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最囂張, 他看似最瘋狂,可實際上,他卻是他們三人當中最卑微的一個。
霍輕寒害怕, 如果自己對吳與之做出了什麼, 雲向晚會永遠也不再理會自己。
這就是他最大的恐懼。
所以他不敢用霍家的權勢去欺淩吳與之, 甚至於都不敢傷害到吳與之的皮囊。
他唯一能做的, 也就是用綠茶的話術,去嘲諷, 去挑撥。
直到在芬蘭雪地的那個晚上, 霍輕寒親耳聽見雲向晚對吳與之說,他們之間再沒有可能。
也是到那一天, 霍輕寒才知道, 雲向晚不愛吳與之。
那天晚上, 霍輕寒吻了雲向晚, 是情根深種, 也是情難自抑。
吳與之打來了電話, 霍輕寒讓他聽見了自己與雲向晚的接吻。
霍輕寒是故意的,他終於不再害怕,沒有雲向晚愛的吳與之, 對他而言,就是一條落水狗。
而在那之後, 雲向晚卻還是抗拒著他,仍舊用和吳與之的婚約做借口,與他保持距離。
但霍輕寒已經是肆無忌憚了, 他拿到了芬蘭酒店的錄像,在萬唯集團南城分公司周年慶上播放了出來,徹底地摧毀了吳與之和雲向晚的婚約。
既然不會傷害到雲向晚, 那麼對付吳與之,霍輕寒也不再有任何的顧忌。
雲向晚是不愛吳與之,可卻也不愛他,她氣惱於他自作主張的訂婚,就這麼離開了。
於是,霍輕寒又像過去五年裡所做的那樣,安靜地站在遠方,默默地守護著她。
直到今天,他去廣場為她購買冰淇淋,結果剛從店裡出來不到一會,身後便發生了巨大的爆·炸聲。
他雖然受到了一定驚嚇,但所幸身體並無大礙。
作為剛在店裡的目擊者,霍輕寒被細亞當地警察叫住,接受了一番簡單的盤問。
剛結束盤問,他就聽見了廣場那,傳出了一道熟悉的女聲。
是雲向晚的聲音。
她在高聲地用英語跟警察解釋著,她說,自己愛的那個男人,今天上午來幫她買冰淇淋。她說,自己愛的那個男人,至今還沒有回酒店。她說,自己愛的那個男人叫霍輕寒,是中國人,可能就躺在白布之下,她必須要進去。
隔了許久,霍輕寒才反應過來,雲向晚說的,是自己。
雲向晚愛的,也是自己。
在那瞬間,狂喜席卷了霍輕寒的全身,他簡直無法相信。
甚至於直到現在,他仍舊是單膝跪著,緊握著雲向晚的那隻白皙秀氣的腳,卻怎麼都不肯放手。
他想用這種方式來確認,她不是夢,她是真實存在的。
雲向晚想要收回腳,可霍輕寒卻怎麼都不放。
雲向晚無奈,隻能伸出手來,輕捧著霍輕寒的臉頰,讓他看著自己。
霍輕寒的下頜角,線條淩厲而流暢,如同完美的藝術品。她雙手捧著,忍不住在心裡發出了完美的歎息。
她看著單膝跪在自己麵前的霍輕寒,眼神柔靜,像是綴著星:“霍輕寒,你的晚晚,一直都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