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神像的河神廟,幾乎全都是死人的村落。
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有河神?就算有,也隻有可能是占據神廟的惡鬼。
每個村落每個鎮都有自己的神明,它依靠的是一方水土的信仰,如果人都死了,談何信仰?
這種詭異的地方隻有可能誕生惡鬼。
玩家就是外鄉人,他們可能有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的目的,想要解開這個地方的謎團,但是他們還沒有防備的時候就遭了毒手。
也許他們有防備,隻是他們被遊戲標題誤導,隻防備了血新娘,卻沒有注意到看上去相當雞肋的提示:所見不為實。
就是有東西在偽裝。
最大的危險從來沒有擺在明麵上,不是仿佛活死人一般的村民,也不是看似要複仇的血新娘。
而是偽裝成活人的血新郎。
薑楚:“回房間,他進不來!”
陸凝崩潰道:“怎麼可能進不來??他就算撞也撞的開門啊,而且他的新娘可以從水裡爬出來啊!”
薑楚冷聲道:“他要是能進來,昨天就把我們都弄死了。”
陸凝小聲比比:“是把我們弄死,把你弄去當新娘……”
薑楚:???
許陽看上去嚇壞了,隻知道機械式的逃跑,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們離自己的房間不遠,然而比較驚險的是,藝術家所在的房間是三樓,他們下樓花了很大一番力氣。
他們甚至不敢回頭,隻因為血新郎嗚嗚地哭聲仿佛就在耳邊。
房門就在眼前,他們一伸手就可以夠到。
然而就是越到危機的時候,生活越要給你找點麻煩。
薑楚感覺自己腦子嗡的一聲,熟悉的黑暗襲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失重,然後倒在了地上。
世界一片黑暗。
陸凝一回頭:“薑楚?!”
雖然在恐怖世界裡所有痛楚都會下調百分之七十,但並不意味著沒有痛,被恐怖NPC追上仍然是所有玩家恐懼的事。
也許是因為腦袋正好磕到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他居然能勉強維持清醒,血從額頭滾落下來,像火一樣灼燒著他的側臉。
他一摸自己的頭上的血,暴走了。
血新郎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和半隻腳已經踏進房門,驚疑不定的玩家,嗚咽著笑出了聲。
大祭司蜷縮在地上,居然如此脆弱,脆弱的仿佛他能一隻手抱起來。
他伸出一隻手,向薑楚抓去。
隻聽叮的一聲,他突然愣在原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
一把鈍劍釘在他的手上。
鈍劍不能傷人,但它是驅邪的祝器,對陰邪之物能輸出成噸的傷害。
慘叫聲在喉嚨中戛然而止。
血新郎在地上疼的打滾,剩下兩個玩家立刻撲過來扶起薑楚。
血新郎最後抬頭看了一眼薑楚,隻能看見他微閉的眼睛裡渙散的光,額頭上的血涔涔流下,像骨肉裡開出來的花。
門在身後砰的一聲關上。
薑楚靠在門口睡過去。
剩下兩人也累壞了,陸凝大口喘著氣,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跑的。
剛剛那一瞬間她猶豫了。
她和許陽已經一腳踏進了門中,隻要門關上就可以將血新郎擋在外麵。
但是薑楚卻在門外。
也就是那一瞬間,許陽轉身的時候不小心踉蹌著撞了她一下,下一秒薑楚果斷把血新郎釘在地上,他們倆才順勢撲過去把人撈進來。
其實如果他們關門,薑楚也不會說什麼,畢竟那的確是當時最佳的選擇。
她喃喃道:“薑楚這什麼毛病,居然就睡著了……”
他們誰也不敢睡,門外還有血新郎嗚嗚的哭聲,還能時不時從門縫裡看見他冤魂似的眼珠。
兩個人均出了一身冷汗。
許陽羨慕道:“現在我才知道隨時隨地睡著的好處,就是在這個時候可以假裝看不到鬼。”
陸凝:……
快到半夜的時候,兩人都要頂不住了,血新郎居然還在外麵!
陸凝頂著兩個黑眼圈,開始梳理自己的思路:“如果剛剛我沒聽岔,趙三七應該是這個意思。”
村裡的活死人是血新郎變成的怪物,剩下的幾個活人,則都成了他的走狗。
他們替血新郎找新娘,由趙三七騙外鄉人過來,村長和瘦猴子招待他們,找機會下手,女的當新娘沉水,男的被血新郎吃了。
沉水後的新娘,又變成了鬼,被血新郎指使。
他們一開始就搞錯了思路。
許陽忍不住道:“但是那天晚上我在外麵看到的紙人和花轎……”
陸凝沒有聽他說過:“什麼花轎?”
“他們應該不是一夥。”
靠在門口的薑楚醒了過來,低聲道:“有兩夥NPC,紙人那一夥可能屬於另一個鬼。”
薑楚頓了頓,還是把那天他在山裡遇到的事跟兩人說了。
陸凝的臉色更加凝重:“能搶占神位的,按照這裡的說法,至少是鬼祖宗。”
薑楚雖然隱瞞了一部分,但也想的跟她沒差。
許陽放棄了思考。
“還有一個疑惑。”陸凝說,“吳小姐和易小梅之間的關係無法解釋。”
薑楚:“這個我有思考過。”
他偏過頭,對門外叫了一聲:“易小梅。”
門縫裡突然出現一個漆黑的眼眶,木雕的臉幾乎貼在門上,門縫裡滲出陰冷的水,仿佛在一寸寸舔舐門框。
“您在叫我麼?”
剩下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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