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雲龍從杏樹坡野戰醫院離開後,就快馬加鞭趕回了趙家峪。
等他一回到自己借住的院子,迎麵就碰到了楊秀芹。
對方滿臉笑容地招呼他,嚷嚷著要去給他做飯。
這場麵,不禁讓他心裡一顫。
連聲敷衍說自己有緊急軍情,不著急吃飯,把對方打發走,然後朝著趙剛的房間走去。
楊秀芹看到他這慫成狗的模樣,不禁冷哼一句:
“俺都不怕,你怕啥!
俺都跟趙政委說了俺們的事了,趙政委都支持俺!”
可惜,李雲龍並沒有聽到她的話,要不然,估計得嚇得魂都要丟掉。
……
李雲龍進了趙剛的屋子,就瞧見對方正在桌子上奮筆疾書,不知道在寫什麼,連忙問:
“老趙,這幾天,小鬼子那邊有什麼情況嗎?”
“老李,你回來了。
小鬼子倒是沒什麼動靜,晉陽城的小鬼子很老實,一直在收攏敗兵,加強防守。
而常治方向原本北上的小鬼子兩個多師團,也縮了回去。”
趙剛放下了手裡的筆,站了起來回答。
“好啊!
小鬼子老實了,咱也能得到喘息之機了。
再打下去,估計領導們又要念叨我把他們的家底給糟蹋光了。”
李雲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也是他願意被旅長打劫戰利品的主要原因。
兄弟部隊幫他們阻擊了小鬼子,肯定損失不小,他不補償一下人家,說不過去。
隨後又問:
“那上級那邊,有什麼新的指示嗎?”
“旅部已經確認了我們的戰果,所以發來了一封整體的表彰電。
至於具體的表彰電,要等我們各部隊把詳細的戰報彙報上去再說。
另外,旅長說會派旅部警衛營副營長譚波,率部隊來搬運武器裝備,讓我們提前準備好這些東西。”
“什麼?老譚?
好家夥!
旅長這是生怕我不給他裝備,所以故意讓這狗日的來打感情牌啊!”
李雲龍驚歎道。
“老李,你認識這譚營長?”
趙剛好奇地問。
“哼,那可不!
這狗日的,當年在鄂豫皖,跟老子是一個排的,不過他年紀小、身體弱。
部隊訓練的時候,他跟老子不對付,被老子帶著老丁、老孔給揍得嗷嗷哭。
還跑去報告了連長,害老子被關了三天禁閉!
後來咱們部隊改編時,聽說他被編入旅部警衛營當排長了,沒想到現在也混上副營長了!”
李雲龍解釋。
“哈哈哈,那看來,你們很快就能老戰友見麵了。”
趙剛壞笑。
他忽然很想知道,回頭這譚營長見了李雲龍,會是怎樣一副火星撞地球的模樣。
……
接下來,兩人又花了兩個小時,商量了一番晉西北根據地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等正事說完,李雲龍正準備回自己屋呢,趙剛就拉住他,然後一臉嚴肅地問:
“老李,你最近的生活作風,是不是有點問題?”
一聽這話,李雲龍當即急得跳腳。
他是經曆過當年的血雨腥風的,自然知道,這個詞的背後,代表著什麼。
“什麼?生活作風?
我李雲龍是偶爾喝點小酒,還愛罵人,但也不至於上升到生活作風問題吧?”
“哼,人家秀芹同誌都跟我說了。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趙剛心裡在偷笑,但麵上卻一臉冷峻。
仿佛下一刻,就要以自己政委的權力,召開組織會議,將李雲龍拖出去斃了。
一聽他說到楊秀芹,李雲龍頓時就想哭了。
連忙道:
“老趙,我冤枉啊!
我跟秀芹同誌啥事也沒有啊,那都是她主動——”
“老李,你可彆胡說,人家可是個未婚女同誌!
要是被你壞了名聲,那可是會出大事的!”
趙剛厲聲打斷了他。
這下子,李雲龍有一種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的感覺。
簡直百口莫辯。
“我……我……唉!!!
老趙,你彙報上級,處分我吧,我李雲龍認栽了!”
他支支吾吾了兩句,十分頹喪地坐在了凳子上。
感覺自己真是比竇娥還冤,但偏偏又申辯無門!
見他這樣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現在這模樣,趙剛頓時有幾分不忍。
當即也不再逗他了。
正色問他:
“老李,你跟我說實話,你對人家秀芹同誌是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