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島森田有點慌了。
要衝破這麼多馬克沁重機槍和九二式步兵炮的封堵，那自己的聯隊的損失，想必會極為慘重！
“聯隊長閣下，要不我們掉頭返回壽縣？
此地距離壽縣距離並不遙遠，隻要1個多小時，我們也許就能到達！”
野本三健建議道。
看到這麼多馬克沁和九二式步兵炮，他的臉也綠了。
更彆說那些灰軍裝手裡還沒開火的三八大蓋了。
他簡直無法想象，一旦己方衝鋒到對方陣地前四五百米，會遭遇什麼樣的火力打擊！
黑島森田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聞聽野本三健的建議，當即興奮大喊：
“喲西！
野本君此言有理。
快快滴，調頭，向西轉進！
轉進！”
……
東麵，何雲福帶著二營的戰士們跑得氣喘籲籲地，總算在規定的時間裡到達了戰場，然後沒過幾分鐘，他們就看到小鬼子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何雲福當場命令重機槍和步兵炮開火。
跟在何雲福身邊的詹海山，第一次看見我軍戰士這麼奢侈的浪費子彈和炮彈，忍不住對何雲福道：
“何營長，小鬼子距離咱們還有將近兩千米，重機槍現在開火，是不是早了點？
重機槍的有效射程也就七八百米吧？”
“不早，小鬼子騎兵衝鋒速度很快。
子彈而已，咱們團多得是。
完成團長的任務是最重要的！”
何雲福算是最早就跟隨楊遠山的鐵杆，對楊遠山的習慣還不知道？
當即擺了擺手，回答道。
……
話說小鬼子那邊，他們調頭往西麵衝去，準備撤回壽縣。
然而同樣剛衝了兩千多米，就遭遇了王全發帶著三營的封堵。
四挺機關炮，加上十二門火炮，以及八挺九二式重機槍的強大火力，同樣劈頭蓋臉將他們打了個暈頭轉向、爹媽不認。
更彆說還有三營那上千條三八大蓋了。
他們一衝進三營戰士們的射程裡，就享受到了一波狂風驟雨的洗禮。
戰場上瞬間就多了兩三百匹無主的戰馬。
黑島森田見此情形，不禁目齜欲裂。
怒吼道：
“八嘎！
土八路每個團的武器都如此精良？
到底是誰在謠傳他們是‘三槍八路’的？”
野本三健眼見著情勢如此危急，隻能建議：
“聯隊長，現在我們隻能翻越南麵的山嶺撤退了！
南麵地形略顯陡峭，土八路一定不可能在這裡設防！”
黑島森田聞言，抬眼四望，明明此地地形寬闊，足夠他的騎兵聯隊縱橫馳騁，但他卻感覺到四下裡全是殺機。
忍不住在心裡琢磨：自己信心滿滿地從北地來到晉地，竟然第一戰就要折戟沉沙？
這豈不是有辱皇室榮耀？
他伸手握住腰間那柄天蝗禦賜軍刀，似乎感受到了無限力量，搖頭道：
“放棄騎兵的速度優勢，往山上衝，那是愚蠢的行為。
現在情況危急，我們決不能瞻前顧後，應該全力衝鋒，衝破眼前這夥敵人的攔截！”
“可是聯隊長閣下，土八路的火力如此凶猛！
我們要衝過去，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那也比全體玉碎好！
騎兵衝鋒的威懾力，你應該也明白！
也許當我們衝到土八路陣地前一百米，他們就崩潰了！
到時候，就是我們獵殺的時刻！”
黑島森田冷聲道。
隨後他不再理會野本三健，對電報員下令：
“立刻下馬，打開電台，給晉陽城第一軍司令部和水泉的第四旅團旅團部發報！
告知我黑島騎兵聯隊在靈芝穀被圍，正準備最後的突圍！
如突圍成功，我聯隊將轉進壽縣休整！”
電報員聞言，連忙答應，隨後翻身下馬，拿下馬背上攜帶者的軍用電台開始發報。
安排了電報員，黑島森田當即拔出腰間指揮刀，大喊道：
“諸君，全速衝過去，踏碎這些可惡的土耗子！
殺給給——”
隨著他的命令，原本就瘋狂在衝鋒的小鬼子騎兵陡然又加快了三分速度。
幾乎就在幾個呼吸之間，就又往前衝鋒了幾百米。
……
然而，小鬼子的瘋狂衝鋒並沒有什麼卵用。
王全發當年帶著十幾個傷兵都敢硬抗山崎大隊的衝鋒。
現在，手裡帶著一個營，足足1500人，輕重機槍、擲彈筒、步兵炮、迫擊炮，應有儘有。
甚至還有楊遠山加強給他的四門雙聯裝厄利孔20毫米機關炮！
他怎麼可能會懼怕眼前這大幾百名騎兵的衝鋒呢？
麵對他們的鐵蹄，王全發沉著冷靜地指揮著戰士們不斷地把子彈和炮彈，傾瀉到小鬼子騎兵的頭上。
這會兒，也顧不上楊遠山說儘量不要打死戰馬的命令了，所有戰士，對著眼前的敵人，就是瘋狂摟火。
至於打中人還是打中馬，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
遠處的山坡上，楊遠山用望遠鏡看著小鬼子大部隊對著三營的陣地衝去了，並沒有回頭的跡象，當即對孔捷道：
“孔團長，小鬼子要完了，可以命令你的人，去收攏那些戰馬了！
彆讓這些馬都跑進山裡沒影了。”
孔捷當然也看出來小鬼子已經有點窮途末路的意思了，他忍不住感慨：
“好家夥，伱們的火力也太強大了！
這機關炮，射速真他娘的嚇人。
一門炮，比得上十幾門步兵炮了！”
……
除了讓孔捷派人去收攏戰馬，楊遠山還讓司號員立刻吹響了衝鋒號，讓東麵的何雲福和南麵的馮雙林等人全都圍攏過來，儘快消滅小鬼子。
雖然猜測正在中條山大戰的小鬼子，現在應該是不可能有有富餘的轟炸機能來轟炸的，但萬一呢？
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他的命令一下，何雲福和馮雙林等人就帶著戰士們從各自的陣地衝了下來，朝著小鬼子的側後殺去。
人人都擔心自己搶不著人頭，那叫一個勇猛啊！
仿佛餓了三個月的老虎看到了綿羊一般。
這下子，小鬼子腹背受敵，再也沒什麼逃出生天的機會了。
特務團凶猛的火力，讓他們最終隻能衝到三營陣地前六七十米的地方。
黑島森田眼看著自己身邊的士兵越來越少，預感到自己今天肯定是得玉碎了，不禁悲憤不已！
自己入晉第一戰啊，竟然就這麼全軍覆沒？
恐怕以後軍中，都要傳揚自己無能、廢物的名聲了！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要給皇室丟人了，於是一咬牙，揮舞著指揮刀，朝著王全發的陣地喊道：
“對麵的土八路，拿出你們的武士精神，跟我來一場軍人的決鬥吧！”
他準備以武士決鬥的方式，扞衛自己的武道名譽。
不過王全發聞言，卻並不遂他的願，而是冷笑道：
“我特麼就一條手臂了，跟你決鬥，你當我是傻子啊？
你還想欺負殘疾人是嗎？”
隨後他對著身邊的戰士們下令：
“加快射擊速度，送這個愚蠢的小鬼子軍官下地獄！”
隨著他的這道命令，無數子彈打向黑島森田，沒有給他任何逃命的機會。
……
約莫一個小時後，戰場上，就隻剩下了許多無主戰馬的嘶鳴聲和小鬼子殘兵的慘叫聲了。
……
楊遠山走下山坡，來到戰場中，看著到處倒斃的馬屍，不禁有些皺眉。
死了這麼多戰馬，真是可惜啊！
不過隨後他又咧嘴一樂，心道：看樣子，這下子是不愁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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