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團攻下水泉北門的大致過程,李雲龍等人在玉蘭寺大殿的房頂上,用望遠鏡看見了。
所以當電報員來彙報楊遠山的電報內容時,李雲龍並沒有太吃驚。
不過當他聽到楊遠山那後半句話時,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狗日的,還真他娘的養成土財主作風了啊!
還什麼炮彈不想帶回去!
不想帶回去,他倒是給老子送來啊!
老子缺的就是炮彈!”
這模樣,看得旁邊劉中維麵色古怪,心裡瘋狂吐槽:
你們這上下級關係也太離譜了吧?
難道那楊遠山一個團長,還敢私藏戰利品?
還講不講紀律了??
邢誌國笑道:
“司令員,現在一營二營那邊還在激戰,要不請特務團派人支援一下?”
作為獨立團如今的團長,他當然不忍心看到自己的一營、二營傷亡過大。
雖然以這兩個營的實力,吃掉小鬼子1500多人應該不成問題,但沈泉的二營畢竟在奪取虎頭山的過程中已然傷亡不小,不能太指望。
“哼,張大彪和沈泉這兩個狗日的,這麼久還沒消滅那夥小鬼子,真他娘的讓老子生氣。”
李雲龍有點不爽。
同樣是自己帶出來的兵,為什麼楊遠山乾活就這麼乾脆利落,那兩個家夥就這麼磨磨嘰嘰?
邢誌國連忙打圓場:
“司令員,那夥小鬼子可是將近1500人,要消滅他們,可不容易!
要是一年以前,咱們獨立團遇到他們,甚至還要掉頭就跑,生怕被纏上了呢!”
“哼,沒用就是沒用!
人家楊遠山正麵打進水泉城,難道小鬼子不多?”
李雲龍是個倔驢脾氣,沒事都要頂一頂牛,哪裡會給邢誌國好臉色?
還好邢誌國跟他這麼多年老戰友,也不跟他計較,勸道:
“司令員,現在天快黑了,我看還是想想辦法,儘快解決一下。
我們手裡還有四營、高射炮連、騎兵連,不行就讓騎兵連和四營去增援一下。
要不然,一旦天黑,小鬼子成建製地逃入山裡,恐怕會給咱們的根據地帶來麻煩。
以這夥小鬼子的戰鬥力,就算隻是一兩個中隊,甚至小隊,也不是咱們的遊擊隊和民兵能對付的。”
李雲龍當然知道邢誌國這話有道理。
隻好下令:
“發報問一下張大彪,什麼時候才能解決戰鬥!”
……
幾分鐘後,電報員就站起來彙報:
“團長,一營彙報,水泉煤礦過來的那夥小鬼子五六百人,已全軍覆沒。
他們正在對付水泉出來的那個大隊,這夥小鬼子人數眾多,十分頑強,預計最少還要2個小時才能全殲!”
“什麼?
兩個小時?
張大彪這狗日的會不會打仗?
老子哪裡有兩個小時給他?
看這天色,最多一個小時後,天就要黑了,小鬼子要是往山裡一鑽,他娘的還打個屁!”
李雲龍勃然大怒。
電報員見他發火,頓時嚇得瑟瑟發抖。
作為獨立團的老兵,他還不知道李雲龍這位前任團長的德性?
那可是一言不合,就要踹人的啊!
邢誌國連忙勸道:
“司令員,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得趕緊支援他們,絕不能拖到天黑!”
李雲龍聞言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就開口道:
“山地崎嶇,地形不適合騎兵。
另外張大彪的一營人數已然不少,讓四營去也沒有必要,還是弄幾門炮去支援吧。
楊遠山的炮兵營裡,都是重炮,拖拽起來費勁,沒必要折騰了。
不過他那些機關炮打起步兵來,好使極了!
給楊遠山發個電報,讓他調幾門機關炮去虎頭山!
再發個電報給張大彪,告訴他,等楊遠山的機關炮到了,他狗日的要是天黑前還拿不下這夥小鬼子,老子就撤了他!”
“是!”
……
水泉城南門外,丁偉和孔捷帶著他們兩個團四千人朝著城門衝去,城牆上的小鬼子被他們的火炮、重機槍壓製得抬不起頭來。
負責指揮的中隊長高田久信中尉,瘋狂打電話給旅團部請求戰術指導。
然而這時候,旅團部裡,哪裡還有能做主的人?
接電話的電訊參謀甚至還友情提醒了他一句:
“高田君,旅團長閣下已經玉碎了,參謀長閣下剛剛把城裡最後的預備隊,全都調到了北麵,看起來北城門的戰局十分不妙。”
“納尼?
旅團長閣下玉碎???”
高田久信驚呆了。
平陸勇夫可是堂堂帝國少將啊!
對他這個小中尉而言,那就是神一樣的人物,可是現在居然就這麼玉碎了?
他感覺有點懷疑人生。
完全想象不到,北城門上的戰鬥,到底有多麼慘烈。
這下子,他也不想什麼戰術指導了。
老老實實組織起自己這一個中隊的兵力,拚死抵抗。
然而此刻進攻的,可是新一團新二團兩個團4000多人!
他一個中隊不到200人,雖然占據地利,但到底雙拳難敵四手,渾身是鐵,也打不了幾根釘!
硬扛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傷亡七八成,基本失去了抵抗能力。
眼見著新一團的戰士們輕鬆衝到城門下,用炸藥炸開了南城門,高田久信知道最後的時刻到了。
他當即拔出腰間的軍刀,對自己剩餘的二三十名還能戰鬥的部下喊:
“蝗軍勇士們,讓土八路見識見識我們的勇武!
天蝗陛下板載!
殺給給——”
那些士兵們被他一鼓動,當即也發出了野獸般的吼聲——
“板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