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無所謂時間,後者大概率會感到度日如年。
——所以從感性上來講，每個人的三分鐘或許都會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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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深呼吸口氣，開口。
“我不想毀了你。”
“給我真正的理由。”
可是你的眼神卻充滿了攻擊性,以及濃濃的侵略意味。
有棲深夏眼尾微微揚起，並不覺得內心有多少恐懼,反倒覺得暢快無比。
學校頂樓的掛鐘正在不知疲憊地滴答滴答作響。
指針在動,分針在動,秒針也在動。
可是，旁人看不見的係統計時麵板,卻於此刻忽然間變得靜止不動。
不。
準確來說並不是完全的靜止不動。而是被無限延長,變得相對緩慢。
【頂樓掛鐘時間】：6月2日21:13:18
【等價交換術式：體驗未來·係統計時時間：6月2日21:12:16】
雖然身處於同一個世界,同一個空間，但現在「有棲深夏的時間」與「五條悟的時間」，已經開始漸漸發生偏差。
係統：「成功了，腦內的15分鐘與實際的15分鐘正在拉開差距。」
有棲深夏：「文字遊戲的確是最有趣的遊戲。」
為了欺騙規則，最後故意加的一個條件終於於此刻大放異彩。
也就是——腦·內·記·憶·的·15·分·鐘。
如果可以完美控製自身的精神力,便可以將時間隨心所欲地玩弄於股掌之中。
這對於持有悠久歲月記憶的獨特存在,的確並非難事。
所以在五條悟即將有更大動作時，她伸出纖細指尖抵擋在他的胸膛上,輕聲細語地說出了冷酷無比的話語：“相愛相殺不是挺有趣的嗎,彆那麼玩不起。”
無視男人格外複雜的眼神，有棲深夏將龐大的信息量瞬間壓縮進腦海裡。
猶如億萬米光速。
與此同時，統計時間的係統麵板也再次發生跳動。
【等價交換術式：體驗未來係統計時時間：6月2日21:15:01】
...
【等價交換術式：體驗未來已完成。玩家現已回到6月2日晚21:00:00】
【代價已支付完畢：已·清·除·玩家6月2日晚21:00:00—晚21:15:00的全部記憶】
...
「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啊。」有棲深夏低頭看了眼手表，現在的時間正好是21點整。
係統：「因為我們的記憶共通,所以我也沒有那未來15分鐘的記憶。」
有棲深夏：「所以,現在要用其他代價把剛剛失去的15分鐘記憶交換回來,至於交換回來的記憶，便稱做記憶A好了。」
「然後再·去·往·未·來的15分鐘，創造出記憶b。」
「回來時想必記憶b又會被作·為·代·價·刪·除·掉，那麼這個時候隻需用剛剛獲得的記憶a，再把記憶b交換回來就可以了。」
「再之後的記憶c、記憶d、記憶e同理，原則上就是用前一段記憶去交換後一段記憶。越往後，信息量便越會增加，這樣的話就是一個完整的信息鏈。」
說簡單點，就是不斷的刷新記憶覆蓋。
係統：「這樣的話，實際上隻支付了一次正常的代價，便可以循環往複地套娃時間軸。」
「沒錯，除了第一次支付了一點代價，後麵的都是在自產自銷。」
係統：「不愧是你。」
...
【等價交換術式：玩家已成功支付代價】
【未來的15分鐘記憶交換完畢，已存儲進玩家腦內。】
「不得了啊，五條悟，戰力驚人。」
有棲深夏感受著腦內忽然多出來的15分鐘記憶，深覺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戰鬥怪物。
嘛，不過現在野獸已經沒有了那段被背叛的記憶。
讓我們重新開始一切吧，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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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體驗未來術式】
【時間】：6月2日晚9:00:05
“五條老師，加油哦。”
一反上次的二五仔形象，這次有棲深夏化身為五條悟的「虛假」女友粉，並「虛偽」地為他上了個「虛幻」的精神buff。
虛。
就很虛，非常虛。
然而深處愛欲領域裡的男人還是非常好騙。
隻見那個白毛教師唇角揚起迷人弧度，甚至還抽空比出一個與他1米9身高完全不符的可愛wink。
“嗯？這麼可愛的為我加油，老師很開心哦～”
嗯。
粉發少女矜持點頭。
你開心就好。
現在她要做的事情不是與五條悟為敵，而是要無限延長腦內的15分鐘，去確定更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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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時間】：6月2日晚10:40:01
【腦內時間】：6月2日晚9:05:00
與五條悟分開後，有棲深夏來到了上次的地下室。
“真人先生，好久不見。”
之前一直都是通過電子郵件來聯絡對方，所以今天是兩人久違的正式碰麵。
“真是貴客啊——”
銀藍發色的咒靈一邊拖長音調，一邊姿態閒適地從吊床上一躍而下。
他踩著格外輕快的步伐，來到了日思夜想的少女麵前。
有棲深夏此時根本無心客套，直接開門見山道：“來聊一聊關於...「由愛意而誕生的咒靈」的...事情吧。”
“好啊。不過——”真人異色的雙瞳微微眯起，嗓音裡裹夾著他自己都不可思議的關心與探究：“愛麗絲你今天說話的樣子很奇怪哦？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嗯...確實出現了點狀況，不過沒什麼大問題，先談正事要緊。”
一邊無限延長腦內的15分鐘，一邊這樣說話，確實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這樣。如果需要幫忙，我會很樂意哦。”
借著身高優勢，真人非常自來熟地攬過少女的肩膀，讓她的發絲鋪散在他的肩膀上。
有棲深夏：“..........”
算了。
咒靈這種生物不能指望它們如同人類一樣具有分寸感。
真人大概也是那種非常隨心所欲的性子。
某種程度上來說.......
與五條悟有那麼一點點微妙的相似之處。
有棲深夏做完強大的心理建設後，直接就著這種姿勢與他探討起關於愛意咒靈與網路兼容的可能性。
“誒，因為愛意而誕生的咒靈嗎，很珍稀的品種啊。如果能搞到我可以好好研究下其靈魂的形態，並將它發散的咒力輸入進網路裡哦～”
果然。
真人很感興趣啊。
她沒有猜錯。
“...但是，現在麵臨著一個問題，那隻咒靈已經被五條悟盯上，很難辦。”
“但愛麗絲你不是他親自招收，馴服咒靈的學生嗎？交給你應該會更合適吧。”
真人當然已經知道他的愛麗絲加入了咒術高專。
對此他隻給出兩個字評價：
恭喜^_^
好家夥。
這是有棲深夏沒有想到的。
這家夥八成是暗自腦補，把她當成什麼臥底二五仔了吧？
不過事實上，也確實微妙的差不了多少。
“五條悟啊，的確很難辦呢。”真人撐起線條漂亮的下顎思考，片刻後，他緩緩勾起一抹純粹的惡意，“不過有一個人應該會很了解五條悟。以及，他對操縱咒靈也非常的有研究呢。”
有棲深夏挑眉，給出一個眼神——
還有這種好事？
“當然。因為是愛麗絲，我才會這麼輕易地說出來哦~。”
人類惡意的咒靈，露出了毫無陰霾的微笑。
...
真人：“這位是夏油，我之前說的那位。”非常隨便的語氣，仿佛在介紹一件滯銷了很久的打折商品。
“這位是愛麗絲喔～”咒靈臉上的笑意真實了些，語調也難以抑製地微微上揚。
身著袈裟的黑發男子走近兩人，眉眼間沾染上無奈，“雖然想儘力無視，但差距還真是大啊。”
“嘛。不要介意。”真人很隨意地擺了擺手，直接單方麵省略了雙方寒暄流程，將話題引上正事：“之前說的那些，你有辦法的吧，夏油。”
“嗯。既然五條悟不滿意那隻咒靈是人形狀態且無法被收納，我倒是可以教這位小姐把它強行退化成咒胎。之後再慢慢養起來就可以了。”
此刻的有棲深夏狀況特殊，也不客氣直接沉思道：“可是，這種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吧。”
“的確，天賦很重要。”被叫做夏油傑的男子轉過身去，將背影留給真人。
這種角度，可以讓他無所顧忌地注視眼前陷入思索的少女。
對方絕不是普通人類。
太美味了。
難怪真人會這樣在意，每天在固定時間捧著手機魂不守舍。
他現在大概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