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詩霧不說話, 周梓靈嘴角的笑容弧度更尖銳了些:“不過這樣也好,以後啊,爸爸就是我個人的了。你也知道, 我向來喜歡的,都是隻會屬於自己個人的東西。”
話說到這個時候, 周詩霧再也沉默不了了。她看著周梓靈,眼裡有種冷漠的嘲諷:“如果是這樣, 你應該重生到你.媽媽懷上你之前,告訴她, 不要動彆人的丈夫。因為彆人的丈夫, 那是最不可能隻屬於自己的東西。”
說完之後, 周詩霧也懶得再跟周梓靈廢話, 她直接越過周梓靈,徑直往前方走去。
而在路過周梓靈身邊時,周詩霧的肩膀與她的肩膀相撞。
周詩霧相信,周梓靈的肩膀定被撞得很疼——因為周詩霧自己的肩膀就被撞得生疼。
不過輸人不輸陣, 周詩霧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昂首挺胸往前走去。
這剛走出去沒多久, 周詩霧便被同班同學李曉蘊給拉住。
李曉蘊和周詩霧以前都是外國語附屬初中的同學,所以彼此之間非常熟悉。
李曉蘊看見周詩霧和周梓靈在那氣氛不對,便好奇地詢問道:“她跟你說什麼?為什麼你們看著像要吵起來?還有, 她跟你們家是不是有什麼親戚關係啊?你們不僅是個姓,而且我今天看見,好像是你爸送她來上學的。”
聞言,周詩霧的心裡有些涼。
說實話,她長這麼大,周成剛都忙著工作, 從沒時間送自己上下學。可是沒想到,居然有時間送周梓靈上學。
好吧,原是她不配。
不過氣憤歸氣憤,周詩霧還是沒有把周梓靈母女的事情給說出來。
當然,周詩霧並不是想要充當什麼好心和聖母。她隻是單純覺得這件事太過丟臉,有這樣的父親自己也覺得難堪。
此外,因為遭受打擊之後,陳雨璿的身體和精神直不是太好。所以周詩霧也不想把這事在學校裡麵鬨大,再惹陳雨璿煩心。
所以最後她隻含糊地說了句:“噢,就是遠房親戚,關係般。”
李曉蘊本來還想繼續詢問,然而此時,籃球場那邊忽然出現了陣歡呼聲。
周詩霧定睛看去,發現籃球場的中央,有兩個高個男生正在打著配合。籃球在他們手中靈活地左右投擲,將對方的球員耍得毫無還手之力。最後,籃球落到了那個寸頭高個男生的手中。隻見他原地躍起,籃球乾脆利落地投入了籃筐之中。
成功地在最後關頭,讓他們隊奪得了冠軍。
頓時,球場邊的女生再度響起了鼓掌聲以及尖叫聲,異常熱烈,簡直就跟粉絲應援模樣。
但奇怪的是,明明那些女生看著像是為這兩個男生共同歡呼的,可在兩個男生下場之後,所有女生卻隻拿著冰水,朝著那個有著雙桃花眼的男生蜂擁而去,似乎沒有人敢靠近那個寸頭男生。
周詩霧為這場景而感到詫異,最終還是李曉蘊為她解除了疑惑:“那兩個都是高二年級的,那個留寸頭的叫霍輕寒,那個眼睛長得很好看的叫高林。不過霍輕寒的脾氣不好,又冷又凶,所以女生都不敢接近他。不過高林就不同了,為人和善,對女生也特彆紳士。”
周詩霧仔細看了看,覺得這高林紳士得也太過了——每個女生送來的水他都微笑著接過,還禮貌地道謝。
那些水在他身後排成排,頗為壯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開小賣部呢。
說起來,這第次見麵時,周詩霧對高林沒什麼好感。
而上了高之後,學業開始加重,周詩霧本身學習成績便墊底,每天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自然也沒空再多想什麼高林,什麼霍輕寒。
時間飛速流過,很快便到了期中,學校要召開家長會。
因為陳雨璿精神直不太好,周詩霧擔心她看見柳玉玲時又遭受刺激,於是就給周成剛打了電話,想讓他來參加家長會。
誰知周成剛語氣吞吞吐吐,猶豫了許久,最後終於說出了實話:“詩霧啊,主要是爸爸這次已經答應了你妹妹,要作為她的家長,出席家長會了。”
很好,這字裡行間的意思,就是說他還是選擇了當周梓靈的爸爸。
周詩霧覺得自己在周成剛的心裡,估計就是充話費送的。
周詩霧氣急反笑,冷聲道:“妹妹?我媽就生了我個女兒,這又是從哪個不乾不淨的地方出來個妹妹?我可是不會認的。”
周成剛本身對周詩霧稍抱有愧疚,可是如今聽周詩霧這樣說話,頓時覺得自己父親的權威被挑戰,當即怒火中燒,道:“你就是這麼對我說話的嗎?還有沒有點禮貌了?”
周詩霧直接“啪”地聲掛斷了電話。
好,既然說她沒有禮貌,那她就沒有禮貌給他看。
此時正值晚自習前,周詩霧掛斷電話之後,心情格外鬱悶,便獨自來到了教學樓的天台上,準備吹吹風,讓自己冷靜下。
遠遠望去,天際夕陽暖黃,暮色有種回光返照的豔麗。
周詩霧正出神地觀看著景色,忽然聽見教學樓天台的西麵傳來了個女生既害羞又期待的聲音:“高林學長,請你收下。”
教學樓天台很大,東麵和西麵之間有個隔斷,周詩霧站在東麵,伸頭望去,恰好就看見個戴著眼鏡,乖乖巧巧的女生把情書遞給了高林。
而高林看著情書,桃花眼微上翹,溫和瀲灩:“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