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棲霞鎮到大灣村,距離並不算遠。
楊遠山帶著戰士們一路疾奔,在有炮兵連拖後腿的情況下,花了四個多小時,總算趕到了大灣村外一片樹林裡。
楊遠山下令讓戰士們進樹林休息,準備半小時後,發起衝鋒,把圍住大灣村的錢伯鈞部給繳械了。
韓陽連忙建議:
“營長,要不咱們先派個人潛進村子裡,問問夏大義,看現在什麼情況?
直接衝鋒,萬一擦槍走火,就麻煩了。”
“沒必要,他錢伯鈞敢派人圍住大灣村,我就敢圍住他錢伯鈞!
等會兒你們聽我號令就行!”
楊遠山擺了擺手。
錢伯鈞這個後來膽敢投降小鬼子的狗漢奸,楊遠山根本不把他看在眼裡。
“這樣行嗎?”
見楊遠山這麼囂張,韓陽有點忐忑。
“放心好了。
但凡這錢伯鈞敢跟我們呲牙,那我還要佩服他是個硬漢了。”
楊遠山冷笑。
……
就在楊遠山帶著特務營戰士在樹林裡休息時,大灣村北麵不到2公裡的白石寨裡,錢伯鈞正在一家地主家裡,把玩著地主的小妾。
旁邊是他的副營長張富貴,手裡也摟著地主的兒媳婦,放浪形骸。
2分鐘後,兩人將女人打發走,整整衣服,一臉滿足地拿起桌子上的酒碗,喝了一口。
“這日子真是舒坦啊!”
錢伯鈞滿足地感慨。
“是啊,之前在西潘鎮,團座天天盯著,咱們乾點啥都不方便,現在出來了,這日子才是人過的啊!”
張富貴也喝了口酒,又拿起桌上一隻雞腿啃了一口,嘴裡含糊不清地附和。
“哼,楚雲飛天天一副誰欠了他錢的臭臉,老子真不想伺候了。
當初在戰場上,要不是老子救了他好幾次,他能有今天?
他這個團座,都是老子帶著弟兄們在戰場上殺出來的!
可這家夥,現在已經越來越不把老子當人了。
上次老子騎個馬,他狗日的還特麼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罵老子,真是個忘恩負義的混蛋!”
錢伯鈞抱怨道。
“就是!
營座,按我說,這358團的參謀長,就應該營座你來當。
他方立功,除了會舔楚雲飛,還會乾什麼?”
張富貴看起來對方立功十分不滿。
“哼,你等著吧,遲早我要把方立功這個王八蛋給弄死!
他楚雲飛要是識相,看在過去的情分上,老子不為難他。
可他要是不識相,老子連他也一起弄死!
當個官,不他娘的吃喝玩樂,那有個什麼勁?”
……
兩人好一番吐槽,狠狠地發泄了一番對楚雲飛和方立功的不滿。
這也是他們這段時間的基本操作了,每天不罵幾句,就渾身難受。
像極了後世的打工人,每天不悄悄在私下吐槽下老板,就沒勁頭上班一樣。
這時候,張富貴忽然問錢伯鈞:
“營座,咱們把大灣村圍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棲霞鎮的那夥土八路,看起來不好惹啊。”
“哼!他們還敢開火不成?
我們可是閻長官的人,他們獨立團不過是一夥正規編製都沒有的土鱉,敢跟我們炸刺?
也就是楚雲飛那廝被土八路嚇破了膽,天天說什麼獨立團厲害、特務營厲害,他們要真跟老子的一營麵對麵放對,看老子不把他們打成死狗!
再說,如果放任那幫刁民不交稅,咱們兄弟倆吃什麼、喝什麼、抽什麼?”
錢伯鈞不以為意,張狂無比。
聞聽這話,張富貴也點了點頭,當即附和道:
“營座說得對。話說上次那批貨根本不得勁,咱得派人上晉陽城買點上等的了。”
兩人正說著呢,忽然有人來報:
“營座,土八路來了大批援軍,把我們的人圍了!”
“什麼?
他們好大的膽子!
走,集合部隊,咱們去看看!”
錢伯鈞裝逼的話還沒落地,就被打臉,頓時氣得滿臉漲紅,提起褲子就往外衝去。
……
大灣村外,楊遠山帶著戰士們在樹林裡休息了半小時後,就拔營起身,朝著大灣村衝去。
圍住大灣村的358團士兵,遠遠地看到身穿灰軍裝的八路,以猛虎下山的氣勢衝來,俱都心驚膽戰,一股尿意湧現,差點克製不住就要尿褲子了!
他們一共七八百人,原本正圍住村子,不許任何人出入,態度十分張狂呢!
現在直接傻眼。
負責帶隊的連長當即高聲大喊:
“358團一營在此辦事,來者止步!”
然而他的話,根本沒人在意,楊遠山下令:
“不用管他,繼續衝過去,把他們包圍!”
特務營戰士聞言,腳步不停,衝得更快了。
個個手持三八大蓋,子彈上膛,一副要玩命廝殺的勁頭。
看到這場景,358團的士兵們嚇得臉都綠了,那名連長更是暗暗在心裡叫苦:營座啊營座,我就說不能惹他們獨立團吧?
現在可害死弟兄們了!
他連忙命令身邊的一名傳令兵:
“快,回白石寨報告營座,土八路衝來了!”
打發走傳令兵,這名不配擁有姓名的連長心稍微安定了幾分,連忙又下令:
“兄弟們,子彈上膛,但是不許打開保險!
做好準備,聽我號令!”
然而他這命令一下,他下麵的士兵卻沒人響應,反而是像開了鍋一般嚷嚷上了:
“連長,咱們還是快跑吧,土八路這架勢太可怕了!”
“咱們是友軍,可不能開戰啊!
對麵一看就有兩三千人啊!”
“連長伱看,他們還有炮,咱們肯定打不過啊!”
“連長,你還是跟人好好商量商量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嬰兒,我不能死啊!”
“連長,我的槍卡殼了,子彈上不了膛啊!”
“連長,我肚子痛,我要去拉屎!”
……
這七嘴八舌的話,差點讓這名連長氣得七竅生煙。
恨不能拔出腰間的手槍,把這夥人突突了。
太特麼混蛋了!
不過他也沒有這個時間了,因為對麵特務營的人已經衝了過來,把他們團團圍住了。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們的腦門,仿佛下一刻就要扣動扳機,把他們打成篩子。
看著對方手中嶄新的三八大蓋、腰間滿滿的子彈、手榴彈,後麵還有數不清的火炮,這名連長終於擠出了一個笑臉:
“八……八路兄弟,你……你們這是乾什麼?
我是358團一營一連長詹慶生,兄弟你們怎麼稱呼?”
楊遠山沒有理會詹慶生的討好,越眾而出,拔出腰間的柯爾特m1911手槍,指著他的腦門,手指在扳機上試探,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