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特務營在緊鑼密鼓地做著戰爭準備,要一口吞掉從小鬼子從河源縣城出來的這個大隊的時候,這個大隊的指揮官橫山善弘中佐,正一臉不爽地看著眼前的蝗協軍第三集團第五團的團長田文善,恨不得拔刀砍人。
“八嘎!
田桑,你的隊伍今天已經是第三次提出休息的申請了,如果你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有理由懷疑你是八路的人,在故意拖延我們的時間!”
田文善額頭直冒冷汗,心裡叫苦不迭,連忙辯解:
“橫山太君,卑職怎麼可能是八路的人?
實在是卑職這些手下,要推著這些輜重物資,體力耗費很大,走不動啊!”
雖然嘴上是這麼叫苦,但田文善當然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這兩個月以來,晉地的蝗協軍被第一軍司令部指揮著,到處進山征糧、搜捕八路,又不允許多帶重武器和彈藥,經常就是一個連一個連的被八路吃掉。
他田文善自然得萬般小心,免得自己的這個團也跟那些同僚一樣倒黴。
所以當他的第5團被從晉陽被派到河源縣後,他就打定了主意,但求無過,不求有功,一旦上麵讓他出去找八路的茬,他就能拖就拖,不能拖,也想辦法拖。
反正原則就一條,最好彆讓他遇見八路。
畢竟他當蝗協軍,隻是想撈錢,可不是想送命!
所以現在,他才會玩這一套花活。
橫山善弘並不知道田文善的小心思,他也沒興趣知道,隻是惡狠狠地道:
“八嘎!我看伱就是怯戰的懦夫!
現在休息十分鐘,10分鐘後,立刻加緊趕路,天黑前趕不到棲霞鎮,我會讓你後悔生出來!”
“是是是,橫山太君。”
見對方答應休息十分鐘,田文善頓時十分欣喜,裝出一臉恭順的樣子。
但他心裡卻在嘀咕:哼,十分鐘?你這老鬼子就做夢吧。
就我這些老爺兵,隻要一坐下,沒有半小時,你休想讓他們再站起身來!
果然,十分鐘後,橫山善弘下令繼續行軍。
這些蝗協軍士兵卻個個攤在地上,一動不動。
氣得橫山善弘拔刀就要殺人。
這些蝗協軍們眼見著太君們要殺人了,這才你不情我不願地站起來列陣。
但一個個磨磨蹭蹭,你站起來,我坐下,結結實實地折騰了半小時才算行動。
把橫山善弘氣得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
如果把這些廢物全殺了,那搬運輜重的任務,就得落到蝗軍勇士身上了,那可是會影響勇士們的戰鬥力的。
而就在他們剛走沒多遠,電報員忽然拿著跑來跟橫山善弘報告了:
“大隊長閣下,聯隊長閣下發報,說經過今天上午航空兵確認,棲霞鎮已被敵人攻占、下川大隊已全軍覆沒,我們已經失去了救援的目標。”
“納尼?
下川大隊一個大隊都全軍覆沒了?”
橫山善弘目瞪口呆。
他旁邊的中隊長小倉圭太大尉也同樣驚訝,連忙問道:
“聯隊長閣下之前和我們同步的情報,不是說下川大隊是乘坐鐵甲列車往棲霞鎮救援的嗎?
雖然遇到土八路埋伏,但以鐵甲列車上的重炮和重機槍,堅守4時,應該極其容易吧?
為何現在才不到30小時就已全軍覆沒?
難道土八路出動了一個師以上的主力部隊圍攻他們?”
他們是昨天中午得到救援命令,立刻率兵出城的,一路上由於蝗協軍這夥人行動遲緩,走到天黑,也才走了幾十裡路。
在路上宿營一晚上後,今天天剛亮,他們又繼續行軍,可沒想到,這才走了一會兒,就得到了這個新情況。
對於小倉圭太的問題,電報員當然無法回答,隻能裝聾作啞。
橫山善弘滿臉陰沉地問:
“聯隊長閣下命令我們撤回嗎?”
“是的。”
電報員點頭。
橫山善弘沉吟了一會兒,當即道:
“立刻回電給聯隊長閣下,告知我們即將到達棲霞鎮,立刻退回,殊為可惜。
雖然下川大隊已經全軍覆沒,但卑職希望能進入棲霞鎮調查一番土八路的情況。”
他率領的第一大隊,乃是之前奉命救援河源縣城的第226聯隊麾下。
當時他們趕到河源縣城以後,由於聯隊長岡村四郎大佐明哲保身的態度,所以他們一直都沒撈到仗打。
沒有仗打,就沒有軍功。
橫山善弘這些大隊長自然十分不甘。
所以這次得到命令,要出城救援棲霞鎮,他們幾個大隊長為了搶這個任務,差點都要打出狗腦子了。
最後還是第一大隊的橫山善弘搶到了這個任務。
結果現在,隻是武裝行軍了一次,根本還沒見著土八路的麵,聯隊長居然就讓他回去,他哪裡能願意呢?
所以他撒了個小謊,謊稱自己的部隊已經即將到達棲霞鎮。
電報員不清楚現在隊伍所在的位置,聞聽橫山善弘的話,連忙點頭答應下來,去發電報了。
很快,又拿著聯隊長岡村四郎大佐的回電回來了。
橫山善弘拿過電報一瞧,頓時十分欣喜:
“喲西!
聯隊長閣下果然明智。”
旁邊的中隊長小倉圭太大尉連忙問:
“大隊長閣下,我們接下來的任務是?”
“繼續前進,占領棲霞鎮,摧毀土八路的高射炮!”
橫山善弘眼睛裡滿是陰狠。
“納尼?土八路還有高射炮?”
小倉圭太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不錯。
聯隊長閣下的電報裡說土八路以重機槍和高射炮,兩戰摧毀了航空兵12架轟炸機,簡直是我蝗軍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