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容華煩不勝煩,壓低了聲音道:“婕妤娘娘,即便您關心嬪妾,可皇上在此,此刻實在不宜私語,還請您謹言慎行。”
她倆說話的當口,那邊的高太醫已經看過了王美人的情況,又查驗了香爐,在與錢太醫商量了幾句後,便上前稟報道:“皇上,王美人正符合中毒的症狀,而那致使王美人昏迷不醒的毒物,便是這熏香。”
“怎麼會......”黃鶯身子一軟,驚懼、害怕、悔恨,種種情緒襲上心頭。
李榮聽見太醫的話,立刻便道:“來人,捉住這兩個宮女!”
直到被大力太監扭著手按在地上,黃鶯才想起來喊冤:“李總管、李總管,不關奴婢們的事啊!”
李榮冷笑道:“竟還敢說不關你們的事?你們與王美人同車,為何王美人如此,你二人卻沒事?莫不是你們謀害主子?!”
此時此刻,黃鶯再顧不得什麼了,隻一疊聲道:“不是我,不是我,是丁容華啊!那熏香是丁容華送來的啊!真不關我們的事情啊!”
圍觀的宮妃們不防這事還有這樣精彩的變化,原本與丁容華挨著的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她,又不約而同地退開了幾步。
其中尤以鄭婕妤的反應為最,隻見她雙目圓睜,被宮人扶著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失聲喊道:“丁姐姐,是你害的王妹妹?!你為何要這麼做!”
表情既震驚又驚疑,將一個驚聞閨蜜犯罪的女子演得活靈活現。
明明她演得真情實感,側著身子看去的沈珺悅看著卻差點笑出聲來。
這出鬨劇已經拖得太久,盛臨煊無心觀賞,隻是眼角餘光瞟見沈珺悅既要忍笑又要維持皇貴妃的端莊持重的樣子讓他不禁莞爾,借著側身的站位與寬大的袖子遮掩,他悄悄地伸手,勾了勾沈珺悅的手指。
沈珺悅歪著頭看他,似乎在問他“怎麼了?”
盛臨煊勾勾唇,收回手,轉瞬間又恢複了嚴肅的樣子,對眾人道:“丁容華,這宮女所言可真?”
丁容華收回射向鄭婕妤的眼刀子,轉頭看向成徽帝,她仍舊端著宮妃的架勢,不慌不亂地屈膝道:“回皇上,臣妾冤枉。”
“哦~”盛臨煊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如何冤枉?”
“前日這宮女忽然跑到臣妾那處,道王美人在馬車內不得安眠,可是她們的熏香已經用完,故而想從臣妾這裡要一些安眠香。”
她看向王美人的馬車,眸光中流露出些許傷痛:“念及與王美人的姐妹之誼,她的宮人既有所求,臣妾也不好拒絕,便將自己常用的香丸取了幾枚讓人送去。這,便是與臣妾相關的所有實情。”
丁容華抬起頭直視成徽帝,目光堅定,言辭懇切:“但是,臣妾送去的香丸斷不會有毒,臣妾更不會毒害王美人,請皇上相信臣妾!”
沈珺悅簡直想為丁容華這段陳詞送上掌聲,比起鄭婕妤粗陋的表演,她這一段語言質樸、感情真摯,直擊人心。
若不是看出盛臨煊態度有異,沈珺悅幾乎都要信了丁容華是被人陷害的那個了。
盛臨煊無動於衷,隻淡淡道:“此事非同小可,既個個喊冤拒不認罪,朕也不能冤枉了好人,如此,便查吧。”
他轉身吩咐李榮道:“將王美人的馬車與丁容華的馬車都圍起來,翻查所有物品。召慎刑司的人來。”
丁容華麵色一變,終於跪了下來,眼中含淚,楚楚可憐道:“皇上,臣妾是被人冤枉的。”
盛臨煊平靜地看著她,眼中無波,點點頭道:“朕相信,慎刑司必能查出真相,若你當真無辜,更無須畏懼。”
一滴淚順著她柔美的臉頰滑落下來:“可是——”
盛臨煊已不再看她,轉而對沈珺悅道:“回吧。”
沈珺悅抿抿唇,美眸流轉嗔了他一眼——哪有這樣戲看了一半,在正精彩的時候卻強行閉幕趕客的道理!
按著這劇情發展,待會兒慎刑司的人必定會搜出什麼東西來,啪啪打臉丁容華。她還想看丁容華一會在鐵的證據麵前是否還是抵死不認,又或者這出戲還會不會有其他的反轉,她可期待得很。
隻可惜郎心似鐵,盛臨煊隻當看不見她暗戳戳的小眼神,當著眾人的麵便牽了她手道:“其他人也都散了吧,莫要在此阻礙慎刑司辦事。”
說完便牽著人登上龍攆,在眾妃的恭送中瀟灑離去。
麗妃站起身,掃了在場諸人一眼,二話不說便上了自己的轎攆。其他宮妃見狀,也紛紛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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