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條,則是四年前生日時發的。照片上,是雲向晚那纖細白皙的手腕,手腕上戴著一條手鏈。手鏈的款式,簡單而精致,與她非常般配。
照片上寫著一句話——【小周同學,審美終於在線了一次,非常感謝。】
這手鏈是周詩霧送雲向晚的十九歲生日禮物。
雲向晚看了眼,回憶道:“當時拿到手鏈的時候,我還挺驚訝的,畢竟這手鏈實在簡約,不像你挑的。”
周詩霧什麼都好,就是審美有點不在線。挑選的首飾和衣服,造型都特彆誇張。可唯獨,那一次的手鏈,卻是格外符合雲向晚的審美和心意。
事到如今,周詩霧也坦白了:“說起來,那還真不是我挑的,有高一林的功勞。”
周詩霧那個時候本來是看中了一款誇張型的耳環,誇張到基本可以把雲向晚的耳垂給拉長一公分的程度。
但高一林卻告訴她,說自己姐姐從國外多買了一條手鏈,看上去比較符合雲向晚的審美,建議周詩霧把那手鏈當成生日禮物送給雲向晚。
周詩霧那時暗戀高一林,對他是言聽計從,再加上那手鏈很是素雅,一眼看上去便是雲向晚所喜歡的類型,於是便答應了。
果然,雲向晚當時收到之後非常開心,就發了這條微博。
雲向晚也是現在聽周詩霧說了,才知道這事。
四年前,高一林居然代替周詩霧陰差陽錯地送了她一條手鏈。
四年後,她居然陰差陽錯地在微博上代替周詩霧捅了他心窩一刀。
有點殘忍。
不過雲向晚想了想,覺得畢竟是高一林自己做錯事在先,被送入火葬場燒也是理所當然,於是便硬下心腸來,不再理會他。
此時節目錄製告一段落,於是節目組分散開去,自行購物遊玩。
雲向晚和周詩霧來到了一家販賣香薰和香料的店裡,裡麵充滿了異域的風情與香氣。商品琳琅滿目,兩人簡直挑花了眼。
正在挑選著,忽然有人拍了拍雲向晚的肩膀。她轉頭一看,發現是一位高鼻藍眼的年輕人,穿著當地的傳統服飾,手裡拿著雲向晚的錢包。
那年輕人用英語告訴雲向晚,說剛才有小偷趁亂偷走了她的錢包,自己看見了,便幫忙追了回來。年輕人告訴雲向晚,說這個廣場時常有這種偷竊行為發生,讓她在接下來的旅行當中一定要注意。
雲向晚非常感激,忙想要拿出錢感謝那位年輕人,然而那年輕人卻擺擺手,快步離開了。
“我們運氣也太好了吧。”周詩霧感歎:“你這錢包裡麵還放著證件呢,這要是證件丟了,那辦起來可麻煩了,肯定會耽誤行程的。”
“對啊,老天保佑。”雲向晚再度看向那年輕人,卻發現他走得極為迅速,像是要去見什麼人似的,拐過拐角便消失不見。
雲向晚收回目光,把錢包緊緊握在手裡,繼續再度挑選物品。
那年輕人越過廣場的拐角,來到僻靜處,用英語對站在那的一個高挺英俊東方男人說道:“先生,按照你的吩咐,已經把錢包交還給那位女士了。”
東方男人轉過身來,他有一雙充滿野性的眼,內雙眼瞼,冷冽犀利。
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拿出了一大疊當地的鈔票,給了那位年輕人:“謝謝。”
年輕人接過,便轉身離開,不過心裡卻一直有著疑惑。
明明錢包是剛才那位東方男人幫那名東方女人從小偷的手裡取回來的,可那男人卻偏偏讓自己幫忙,還給那女人。
他實在想不通這中間的道理。
看來奶奶說得對,東方人都是神秘的。
那東方男人便是霍輕寒,他始終站在廣場的角落裡,遠遠地觀察著雲向晚她們。
隻敢默默保護,不敢上前露麵。
霍輕寒就這麼望著廣場中央的雲向晚,那雙淩厲的眼,被陽光映著,逐漸有了柔和的弧度。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身後響起了一把悠悠散散的聲音:“我猜得沒錯,最終你還是追到這來了。”
霍輕寒壓根就沒有回頭,他知道自己身後站著的是袁景生。
袁景生繼續微笑,笑得毫無情緒:“連在她麵前露麵都不敢,真是卑微。這樣的霍輕寒,我還真想多看幾眼。”
“你的樣子,很可笑。”霍輕寒終於轉過頭來,看向袁景生,目光平靜。
就像是自己看著的是一塊石頭,是一棵花,是一株草,是不足以對自己造成任何威脅的事物。
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感,終於刺痛了袁景生。
就像是袁景生第一次進入霍家時,從他身上看見的那樣。
就如同霍達祖明確告訴過他的那樣——他,永遠也沒有資格跟霍輕寒相提並論。
所以袁景生能做的,也就是卑鄙地從雲向晚身上下手,用女人來刺痛他。
袁景生扯扯嘴角,聲音沉緩:“你連當初為什麼離開她,都不敢告訴她,你不可笑?……要不要,我幫你告訴她?”
霍輕寒明明是站在濃烈的陽光下,但此時,他漆黑的眼眸裡,卻有了森冷的冰霜。
“如果你還想活著,就管好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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