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枝的目光落在這幢久違的洋房上。
車門已經打開了。
顧修衍上半身探進來,“不下來?我抱你下來?”
說著,顧修衍的兩隻手分彆從蘇慕枝的背後和
腿彎下,將枝枝整個人抱了起來。
“顧修衍……”
枝枝低聲地喊他的名字。
房子裡的人在一分鐘之內退出的乾乾淨淨。
先?是寧予,再是墓地,現在是花園小洋房。
顧修衍在一步步把枝枝拉到她原來的位置上。
全世界都沒人知道的秘密,隻有他知道。
這也是兩個人的戰爭,他進則她退。
顧修衍抱著枝枝,鞋子踏在地板上,發出成年男人腳步聲的壓迫感。
枝枝的頭埋在顧修衍的頸窩裡。
顧修衍直接帶著她上了二樓。
他們倆曾經的臥室。
時隔兩年,似乎這裡什麼都沒有變。
好像連床單都是她走的那天的顏色。
大紅色。
一眼望過去幾乎看起來像是一張喜床。
枝枝被顧修衍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在這張床上,他們同床共枕了兩個多月,除了沒有實質性的關係,幾乎和一對夫妻一樣了。
顧修衍在兩麵都推動著進展。
一方麵抓緊時間吞並蘇家,另一方麵不斷帶著枝枝“熟悉他的過往”。
枝枝猜的沒有錯,顧修衍做的所有事情,最終目的,都在她身上。
顧修衍脫了枝枝的鞋子。
枝枝在床上蜷縮起來。
事到如今,躲也沒有用了。
隻看顧修衍到底想在她身上得到什麼。
是折磨她還是……
枝枝乖乖坐著,顧修衍撫摸她的臉,她也不躲。
顧修衍:“枝枝如?果一直都這麼乖,該有多好。”
枝枝抬頭,看著顧修衍的手?掌,主動地蹭了蹭,“我……我可以一直這麼乖。”
顧修衍展顏一笑?,眼底卻沒有什麼笑?意。
“是嗎?”
“可我覺得枝枝是個撒謊精呢。”
“你一點都不乖。”
腦子裡總是心心念念想要逃離他!
顧修衍扣著枝枝手?腕的手?掌越來越用力,直到枝枝忍不住呼痛。
顧修衍猛然鬆開枝枝。
枝枝後怕地往後退。
這幢房子的存在
,幾乎是隨時提醒顧修衍當年發生過什麼。
她是因為什麼進來的,又因為什麼而離開。
顧修衍起身,兩隻手支撐在背麵上,慢慢撫摸,看著枝枝的目光仿佛閃著森森的綠光,如?同森林裡餓急了的野狼。
在偶爾路過的小鹿麵前,露出的眼神。
它隻想咬斷鹿的脖子。
吃肉。
“枝枝你看,是不是很巧,大紅色。”
“像不像我們的喜房?”
喜房……?
那不就是洞房……
顧修衍單膝頂著床,慢慢爬過來。
枝枝倒吸一口涼氣。
顧修衍來真的呀……!!
床就這麼大,顧修衍輕易就捉到了枝枝。
他兩隻手捏著枝枝的手?臂,明明是那麼瘋狂的事情,臉上卻沒有任何一點的表情,反而隻是眼睛中透露著淡淡的興奮。
仿佛隻是相戀的戀人相互親一口而已。
枝枝嚇得冷汗倒流。
顧修衍不會拿這件事情嚇唬她,哪怕是以前,都從來沒有過。
除非他真的想這麼做……!!
枝枝的兩隻手被顧修衍扣在一個手掌心裡,強勢地舉過頭頂,完全不能動。
他的另一隻手去解枝枝的衣服。
“顧修衍!!”
枝枝尖叫。
很快,顧修衍壓下來,封住了枝枝的唇。
枝枝的聲音連同劇烈的呼吸全部被吞了。
枝枝的身體被帶起一陣陣的電流,鑽進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吻可以溫柔如?纏綿細雨,勾人慢慢沉淪,也可以如?狂風驟雨,帶起人深層次的害怕。
“阿衍……”
枝枝的眼睛浸滿了淚水,嘴唇已經紅腫。
糾纏間,兩人的嘴角都被咬破。
帶著血絲。
顧修衍的眼睛如?炬看著枝枝,“你叫我什麼?”
枝枝哭的不能自已,一方麵是害怕,另一方麵是不得已要承認這件事情。
等於親手?扯掉了他們之間維持表麵和平的最後一層遮羞布。
“阿衍,我是你姐姐……”
“我是你姐姐,我是蘇小月……”
枝枝的眼淚一顆一顆滴落,乘著顧修衍鬆手的片刻,拉起了被子抱住了自己。
顧修衍嘲諷地說,“枝枝,我知道你在開玩笑。”
“不要怕我,我那麼喜歡你。沒有人比我更喜歡你。”
枝
枝拚命搖頭,眼淚汪汪看著他,“阿衍,阿衍,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顧修衍:“不要這樣?不要哪樣?嗯?”
顧修衍到底還是不再自稱“哥哥”了。
枝枝試著從被子裡爬出來,“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會補償你,你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可她剛爬出來,手?就被顧修衍扣住了,輕輕一扯,整個人落到顧修衍懷裡,再也出不來。
顧修衍低頭看著她,“蘇慕枝,彆開玩笑了,你隻不過是你,你不是蘇小月。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為什麼要害怕我呢……這樣我會很受傷的。”
顧修衍仿佛已經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了一樣,執拗地要去親枝枝。
“啪!”
房間裡傳來聲音。
枝枝鼓起勇氣打了顧修衍一巴掌。
一時間空氣都凝固了。
枝枝打完之後就後悔了。
他們可以好好說的……
顧修衍被打了,臉上卻沒有絲毫不悅,淡淡地看著枝枝,忽然起身,從旁邊的櫥櫃裡拿出來了一把匕首。
枝枝嚇壞了,連動彈的能力都沒有了。
臉色蒼白。
顧修衍摘了匕首套子,扔在地上。
匕首強行塞進了蘇慕枝的手?裡。
枝枝掉了兩三次,都被顧修衍又撿回去,繼續塞到她手?裡。
顧修衍:“蘇慕枝,我給你一個機會,殺了我,殺了我你就自由了。”
枝枝目光呆滯,“你瘋了顧修衍……”
顧修衍薄唇勾起,嘴角邊的鮮血讓他的嘴唇看起來格外妖孽,“是啊,我瘋了。否則我會這麼看兩年的心理醫生,難道是好玩嗎?”
顧修衍開始在蘇慕枝耳邊低聲誘哄,“殺了我,殺了我你就自由了,再也沒有人會像我一樣,對你有那麼強烈的執念,讓你害怕到顫抖。
殺了我蘇慕枝。來之前我已經寫好了遺書,沒有人會問你的罪責。
從此以後你就自由了。”
顧修衍好聽的聲音如今聽來仿佛撒旦的誘哄一樣。
枝枝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顧修衍已經閉上了眼睛。
一顆淚珠從他的眼角滾落。
也是唯一一顆。
枝枝捏著匕首,腿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幾乎是跌下了床,“撲通……”腿都磕
青了。
她顫抖地試了好多次,才慢慢將匕首的刀尖插進來刀鞘裡。
顧修衍早已經站了起來,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顧修衍的手?冰涼,仿佛地獄裡爬出來的雪人一樣。
“你確定嗎?你不殺我嗎?這是我這輩子會給你的唯一一次機會,如?果你放棄,我就再也不會放開你了。”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不殺我,你永遠都沒有機會逃離我了。”
顧修衍不斷強調著“唯一的機會”,仿佛讓蘇慕枝殺了他是他送給蘇慕枝的禮物一樣。
枝枝流著淚看他,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顧修衍看著枝枝的目光恢複成?了平時的那種溫柔和?煦。
“我知道。如?果你實在不願意跟我在一起,那我最後能做的,就是把我的命給你。”
枝枝吼著把顧修衍撲倒在床上,“蠢!笨!說你聰明的人都瞎了眼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喜歡你!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想跟你在一起!還有那個寧予……”
枝枝又氣又怕,一不小心爆粗口,“老娘什麼時候和?他在一起過!都是他一個人在那裡一廂情願!”
顧修衍像個柔弱的人一樣被撲倒在床上,任憑枝枝在他身上咆哮。
枝枝這輩子沒有這麼狼狽過。
吼到後來,聲音都是完全嘶啞的。
“咳咳咳咳……”
枝枝從顧修衍身上翻身下來,“腿好軟……”