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如之前那個恩將仇報的菲茲喵一樣, 毫不留情地拍下了他的爪子。
“啊,真是沒辦法。”他似乎很遺憾地收回手,“再稍稍忍忍, 馬上途徑這個方向的許願燈活動就要結束了呢,到時我們再出去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你很懂啊。
看樣子功課做了不少?
但是。
“可是我也很想去放許願燈呢。”我既緩慢又認真地說道。
“真意外,深夏也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麼。”
“嗯。從小我就很喜歡一則童話故事,太宰君可以猜猜看。”
眼前的黑發青年做出了費儘心思猜測的樣子,卻又在最後哂然道:“猜不透啊。”
猜不透你個大頭鬼。
這隻老母雞絕對在裝。
太做作了。
這也讓我更加加深對他的懷疑。
我隻能狼人自曝,“我最喜歡的童話故事——當然是阿拉丁神燈哦。”
... ...
時間已經過去的差不多。
我率先從兒童用樹屋裡鑽出來, 百無聊賴地伸了下剛才一直被太宰治強自固定住的腰身, 然後回過頭輕快地說道:
“如果這個世界上, 真的有能實現任何願望的許願機器就好了呢。”
比如, 太宰君你曾經接觸過的, 甚至可能現在已經擁有的——「書頁」。
我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反應。
——然而這個狗男人太過雲淡風輕,遊刃有餘。
沒意思。
“回去吧。”我毫無留戀地說道。
他拉住我, “許願燈放不了, 但是還可以求取新年花簽。”
“真意外,太宰君竟然也相信這種東西麼。”我學著對方剛才揶揄我的語氣,陰陽怪氣道。
大陰陽術, 誰不會呢。
我可是大陰陽師係統巨巨座下最受寵愛的關門大弟子啊。
不過即使是這樣, 這個狗男人依然神色自若,他悠悠道:“有一些無聊的事情,與不無聊的人在一起做, 似乎也還不錯?”
嗬嗬。
所以,這就是成年男人忽悠小姑娘的話術嗎。
你很棒棒哦。
“走吧。”他彎了彎眉眼並沒有再給我反對的機會,又自顧自地將我的手揣進他的大衣兜裡反握著——
一路前行。
耳邊是冬日裡呼嘯的風聲。
悅耳的遊戲積分增加的聲音夾雜在裡麵,既動聽又讓人無比沉醉。
這使我難以冷酷地推開他。
事實上, 冬日裡的服裝既厚重又綿密,所以即使被太宰治充滿占有欲地抱在懷裡,他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屬實是抱了個寂寞。
相握的手也被質感極佳的呢絨手套所阻隔開,但是身邊的那個黑發男人卻依然怡然自得。
所以。
他很喜歡毛茸茸的東西,是個肉球控嗎。
真可怕。
就在我腦內天馬行空,想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我和太宰治已經來到求取新年花簽的地方。
他選擇的花是紅薔薇。
這使我不禁回想起我生日那天被丟進垃圾桶裡的那束紅薔薇。
於是我輕聲問道:“為什麼是紅薔薇呢。”
他的目光在冬日裡顯得有些寂寞,但還是彎著唇角說,“因為,可愛。”
哈?
喜歡貓,隨身帶著小魚乾,似乎還是個厚厚毛絨控,現在又因為覺得紅薔薇可愛而喜歡。
真是一個奇男子。
“來交換花簽吧。”太宰治向我伸出了手。
我以懷疑的目光睨了他一眼,“這是什麼□□儀式?”
“□□?啊或許還真的是呢。”
他將寫著奇怪符號的紅薔薇花簽交給我,然後拿走了我手裡未寫完的三葉草花簽。
好,霸,道,啊。
“為什麼不讓我寫完?”
他低垂著眼睫沒有回答,隻問道:“深夏很在意?”
“......其實也沒有。”
事實上我根本不信這一套。
“那就送給我好了。”
“......隨你吧。”
奇奇怪怪。
等我回到家打開電腦的時候,發現網絡裡已經炸了,基本清一色地都是在罵那隻老母雞。
照片在夜色裡拍的並不是很清晰,隻能模糊地看出這應該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
【line社區】
【樓主】:這個野男人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段欺騙了純潔可愛無辜的深夏醬,真是太可惡了!
【1樓】:就是就是,一看就是個油嘴滑舌的小白臉!!
...
【88樓】:深夏醬那麼可愛,千萬不要被騙了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101樓】:誰能人肉出這個混蛋啊?!我有重金獎勵!
【888樓】:這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
...
有趣。
那個男人,大概從來沒有經曆過這些吧?
我唇角一直上揚,就差和耳根肩並肩。
今天已經是正式跨年,那麼也就意味著馬上將要去參加當初說好的異能特務科年會了。
他們故意把時間延後,似乎是為了要和一個舞會活動合並在一起。
所以第二天早起我就來到藝人公司去練習舞蹈。
不過自己一個人跳華爾滋終歸是有一些奇怪。
“叩叩——”這時敲門聲響起。
“請進。”
進來的是由乃小姐,她將切好的水果擺到我麵前,就差直接喂到我嘴裡。
老實說,這家夥對我照顧的真的是無微不至。
我覺得自己現在特彆像一個寶寶(o^^o)
“深夏醬,在一個人練習華爾茲嘛?”由乃小姐眨了眨眼問道。
“嗯是啊。”
“那不會很難受嗎?我可以當深夏醬的舞伴喔~”
“誒,由乃小姐會跳男步嗎?”
粉發少女的神情突然間流露出懷戀,然後甜甜地說道:“會喔,以前為了配合某人特意練過呢,絕對不會比男生差的~”
“啊,那真的是太好了,我們現在試試?”
“嗯!”
與女孩子親密接觸明顯要比男人舒適的多。
更何況,由乃小姐還是一位非常漂亮的美少女。
誒......
非·常·漂·亮·的·美·少·女。
我終於,察覺到一直以來說不上的違和感。
眼前的粉發少女,姿容端麗,皮膚膚若凝脂,長發迤邐出動人的風采。
十分難得一見。
那麼,我眼裡這樣漂亮的對方——
【為什麼卻沒有罹患花吐症呢?】
因為太宰治的原因,所以我確信就算在這個莫名其妙的時間線,我的異能力也並沒有失去效果。
但是在由乃小姐身上,我卻並沒有獲得任何遊戲商城積分。
如果不是她的體質比太宰治還要特殊,那麼隻剩下一個原因——
【她之前已經罹患過。】
【然後在一個月後,見到我治愈了。】
所以,我們很可能根本不是第一次見麵。
而如果是「第五個可能性未來的我」在「第五個未來時間線」與她產生瓜葛,那麼她又是如何篤定「現在的我」,不記得這一切呢。
她這樣以一副陌生人的姿態來接近我.....
憑什麼以為我會不記得?
除非,她知道現在的我根本就不是「之前的我」。
“深夏醬,有點不專心喔?”
“啊抱歉,最近工作有點多,所以注意力有點不集中。”
“沒關係,我可以隨時陪深夏醬練習~”
她的舞跳得果真很好,即使是男步也毫不遜色,隻是放在我腰間的手似乎...有些微微顫抖?
她的臉頰也有些微微泛紅。
這根本不是和普通同性在一起的狀態啊?
電光火石間,我想到了一些東西。
或許.......
一曲完畢。
“辛苦了,由乃小姐。”我的神情如同往常一樣。
“有需要可以再找我練習喔~”粉發少女也一如既往地用迷妹眼神看著我。
“嗯,好的。”
但有什麼,終歸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