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那個時間點之後,栗茸勉強算是從衝動中恢複過來了,原本還想了想要不要還回去,仔細一想,反應過來,勞倫斯家族那收藏的不都是民脂民膏不義之財嗎?
她,身為蒙德的創始人之一,現在化身梁山好漢劫富濟貧,有什麼不可以的嘛?
因為這種邏輯,她去了璃月,將那些珠寶換成了摩拉,隨後在蒙德比較窮困的幾個家庭的枕頭底下偷偷塞了些錢,剩下的就自己揣兜裡了。
因為勞倫斯家族的生活太過奢華,剩下的摩拉都夠她在稻妻把自己當土豪造的了。
這會兒勞倫斯家族的不義之財徹底飛上了天空,隨著煙花一起炸成了今晚的靚麗風光,隨著最後的流光消失在天際,煙花表演結束,這一天也就快要過去了。
栗茸還有一點點意猶未儘。
“真是可惜,今天不是納西妲的生日,否則說不定還可以找到一個花之騎士,嗯……納西妲,你的那首童謠是怎麼唱的來著?”
栗茸努力回想著pv裡麵的文案:“……直到花之騎士和他的侍從將她發現,他們說:神明啊,可算找到你了,大家都在期待你……是這樣嗎?”
“大家都期待著和你見麵。”納西妲小聲補全了後麵一句,“我隻是、我隻是想要被大家喜歡。”
想要被須彌的大家接納,想要被須彌的大家喜歡,
納西妲扯了扯栗茸的袖子。
她小聲說:“不是的。”
“今天就是納西妲的生日。”
栗茸一愣。
今天不是……不是十月二十七日吧……?
納西妲是敏銳的孩子,她飛快捕捉到了栗茸身上困惑的情緒,小聲解釋起來:“人類說,生日這天應該是一整年裡麵最快樂的一天。這三天,都是納西妲,有記憶以來最快樂的生日。”
白發的小蘿莉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說道:
“因為和龍姐姐在一起過的時間,是比生日還要快樂的,所以這三天就是納西妲的生日。”
栗茸沉默了。
納西妲看著沉默的她,一時間也有幾分底氣不足起來。
“怎……怎麼了嗎……是納西妲說錯話了嗎?”
“沒有。”
栗茸在聽到納西妲的語氣變得虛起來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連忙像是大姐姐(雖然身高完全不夠格)一樣將她抱在自己懷裡,很緊很緊地抱著。
“納西妲沒有說錯話哦。”
“納西妲、納西妲的生日就是今天,所以我要請納西妲吃整個鳴神島最好吃的蛋糕。你是知道今天要吃蛋糕的吧?”
*
栗茸是卡著自己不能在一個時間點停留的時間超過三天這一點將納西妲帶回到淨善宮的。
回去的時候納西妲的嘴邊上還沾著一點沒有擦乾淨的抹蛋糕的奶油。
她曾經擔心的大賢者們等在淨善宮中,要質問她溜去了哪裡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這一點無疑讓她有一點點難過。
但是,已經見過了外麵天地精彩的納西妲,當然不會像一開始那樣,因為大賢者對自己的態度難過太久。
現在的納西妲!
已經是進階版的鈕祜祿·納西妲了!
她坐在栗茸剛打開時間裂口時,自己坐在的那條長沙發上,笑嘻嘻地揮著手,和栗茸說再見。
“龍姐姐!”
她看著栗茸劃開一道空間裂口,其中有她熟悉的時空波動傳過來。
“你以後還會來看納西妲的對不對?”
已經變成了龍形的栗茸回過頭,用豎瞳看了納西妲一會兒,片刻後,用龍語說了一句話,隨即點點頭。
會的,隻要找到機會,她一定會來殺穿教令院,把納西妲從淨善宮中帶出去,讓她想要再外麵玩多級就玩多久的!
納西妲的眼睛都已經因為笑容彎成兩道細細的月牙了。
“那麼,龍姐姐再見!”
她看著栗茸將翅膀塞過空間裂口,最後提醒道:
“如果在時空穿梭中暈了,記得落地的時候反方向轉幾圈哦,會好很多的!”
空間裂口逐漸在身後消失。
這句話的最後幾個字音都變得有些模糊了起來。
栗茸歎了口氣,心想:
呸,她才不是被雷元素激化了之後滴溜溜轉得和陀螺似的蕈獸呢!
*
按照主世界那幫子理論知識雖然豐富,但其實也就是第一次對巨龍的時空穿梭展開研究的科學家們的說法,栗茸記得自己大概還要再穿梭上那麼四五次。
究竟是為什麼要再穿梭四五次……
栗茸:不好意思,記不得了。
而且這個記不得還是很理直氣壯的呢!
畢竟當時那群科學家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她聽到那些理論定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暈了……誰還能記得後麵的穿梭幾次是什麼原因!
她!栗茸!一條九年義務教育都還沒有完成的龍,憑什麼要對她有那麼高的要求?
九漏龍本龍很沒有點不好學的羞恥心。
說得好像龍會的噴火結冰這類的魔法,主世界的那些科學家就會了似的。
嗬。
隨後栗茸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時空穿梭中發現,自己雖然在運氣方麵一直是一條非洲龍,最多也就是在鳴神大社抽卡的時候來上那麼幾次吉,但她在穿越時空開時間點盲盒的時候,手氣至少比抽卡好。
這不是,三次裡麵有兩次都開到了進卡池的角色身邊,沒有直接開到什麼荒郊野外,又或者是無妄坡或者鶴觀那種陰間地圖。
第一次是優菈。
當然是年幼的優菈。
當年優菈一個噴嚏打進了她的心裡,當即讓她的心態從“您誰啊”變成“臥槽優菈我老婆”。
現在,遊戲裡的優菈,從美色地位和身材地位上來說,仍然是栗茸的老婆沒錯(劃掉)。
但麵前這個……
栗茸看著麵前身高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吧但是因為穿了一雙高跟鞋就比她高出半根手指的藍發蘿莉,看看胸。
嗯,平的,和她一樣。
看看臀。
嗯,腰臀比還沒有那麼好,不需要吸溜吸溜。
看看腿。
還挺細的,至少那個動人心弦的勒肉弧度沒有出來。
栗茸(擼袖子):懂了,現在不是老婆,是需要幫助的心態上的小可憐。
此時的優菈蹲在湖邊,她穿著一條藍色的裙子,裙擺因為姿勢理所當然地拖到了地麵上,弄臟了不少。
回去肯定是要挨罵的。
優菈手裡拿著一根樹枝,在河岸邊上鬆軟泥濘的泥土裡麵戳戳畫畫。
栗茸湊過去的時候,看到上麵畫著一個小人,手裡拿著一把大劍。
“你還要看多久?”
正當她打算出聲和優菈打個招呼的時候,優菈先出聲了。
“我早就感覺到你了,唔,原來你和我差不多大啊。”
優菈大大方方地“讓”出一塊可以蹲的地方,裙擺在這過程中又多沾上了一些泥巴。
“我叫優菈,優菈·勞倫斯,如果你聽說過這個姓氏並因此不想和我說話的話我也隨——”
“隨便”這個詞都還沒有說完。
栗茸就已經伸出了手。
“優菈·勞倫斯,好的我記住了!我的新朋友,幸會!我……額,叫我桃樂絲就行!”
姓萊艮芬德就大可不必了。
她擔心這會兒如果自己說了姓萊艮芬德,克利普斯就要先遭受蒙德人“原來你是這樣的萊艮芬德老爺,外麵還有私生女呢”的指指點點的目光。
栗茸:咳咳。
所以這是肯定不能說的。
不管怎樣都不能說。
“所以,你現在在這裡乾什麼呢?”栗茸指了指她身後拖著的裙擺,“優菈,你的裙擺一定很難洗。”
上麵有蕾絲花邊,但是那些蕾絲花邊也都被河岸邊上的泥弄臟了,如果不想要勾壞那些花邊……
嘖,手洗一定很辛苦。
優菈和新朋友聊天的表情頓時僵硬在了臉上。
她回頭看向自己的裙擺。
差一點就沒能維持住淑女的禮儀。
完蛋。
小優菈絕望地想,她居然忘記了裙擺會被弄臟,這次回去肯定要被爸爸媽媽還有叔父那一大家子嘮叨了。
優菈:怎麼想都是人間煉獄好吧?
可惜,裙子已經弄臟,事情已經發生,搭在弓弦上的箭一經射出就再無回頭的機會。
優菈隻能裝作自己並不在意的樣子,擺擺手:“沒事,我回去自己洗。”
“自己洗”這個詞說得很有一番咬牙切齒的味道。
“至於你問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因為我不想學那些貴族禮儀,其實也沒那麼想要跳舞。”
優菈很是煩躁地歎了口氣。
“我不想遵守那什麼貴族的禮儀,你看整個蒙德城現在還有誰遵守這種破禮儀。”
但是家人就一定要她學。
煩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