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興奮得不行。
“為什麼風一吹,它就會轉動呢?”
溫迪:“……”
溫迪隻是掌管風的精靈,溫迪不知道哦。
他看向栗茸。
栗茸:“……”
這個原理,高中生物書上沒有寫啊。
還好,少年不是那種問出了十萬個為什麼還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
不論是溫迪還是栗茸都鬆了一口氣。
少年又盯著風車菊欣賞了好一會兒,終於將目光依依不舍地從花上麵移走。
“謝謝你們。”
他靦腆地笑著。
“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托溫迪的福,栗茸也在這次風車菊送禮之後成為了少年的朋友。
她和溫迪相約每半個月來王城找少年玩一天。
反正現在古恩希爾德部族的一切都已經步入正軌,栗茸任務麵板上的數字已經更新到了(0.8/1),他們是否留在那裡已經不是非常重要了。
少年雖然不富裕,但卻熱情好客。
每當朋友來到他院落裡的日子,他都會準備很多很豐盛的菜肴和水果,還會拿出自己的琴,一邊彈奏一邊唱起快樂的詩歌。
甚至,有一次王城外的風雪太大了,他還邀請溫迪和栗茸留下來過夜。
“今天晚上我要去酒館表演,你們跟我一起去嗎?”少年一邊細心地擦拭那架老舊但一直被保護得很好的琴,一邊提議道,“王城內雖然壓抑,但酒館裡還是不算太無聊的。”
酒館啊,溫迪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沒忍住興奮地搓了搓jio。
栗茸則想到了典型的西幻套路。
酒館是消息最為流通,最容易抽卡出英雄的地方。
如果說人話,那就是:
酒館這種人流量相當大的地方,經常被寫故事的人當做線索發布地點用。
於是,她也同意了下來。
去酒館才不是為了體驗風土人情,而是為了更好地完成任務。
少年的住所距離酒館並不算很遠。
大概走了十幾分鐘之後就到了酒館門口。
推開一扇上過漆的橡木大門,麵積不大的酒館一層差不多就一眼看到底了。
對著門的位置有一個吧台,一旁是兩張桌子,樓梯旋轉引向二樓,上麵已經有了些許酒客,嬉笑怒罵的聲音都混雜在一起傳下來。
吧台後麵站著一位紅色頭發,紮高馬尾,留著一點小胡子的……
少年抬手打招呼:“晚上好,萊艮芬德先生,我來工作了,這兩位是我的朋友。”
然後他對栗茸和溫迪介紹說:“這位就是酒吧的老板,萊艮芬德先生。”
栗茸:“……嗯。”
不用介紹她都知道這位肯定姓萊艮芬德。
高馬尾長頭發,不是萊艮芬德你還能姓啥?
她向酒館老板打了個招呼,在稱呼對方為“萊艮芬德先生”的時候還覺得有點兒變扭。
就是說,麵前站著的這位是迪盧克的老祖宗。
而她再怎麼說也是被克裡普斯老爺收養了的。
……所以她是不是應該上去抱住對方的大腿然後喊“曾曾曾曾曾曾祖父”?
那樣可能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不過說起來,原來在原劇情中與溫迪和少年他們一起向高塔孤王發起挑戰,隨後在勝利之後悄無聲息地離開的紅發其實,居然在參加反抗之前開酒館。
應該說真不愧是萊艮芬德家嗎?
就連工作都是一脈相承的。
她是不是應該趁機在萊艮芬德身邊留下點什麼東西,這樣以後如果做任務再遇到迪盧克和凱亞的話,還可以從他們家傳承下來的那些古董裡麵翻出自己留下的痕跡,然後說:
“哈哈,現在我的輩分可比你們大多了。”
她想了想那樣的畫麵,覺得凱亞無語的樣子一定很好玩。
但是迪盧克……
算了,逗迪盧克是一件很難讓自己獲得樂趣的事情。
“今天你們的花銷都讓我來請客。”少年興致很高,“不過這會兒,我要去彈琴了,這兒的酒客都很喜歡我的音樂,再晚的話,他們隻怕要等不及了。”
栗茸就坐在吧台前,兩千多年前的萊艮芬德也仍然在吧台前麵設置了一排高腳椅子。
她坐在高腳椅子上,雙腳甚至連橫檔都踩不到。
在半空裡麵晃蕩兩下,她轉頭看向萊艮芬德先生:“我可以要一杯蒲公英酒嗎?”
她看到菜單上麵有這個。
之前在蒙德的時候,迪盧克完全沒有給她和酒精碰碰麵的機會。
但她真的很好奇蒲公英酒是個什麼滋味嘛。
萊艮芬德:“不可以。”
他從吧台後麵抬起頭,手上還拿著一塊布,正在擦拭著玻璃的杯子,態度溫和卻又堅定:
“未成年人不得飲酒。”
栗茸:“……”
大無語。
她看向身邊的溫迪以及他手邊那一大杯泛著厚實泡沫的酒,非常不明白:“那他為什麼能喝酒?”
萊艮芬德的理由相當立得住腳:“沒有規定說我不能向非人的生命提供酒精,但未成年不能喝酒,是寫在法律裡的。”
溫迪在邊上幫腔:“誒嘿。”
栗茸:“……”
誒嘿得囊噠喲!
溫迪還火上澆油:“給她來一杯果汁吧,日落果汁加樹莓汁。”
栗茸:“……”
她無語得夠可以,乾脆轉頭認真去聽少年的演出。
少年倚坐在樓梯的扶手上,他的身形纖細,不會擋住旁人上下樓梯的路,木琴靠在他的懷裡,被他靈巧的手指撥動,彈奏出歡樂的曲調,詩歌中讚頌著高塔孤王建立王城,庇護了人民的功績。
但他才演奏到了一半,就被樓上的聲音打斷了。
“我們聽夠了這些重複的音樂啦!”樓上的人朝著少年喊,“得了吧,根本沒有那麼多人喜歡高塔上的那個暴君,你的音樂那麼動聽,不應該浪費在他身上!你還是換彆的歌曲演奏吧!”
他的同伴連忙上來拉住他,說:“你喝醉了。”
倘若不是喝醉了,他是絕對不敢說出“沒人喜歡高塔孤王”這類的話的。
那可是強大的、掌管著他們生命的魔神啊。
少年歎了口氣,他低頭盯著自己懷裡的琴看了一會兒,然後果真換了一首曲子。
“我給大家彈一首被北風的狼王收養的棄嬰的故事吧。”
激昂的音符又一次在整個酒館內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