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遠山在棲霞鎮把特務團擴編、進占西潘鎮、建立野戰醫院等各項大事擺弄明白的時候,小鬼子那邊,也沒有閒著。
中條山方向,他們在得到一個消息後,就悍然發動了全麵進攻。
這個消息就是——老常終於扛不住常夫人的遊說,命令衛俊如回西南述職。
而替換他擔任戰區司令官的,正是一直給常夫人送禮的長腿將軍——劉經扶。
這廝覺著在老常眼皮子底下不好撈錢,就把主意打到了前線。
畢竟前線每天消耗的武器裝備、彈藥,糧餉、軍用物資什麼的,那可是金山銀海啊!
稍微漏一點,就夠自己子孫後代幾輩子享用了。
於是他眼見著小鬼子最近幾年在晉南地區雖然一直發動進攻,但規模都不大,一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樣子,因此不斷地為了這個位置,而給常夫人送禮。
隻是劉經扶沒想到,自己雖然得償所願,擔任了戰區司令,但在他剛到達中條山的第二天,還沒來得及撈錢呢,就聽到前線彙報,小鬼子十幾萬大軍正在全麵進攻!
轟炸機、榴彈炮、山炮,瘋狂地朝著己方陣地傾瀉炮彈。
不過幾個小時,衛俊如在時,穩如泰山的陣地,就全麵動搖!
求援電話直接打爆,弄得他六神無主,當場就想複製自己在平漢線一役裡的創舉——甩手跑路。
……
晉陽城裡,匆匆從忻口趕到的黑島騎兵聯隊聯隊長黑島森田,也正在花穀純之的辦公室裡,聆聽參謀長閣下的訓示。
“黑島君,你的騎兵聯隊行進如風,體現出了我蝗軍勇士的紀律性,非常好!
隻可惜,你們來得太快了些!”
黑島森田聞言,差點以為眼前這廝是不是瘋了,明明是他親自給自己發報,催著自己不顧疲勞,從忻口趕來晉陽的。
現在又說什麼“可惜來得太快了”,這是耍自己嗎?
八嘎!
他強行克製住了自己翻白眼的衝動,好奇地問:
“參謀長閣下,這個可惜,從何而來?”
“就在黑島君越過曲北縣後,一夥土八路,在曲北縣50裡外的朱家堖,伏擊了我蝗軍的一個運輸中隊,奪走了八輛卡車,搶走了所有物資,讓這個中隊,全體玉碎。”
花穀純之壓抑著心裡的怒火解釋。
“納尼?
伏擊一個運輸中隊?
土八路出動了多少兵力?
竟然連我曲北縣的駐軍都來不及支援?”
黑島森田十分詫異。
之前他在北地,遭遇的土八路,最多也就隻敢偷襲幾名、幾十名蝗軍,隻要蝗軍人數上了一百,土八路就根本不敢冒頭!
“具體情況無人知曉,這夥土八路,極其歹毒和謹慎,我蝗軍勇士,沒有一個幸存者。
但根據戰場痕跡,這夥人應該不會超過兩個連!
另外,他們也沒有火炮,隻有四挺九二式重機槍!”
“納尼?
不超過兩個連的土八路就敢伏擊我蝗軍一個運輸中隊?
這晉地的土八路竟如此猖狂?”
黑島森田一不小心就紮了花穀純之一刀,頓時讓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他連忙甩鍋到筱塚一男頭上:
“此前筱塚司令官閣下忙於他務,所以讓這夥土八路坐大,這也是無奈之舉。
所以這也是我向岡村將軍請求,調黑島君入晉的原因之一。”
“喲西,卑職明白了。”
黑島森田點了點頭,心道:難怪我聽說第一軍司令官筱塚一男被土八路鬨得灰頭土臉,原來是真的。
他隨即又好奇地問:
“參謀長閣下,特高課是否有情報分析,能判斷出伏擊蝗軍運輸中隊的,是土八路哪一支部隊?”
“我猜測,應該就是土八路386旅之獨立團!”
花穀純之篤定地道。
“土八路其他各部,子彈都十分匱乏,往往一場戰鬥,人均隻有幾發子彈。
隻有這個獨立團是例外,他們不僅裝備有不知名的大口徑火炮,子彈也十分充足,是我第一軍的心腹大患!”
“喲西,看來,這個獨立團的指揮官,頗有一番能耐啊!”
黑島森田的眼中露出一絲精光。
他感覺到了一股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刺激!
“不錯,這個獨立團團長李雲龍,擁有卓越的戰術指揮能力。”
花穀純之點頭。
隨後伸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照片,遞給黑島森田。
“這就是李雲龍。”
這張照片,自然是李雲龍大鬨聚仙樓的時候,被平田一郎的攝影師拍到的。
特高課的人得到這張照片後,不僅給了山本一木和筱塚一男,當然也給了花穀純之。
黑島森田拿過照片一瞧,頓時皺眉。
“參謀長閣下,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支那農民嗎?
雖然穿上了綢衫,但還是改變不了他農民的本色啊!”
作為皇室成員,他一直眼高於頂,覺得天下英雄,沒有配讓他認真對待的。
原本聽花穀純之這麼高看李雲龍,他還以為對方是哪個軍校畢業的高材生,可以成為自己的對手呢,可沒想到竟然隻是個這麼普通的農民!
“黑島君,絕不能小看此人!
筱塚司令官前番多次敗在此人手上,損失十分慘重。
前不久,河源之戰,此人的獨立團正麵對抗水源義重那個蠢貨的第八旅團,同樣也占據上風,讓第八旅團至少玉碎了2000多人,甚至連水源義重這個少將旅團長也玉碎了。”
花穀純之想起水源義重還十分憤恨。
這個廢物!
害慘自己了!
“納尼?水源君玉碎了?
不會和一年多以前一樣,又是烏龍一場吧?”
黑島森田也十分震驚。
他這段時間一路南下,消息相對閉塞,這會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