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與之當然不願意放未婚妻待在頂級綠茶的遊艇上,眼瞅著對方人多勢眾,他便召喚了自己的好兄弟金益陽過來幫忙。
當然,蔣依純自然也跟著過來了。
周詩霧認為,這吳與之的腦褶皺倒是挺多的,不過都是用刀刻的。
刀刀致他自己的命。
人家雲向晚好不容易躲這邊遊艇上想來個清靜,結果吳與之又帶著小綠茶過來了。
周詩霧覺得,如果她是雲向晚的話,估計得一掌把吳與之給推下海去喂鯊魚。
不過雲向晚顯然沒興趣對鯊魚進行投食活動,她和周詩霧來到日光沙發躺椅上,準備曬曬太陽,去去黴運。
不得不說,霍輕寒雖然低調,但極為會享受,準備的紅酒是六位數一瓶的90年羅曼尼·康帝,魚子醬是兩萬美金一小盒的Almas,雖然錢買不到快樂,但能買來愉悅。
吃著美食,喝著美酒,觀賞著碧海藍天,雲向晚倒是極為愜意。
然而這種舒適時光沒能持續幾分鐘,蔣依純又如附骨之疽般圍了上來,徑直坐在了雲向晚的身邊,笑得甜美:“姐姐,生日快樂。”
周詩霧用力握緊了手中的細長香檳杯,按耐住想向她潑去的欲.望。
這小綠茶,不知道又要使出什麼幺蛾子。
果然,蔣依純笑容的甜度更高:“姐姐,這段時間,哥哥為了給你準備生日聚會,非常用心。有時候加班到晚上,都還會來我家,找我一起商量你生日聚會的內容。要不,你還是跟我們回那邊的遊艇上去吧,不然,哥哥會傷心的。”
這話明麵上是在誇讚吳與之對雲向晚的生日聚會格外用心,然而實際上卻是在朝雲向晚透露一個信息——吳與之經常晚上去她家。
明擺著就是對雲向晚示威。
周詩霧放下了手中的香檳杯,默默地拿起了冰桶裡的香檳瓶。
嗯,砸小綠茶還是用殺傷力強的武器更順手。
正在周詩霧躍躍欲試時,霍輕寒款步走了過來,看向蔣依純,笑容清雅,溫和有禮:“吳小姐你好,上次時間匆忙,還沒來得及打招呼。遊艇餐廳裡準備了各式菜肴,希望能合你的口味。”
周詩霧睜大了眼,誒誒誒,霍大佬,你怎麼跟綠茶惺惺相惜上了呢?
霍輕寒長相極佳,氣質出眾,蔣依純也忍不住被晃花了眼,於是便將聲音放軟,笑著糾正道:“霍先生,我姓蔣。你看你,連人家的姓都弄錯了,是不是該罰一杯啊?”
蔣依純見霍輕寒對自己態度友好,便自動發起了綠茶技能,語氣裡甚至帶了一絲調·情的意味,聽得周詩霧忍不住一陣惡寒。
聞言,霍輕寒忙道歉:“哦,原來是蔣小姐,實在抱歉。”
蔣依純正要善解人意地回複一番沒關係,然而此時,霍輕寒卻虛晃一槍,繼續道;“我看蔣小姐一直在叫吳先生做哥哥,還以為你是吳先生的親妹妹呢。我還在心裡納悶——這吳家不是隻有吳先生一個獨生子嗎?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女兒了?”
霍輕寒雖然嘴裡說著抱歉,但是語氣裡卻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一番明知故問的話,直接便對著蔣依純給砸了過來。
可蔣依純到底是身經百戰,麵皮僵硬了下,當即繼續笑著解釋道:“男女之間,也不是隻有血緣關係才可以叫哥哥妹妹呀,還有就是……”
蔣依純本來想說,自己和吳與之從小一同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己從來都把他當哥哥這一番老套的茶言茶語。
然而霍輕寒卻不慌不忙地截住了她的話:“對,還有就是,情侶之間為了情·趣,也可以喚彼此做哥哥妹妹。否則,正經的朋友之間,哪裡會叫什麼哥哥妹妹啊?”
聞言,蔣依純的麵色更僵硬了,微張著唇,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而霍輕寒則像是剛醒悟到自己失言一般,笑道:“蔣小姐真不好意思,我沒有說你們不正經的意思。這都是我以前的想法,是我孤陋寡聞了。我自罰一杯,蔣小姐千萬彆生氣。”
說完,霍輕寒一揚頭,將手中的香檳一飲而儘。鋒利性·感的喉結滾動,如同冰刀劃破空氣。
蔣依純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原本想送給霍輕寒一杯茶,可霍輕寒卻反手灌了自己一壺茶。
他明明是罵了她和吳與之關係不正經,可這話術說得,讓人隻能憋著,不能發火,否則便是小氣多心。
蔣依純被這一壺茶給噎得臉色紅白相間,一時很不好看。
始終站在吃瓜一線的周詩霧,當即想要給霍輕寒跪下。
大佬就是大佬,武能打架,文能潑茶!太棒了!
這邊廂,周詩霧對霍輕寒佩服得五體投地,而雲向晚那雙星眸裡,則浮現出了少許的疑惑。
那個,五年之前,某個大佬好像也逼著她叫他哥哥來著。
難道他們有血緣關係,還是說他們是情侶?
誒,看來大佬有點雙標。
不過再怎麼說,大佬也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雲向晚決定不再深究,開始邊喝香檳,邊吃魚子醬,邊看戲。
蔣依純握緊了手,長指甲在掌心中掐出了深印,但麵上卻努力維持著笑容,繼續將火力對準了雲向晚:“姐姐胃口真好,每次看你都可以吃好多東西。不像我,從小身體就不好,胃口也小,哥哥就擔心我生病,每次都要買很多東西,逼著我吃。”
這話又開始茶出了新高度,明顯就是在內涵雲向晚吃得多。
而旁邊吃得更多的周詩霧表示被波及,當即也很想去洗手間裡找點東西喂蔣依純吃。
霍輕寒則極儘紳士風度,開始為三位女士倒起了香檳,邊倒,邊用關切的語氣提醒道:“那蔣小姐可得注意了,聽說胃癌的早期症狀就是容易吃不下東西。吳先生的擔心肯定不是多餘的,畢竟胃癌擴散起來速度特彆快,一不小心就到腦子了,蔣小姐一定要早點去醫院檢查為好。我真的是關心蔣小姐,才會這麼說的,蔣小姐應該不會多心生氣吧?”
霍輕寒用最關心的語氣,說著最詛咒的話,可偏偏又把蔣依純架在了道德至高點上,讓她不能表現出一分生氣。
蔣依純的掌心都快被自己的指甲給掐破了,可麵上的笑容仍舊不敢變:“當然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