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我並不會因為對方是女性或是小孩子而心慈手軟,一般有仇如果條件允許當場就會報了。
然後,旁人看不見的係統麵板突然跳躍出現,顯示——
【世界臨界值增加4%】
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剛才動手了嗎?
於是我改為鄙夷地罵道:“嘖,真是惡心的垃圾。”
【世界臨界值增加1%】
真是絕了。
驚訝後,我頭也不回地丟下躺在地上的那兩個人離開了。
…
我當然是不死心的,畢竟這涉及到「遊戲規則」與「自由性」,所以又嘗試直接讓其他人動手,結果「世界臨界值」還是增長了1.5%。
淦。
那麼。
如果是「無意間的抱怨暗示」呢?
比如,表現出愁眉苦臉的樣子,等到「後援會」過激成員主動詢問時,不經意間向其吐露自己最近被【某個灑我一身可樂的家夥】糾纏騷擾什麼的。
不是本校學生,事件發生的時間也已經間隔一段時日,如果隻是這種無聊程度的隱晦報複行為,「世界臨界值」還會發生跳動嗎。
畢竟我也隻是隨口一說,「誰能想到」他會私下偷偷查到預先留好的對方學校地址啊。
事實證明,這的確有可操作空間。
利用望遠鏡,我不出意外地在房子對麵看到了被揍得很淒慘的【可樂君】,但是「世界臨界值」卻隻增加了百分之0.5。
就在我深感愉悅時,剛才所說的異變忽然發生——
一隻咒靈忽然自我的影子裡破土而出,它匍匐著身體,樣子乖順的讓我克製住將腳踩在它頭上的衝動。
【目前世界臨界值已達到】:10%
「統神,是時候開展頭腦風暴了。」
係統:「…看樣子,應該是世界臨界值達到了10%觸發的?」
我麵無表情:「所以這家夥是我生出來的嗎。」
係統:「…如果上述成立,那麼應該是。」
…這可真是有趣啊。
不如說,簡直太有趣了!
“喂,你會說話嗎。”四下無人,所以我第一次嘗試與這種東西開口溝通。
“…撕…吸…歡……斯斯…”
所以,朕的皇家翻譯官在哪裡?
“你可以聽懂我說話嗎。”
這次它乖巧點頭,並用身體再度蹭了蹭我的腳尖。
“很好。”
想了想我又問:“既然你是我生的,所以可以幫我實現一個小小的心願嗎。”
麵前的咒靈這次頭點得更加用力。
我露出頗為滿意的微笑。
然後,從裙擺裡摸出手機將一張照片放大給它看——
【那是一張櫻發少女與白發青年的合照。】
“看到這個白毛了嗎,他叫做五條悟,我會告訴你他經常出沒在哪裡。所以——”
“可·以·拜·托·你·把·他·殺·了·嗎~~。”
「你在想什麼?」係統的聲音並沒有任何責怪,有的隻是純然的好奇。
我愉悅回答道:「通常在遊戲中,玩家要跟著主線劇情走,總歸是逃不過那個框架。但是那樣的話就太無聊了,為什麼不自己嘗試著創造一些東西呢。」
「10%的世界臨界值出現了這樣的怪物,那麼當世界臨界值達到20%,30%,50%,甚至100%又會發生什麼呢,你不好奇嗎。」
係統:「可是一旦達到百分之50以上,這個世界對於你就不再是遊戲世界了……」
啊,是這樣沒錯。
我的語氣更加歡快:「保守玩家會將臨界值控製在20%,心理素質好點的可能是30%,激進玩家40%,極度自信有才能的玩家會將臨界值壓製在49%……」
【而瘋子玩家,則會想看看世界臨界值100%究竟會是什麼樣子。】
【不過,現在還不是發瘋的好時機。】
【如果可以將世界臨界值直接從50%拔高到100%,然後再退出遊戲…這樣當然是既瘋狂又安全。】
與五條悟在一起時曾經見過的咒靈,再次往返同樣的地點卻再也不會看到……
遊戲劇情需要被推進,無論他是否會死亡,都將是很好的遊戲素材。
也會讓我知道更多的世界真相。
所以,
就讓我拭目以待。
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啊…果然是被戲弄了嗎。」
抱持著隨心所欲態度接近愛麗絲的他,終於開始慢慢自食惡果。
他最近了很多關於「花吐症」的書籍,甚至是文獻,得到的結論無外乎都是那一個——隻要彼此心意相通地擁吻,即可解除這種浪漫的病症。
見鬼的浪漫病症。
書上說如果不解除可是會死掉呢。
與死亡掛鉤的病症,就算披著再甜蜜的外衣,也依然是毒藥。
但這對於最強的五條悟來說又顯得十分可笑。
無數咒靈、詛咒師都殺不死的他,會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病症而死亡?
真是荒誕。
指尖敲擊著桌麵,五條悟又開始思考——
「愛麗絲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最開始時因為對方奇怪的劍道舉動,他便利用咒具去測試她的「心緒值」,得到的結果卻是0。
當時他思考的方向還停留在對方擁有驚人的克製力,但之後發生的事情讓他不得不去朝著另一個拐角考慮。
意外的,在一家電影院裡他們碰到了一隻弱小的咒靈。
就在五條悟想悄無聲息地動手祓除時,他忽然察覺到一個格外有趣的現象——
那隻咒靈正在試圖接近他的愛麗絲。
但其背後的目的卻並非是要殺死她,而是更為值得推敲的複雜擬人情感。
眾所周知,人類與咒靈天生敵對,咒靈對人類的惡意更是與生俱來。
但是眼前的這隻咒靈,卻幾乎是立刻放棄了它本應永久蝸居的棲息地,急切渴望跟隨他的愛麗絲離開這座影院。
「可以輕易讓咒靈放棄本能的愛麗絲,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這是五條悟第二次發自內心地提出這個疑問。
一次是巧合,那麼第二次,第三次也是嗎。
.
五條悟從出生起,就是一個非常以自我為中心的人。
他會優先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鮮少將他人的喜好真正放在心上。所以他與有棲深夏的約會,大多數時候都是盤踞在甜品店、電影院這樣的地點。
第一次約會看的電影是——【美女與野獸·重製版】
“美女與野獸啊。愛麗絲覺得如何?”
“還好。”
五條悟眉目懶散,“野獸先生其實很深情呢。”
“是麼。”
“愛麗絲似乎有不同的見解~?”男人停下喝甜品的動作,側過頭看向他的小女朋友。
有棲深夏的目光則依然筆直向前,她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地輕聲回答:“本質上其實隻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真是有趣的說法呢,看來愛麗絲是絕對不會愛上囚禁你的人哦?”
“當然,因為我是個自由主義者。”
“自由,是什麼呢。”五條悟支起下顎,輕飄飄地問道。
有棲深夏這時終於回轉過頭,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曾經也有人問過我同樣的問題。”在一個很糟糕的情況下。
“那愛麗絲的答案是?”
少女薄唇微抿,聲線乾淨利落,“自由,就是說“不”的權利哦。”
啊。
五條悟長睫微垂,點頭。
說得沒錯呢。
.
然後是【愛麗絲夢遊仙境2——鏡中奇遇記】
白發男人長腿交疊,戰術後仰,玩味地調侃道:“都是同樣的名字,愛麗絲醬看愛麗絲,應該會很有代入感吧?”
有棲深夏說出了上次同樣的評語:“還好。”
無趣的回答啊。
但是隨著交往時間的拉長,五條悟卻很清楚——如果話題隻到這裡戛然而止,那麼也就這樣了。但是隻要自己契而不舍的追問,總能挖掘出更加有趣,或者說更為真實的東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