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源縣裡,除了閻老摳的眼線在盯著獨立團的行動外,還有我軍在河源縣組建的縣委機構的人,也從第一聲炮響開始,就在關注著城裡的情況了。
李雲龍為了保證攻擊的突然性,並沒有讓趙剛派人聯絡他們,因此,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方勢力在攻打縣城。
但聽得外麵炮聲隆隆,火力十分強大,他們本能的就覺得,這應該要麼是晉綏軍、要麼是中央軍。
心裡不禁有些酸溜溜的。
人人均想:要是我們的部隊有這些火炮,那該多好啊!
……
等到特務營的戰士開始進城了,地方縣委安排的觀察哨頓時驚呆了。
——這特麼不是灰軍裝嗎?
既不是晉綏軍,也不是中央軍,這是我們自己的隊伍?
八路啊!
他當即就衝過去,找進城的戰士確認了他們的番號!
隨後連忙去向上級報告這個喜訊。
這個消息,立刻點燃了所有縣委機構乾部們的熱情。
往日裡,他們迫於小鬼子十分強大的形勢,隻能在私底下活動,現在聞聽進城的是灰軍裝,頓時欣喜若狂,連忙奔走相告,歡呼雀躍。
很快,他們就全都從各處冒了出來,互相串聯活動,人人臉上都是克製不住的興奮。
尤其前番和李雲龍和楊遠山並肩作戰過的保衛科科長齊鬆,更是把自己保衛科的人都召集起來,帶上上次在河源縣西門裡楊遠山看不上,而留給他們的三八大蓋,開始上街清繳潰散的零星小鬼子了。
用他的話說:
“主力部隊攻城,咱們地方上的人,也得給他們敲敲邊鼓!”
他們都是久在這城裡活動的,小鬼子潰兵藏得再隱秘,都能被他們輕鬆找到,然後俘虜或是直接擊斃。
如此一來,城裡的形勢也就更加有利於獨立團了。
……
小鬼子的聯隊部。
參謀長衛藤彥四郎耳聽得外麵的槍炮聲越來越近,不禁震驚無比,失聲驚叫:
“土八路這麼快就攻進來了?”
而這時候,一名負責守衛聯隊部的中隊長衝進來彙報:
“參謀長閣下,有一個連的土八路已經殺進來了,正在與我們交戰。
他們擁有數挺重機槍和十餘具擲彈筒,火力強大,子彈充足,戰鬥力十分強悍!
卑職麾下的蝗軍勇士已經支撐不住了!”
衛藤彥四郎聞言,頓時十分生氣,一巴掌甩在這中隊長的臉上,怒吼道:
“八嘎!
你們一個中隊擋不住100名土八路?
廢物!
必須給我繼續堅守,隻要天一亮,我蝗軍的轟炸機就會來支援!
到時候,這夥土八路都會死啦死啦滴!”
中隊長挨揍,心裡十分委屈,但也隻能老實點頭,轉身繼續去指揮作戰了。
……
其實這時候,衛藤彥四郎心裡已經急得跟如湯煮一樣了,打發走了這名中隊長,當即繼續命令電報員:
“快快滴,再給花穀參謀長發報,請求戰術指導!”
話音未落,一名電報員就“騰”地一下站起來彙報:
“參謀長閣下,晉陽城花穀參謀長來電!”
衛藤彥四郎聞言,頓時心生幾分期待,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過去,搶過電報紙一看,頓時心涼了半截。
隻見電報上寫著,讓他們堅守到明天中午12點,到時候,水泉方向會有一個大隊的兵力來援,而石門方向,會有重建後暫時沒有作戰任務的獨立混成第8旅團來援!
如果是先前城門還沒有失守的時候,如果他收到這封電報,那他可能還有信心堅守到明天中午。
但現在,敵人都已經打到聯隊部外麵了,還守什麼守?
又拿什麼守?
他當即一咬牙道:
“電報員,快快滴,向花穀參謀長報告,土八路已經攻破城門,我憲兵聯隊已無堅守之有利條件,請求立刻向水泉轉進!
待石門第8旅團到達後,再反攻河源縣,奪回城池!”
他知道,這封電報發出去後,自己將會徹底失去花穀參謀長的信任。
但眼下,為了自己的性命、也為了蝗軍大業,他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這一刻,他又想念起了山岡龍憲來。
要是對方還沒玉碎,那這口怯懦畏戰的鍋,就可以讓他背了啊!
自己明明隻是個參謀長的!!
聽到他的命令,電報員當即手忙腳亂地去操作發報了。
這次,很快就得到了花穀純之的回電。
衛藤彥四郎拿過電報紙一看,剛剛有那麼一點期待的心,又涼了下去。
隻見電報紙上寫著——要他們必須至少堅守到天亮,天亮後,水泉方向的一個大隊援軍,就會趕到。
而且從石門機場,還會有一個轟炸機編隊過來轟炸土八路的炮兵。
花穀純之還在電報上寫明,如果以一個聯隊的兵力,堅守不到天亮,那就讓山岡龍憲和他衛藤彥四郎這兩個軍事主官,立刻為天蝗陛下儘忠。
很明顯,花穀純之已經被他們的連番求援,給弄得失去了耐心,所以才會這麼回電。
在他花穀參謀長看來,河源縣的這兩個家夥,根本就是畏敵怯戰!
一個聯隊,固守防禦完整的城池,居然不到3個小時就報告說城門失守,簡直離譜!
衛藤彥四郎知道,花穀純之是沒想過憲兵聯隊的人,都是烏合之眾,所以才會有這樣錯誤的判斷。
也無可厚非,十分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