城的急報一本本地飛馬送來,飛鷹手下暗衛的密報也通過情報網絡日日傳來。
因此盛臨煊這幾日往往白天在議事廳與朝臣們待了一日,夜間回到觀月樓還要與飛鷹等暗衛密談,進行各個階段計劃的地下部署等事務。
實在分身乏術。
如此過了日,沈珺悅竟都沒能見到成徽帝。
這幾日她也沒閒著,天天出門逛園子,主要是因帶著李保這個禦前太監,故而在避暑山莊真是暢行無阻,痛痛快快地玩了個遍。
園子裡除了太後的住處長秋館及其鄰近的幾處地方她自覺不便前往,其他地方沈珺悅幾乎都逛遍了。
這日晨間剛用過早膳,李保又來了。
“好玩的地方不隻圍著漪瀾湖的這一圈兒,今日天高雲白,貴人主子可往慶壽山上去走走。”
這幾日李保在沈珺悅這的作用就是個向導,想去哪問他就最合適了。而且他還特彆能出主意,這幾天下來沈珺悅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