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著小孩的手,趁著天光打破最後的黑暗前,悄悄走出了門。
剩下的三個玩家不可能一直待在一起,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有追求的玩家還要在這期間不斷嘗試尋找遊戲支線。
四周一片安靜,除了有時候從一樓會傳來動靜。
薑楚知道是薑一一發出的聲音,讓小孩不要害怕。
他要把這個小孩送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小孩有些膽怯:“哥哥……昨天,我都看到了。”
薑楚:“嗯?”--
小孩揪了揪手指:“我看見……母親被推了下去,然後她想殺你們。”
他的聲音低落下去:“還有姐姐,她是不是再也不能和我說話了?”--
薑楚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隻好摸了摸他的頭。
和其他同齡人對比,他已經很堅強了。
突然,他的手被另一隻手覆蓋住,一股冷意從指間傳來,他立刻打了個寒戰。
“你為什麼不找我呢。”那個聲音透露著一股委屈,“隻要你來找我,我可以保護你。”
被關在閣樓裡的人偶終於出來了。
他的身高比之前高了太多,容貌也從少年的青澀變成俊美,他的耳朵上帶著猩紅色的耳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從哪個角度看起來,他都是一個正常人,但是他手掌的溫度暴露了他。
他肯定不是個活物。
薑楚對此沒有太多驚訝,自從長姐突然把十字架甩在他麵前,他就知道這人遲早會找上他。
現在他看起來無害又委屈,但是薑楚可沒忘了,曾經有玩家為了阻止他從閣樓裡出來,不惜使用高級道具卡,他肯定不好惹。
而且昨天晚上,母親從二樓被推下來,直接摔斷了手,他覺得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麵前這位的傑作。
他緩緩叫出了麵前人的名字:“克洛斯特。”
人偶眼中露出了笑意:“對,這是我的名字。”
惡魔的名字永遠不能告訴彆人。
薑楚腦子裡一直在想這句話,不覺得很榮幸,反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俱意。
如果惡魔真的把名字告訴了某一個人,那麼他會對這個人做什麼?
他悄悄把悖論麵具拿在手上。克洛斯特毫無疑問是鬼,隻要他戴上麵具,克洛斯特肯定會消失。
說來也好笑,他從上一個遊戲的克洛斯特手裡拿到這個道具,現在卻要用在本人身上。
上一個遊戲戴麵具是為了見到他,這個遊戲是為了讓他消失。
克洛斯特目光閃了閃,他抬手按上小孩的腦袋,小孩立刻昏睡過去。
他手一抬,小孩就仿佛被一股力量托起,送入打開的閣樓,最後房間門被關上。
“他躲在裡麵。”克洛斯特說,“絕對不會被任何人找到。”
隻不過他需要睡一覺而已。
“你是不是忘記我了。”他聲音低落下來,眼睛掃過薑楚放在背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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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甚至想讓我消失。”
薑楚手心的汗都出來了。
雖然麵前這人——不,不能叫他人,他連人的溫度都沒有。他雖然很委屈,連聲音都放軟放緩,似乎不想嚇到薑楚,但他卻始終沒有放開抓住薑楚的手。
而且他的手在慢慢收緊,手勁極大。
薑楚的手慢慢被他掐出青色。
他疼的咬緊牙,另一隻手沒抓穩,鬆開了手上的麵具,麵具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化成光點消失。
遭了,道具卡進入冷卻時間,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用!
冰冷的吻落了下來,抓住他的手也加大了力氣,本就發白的手發出哢一聲。
薑楚臉色變得慘白。
他的手指斷了。
雖然這點痛在降低百分之七十後,可能隻跟蚊子叮咬程度差不多,但他還是忍不住顫抖。
他第一次意識到,幾個遊戲中的boss還是有區彆的。這個遊戲的boss比前兩個都要凶狠。
畢竟前兩個他們本質上來說是人,現在這個,可能從被造出來開始,就是一個人偶,他可能連基本的善惡觀念都不具備。
他為什麼會和人類契約?大概隻是好玩而已,所以他不要求任何回報。
因為他沒有善惡觀念,所以每個人都可以在他這裡獲得力量,不管是殺人犯還是好人。
隻要他覺得有意思就行。
想通了這一點,他心裡一片雪亮,猛地把人推開。
克洛斯特迷茫不解的看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很久以後克同學記起來這件事,臉色發白的跪在老婆床前
克:我我我願意自斷這雙賤手(舉刀子
薑楚:???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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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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